第一百三十四章无缝衔接
说来就来，中书令府的一处假山里，时不时传出阵阵夹杂着异样的低吟。
途经的夫人们听到这些声响，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其中一位夫人眼眸灵动一转，装出一副惊愕的模样，故意拔高声音：“哎呀，今日赴宴的多是已婚娘子，怎会发生这等让夫君蒙羞之事？”
“没错，他们怎敢跑到中书令府邸来苟且，真是卑鄙无耻。”
“你听，那声音似乎还不止一人啊。”
“难道是两个女子的声音？天啊……”
“那会究竟会是谁呢？”
提出疑问后，庞颜若特意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女子，注意到薛窈窈与谢婉婉并不在其中。
她压低嗓音问江湘湘：“湘湘，你可曾见到薛窈窈和谢婉婉两人？”
回想起之前因谢婉婉所受的气，江湘湘立刻明白了庞颜若的言下之意：“没有啊，我跟她们合不来，你们都知道的。”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假装震惊地说：“她们……假山里的那两个女子不会是……”
江湘湘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捂住嘴巴，随即又小声开口：“绝对不可能，她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
然而，她旁边的一个夫人故而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有些许犹豫：“怎么不可能？毕竟，谁又能知道她们私下里的真面目呢？说不定啊，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
此言一出，四周的夫人们闻言，皆投以复杂多变的眼神，有的表露惊讶，有的则是不屑的笑了笑，各种猜疑随之而来。
“倘若真是她们呢？那这中书令府的宴会，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江湘湘勾起冷笑，语气中尽是幸灾乐祸之意。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心更是如隔肚皮。”
“我们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为妙，”一位夫人提议，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安，“此事一旦传扬开来，我们都是女子，恐怕对大家的名声都不利。”
庞颜若可不想让大家离开，戏都开始了，怎么也要按照她预想的方向走下去才行，她连忙道：“别走啊，你们急什么？”
“诸位夫人，何不稍作停留？”
“这等好戏，如此精彩，实属罕见。我们不妨静静观赏，或许啊，还能收获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这时，其中一位夫人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对庞颜若的态度略有微词，但又不便直言，只能压低声音，略带不满地说：“庞姐姐，这事儿关乎女子的名声，咱们还是算了吧。”
庞颜若闻言，满不在乎地开口：“又不是你的名声受损，你瞎紧张什么？”
此刻，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这边，谢可涵好奇的循声走近，不一会儿啊，她的脸庞也爬满上了绯红：“这是谁啊？怎地如此不知检点，庭广众之下与人行此苟且之事？”
庞颜若立马压低声音说道：“不就是你那好姐姐吗？你没留意到你姐姐已经不见许久了吗？”
……
闻听此言，谢可涵连忙辩解：“你怎么能这样说？绝不可能！我姐姐虽已二十四岁，尚待字闺中，她历来珍视名节，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况且，并非只有我姐姐一人不见许久啊，为何你们偏偏要怀疑她？难道只因她尚未出嫁，便认定她耐不住寂寞，与人在这假山之中私通？”
谢可涵在说这话时，语中带着几分激动，一副为了姐姐紧张着急的模样，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可涵妹妹啊，你别着急啊，我们并未说是你姐姐。分明有两位女子，自然不可能是你姐姐。你姐姐与薛窈窈交情甚笃，此刻说不定正别处游玩呢。”
江湘湘这番话说出，周围的夫人们想到了什么，随后脸上尽是出现不屑与讥讽。
“难怪薛窈窈今日会来此，原是为自己提前物色好了退路啊。”
“知晓自己首辅夫人的宝座即将不保，又不愿回到那落魄的薛家，这不是着急了吗？”
“这不，赶紧用这种手段攀上个好人家，好一个无缝衔接啊。”
“真是给我们女子丢脸，此种歪风邪气绝不能助长，应当直接施以严惩。”
谢可涵耳畔充斥着周围夫人们的窃窃私语，她竭力想要为谢婉婉开脱，脸上写满了急切，言辞间不免添了几分激昂。
“各位娘子们，此言差矣。家姐素来品德高尚，怎可仅凭几句无凭无据的猜疑便对她横加指责？况且，薛窈窈之事与家姐又有何瓜葛？你们怎能将两者混为一谈呢？”
可惜啊，大家似乎对她的辩解置若罔闻，依旧交头接耳，议论声越来越大，言语中各种难听的话，神情有轻蔑，有嘲讽。
谢可涵见状，心中的焦虑更甚，却束手无策。
“请大家口下留情！真相尚未搞清楚，怎能随意揣测？无论是薛窈窈还是家姐，都不容你们随意无端诋毁！”
“再者说，即便有所误解，也应以和为贵，私下里澄清解决，何必在此众目睽睽之下，将女子的名节置于风口浪尖？倘若今日之事从你们口里传扬出去，大家同为女子，对你们的名声又有何益呢？”
谢可涵的心里却早已暗自窃喜，她暗自祈祷着，希望假山后的女子是谢婉婉，即便是薛窈窈也好，因为这两个人她都特别厌恶。
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她紧抿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环顾着周围的众人，一副期盼着能有人站出来，哪怕只是稍微阻止一下这场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
“名节对于女子很重要，你们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
庞颜若看着谢可涵着急的神情，随即看向站在她旁边的女子，收到眼神示意，这位夫人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微光。
“可涵妹妹这么着急的维护，莫非其中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可涵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夫人言重了。我谢家行事向来光明正大，岂会惧怕他人闲言碎语？我只是不愿看到家姐受到冤枉，更不愿这场宴会因这些无端的猜疑而失去了应有的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