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性情大变
ktv包厢。
“鹤哥，那个女的像是变了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她以前话都说不利索，现在居然敢直接叫板！”
一个小弟给项知鹤倒了杯酒。
毕胜柯在一旁附和：“是啊鹤哥，她一定是早有预谋！本来答应得好好的，她妈也说可以签，结果翻脸不认账。现在我们怎么办？”
项知鹤眼神冰冷，一脚往小弟脸上踹。
小弟一个踉跄，哭爹喊娘：“哥！哥！我错了哥！”
项知鹤咬着烟嘴问。
“哪错了？”
小弟哆嗦道：“我明天一定把她带过来，让她把协议签了！”
项知鹤没松开脚，扭头看向毕胜柯。
毕胜柯吓得一惊，颤抖着举着打火机，给烟点上。
项知鹤吐了口烟圈，“她刚才没说金额少？”
毕胜柯：“没有，100万是谈好的价格，她不知道，李丽云知道。”
项知鹤：“她妈嫌少？”
毕胜柯：“估计是吧……”
项知鹤总算松开踩人的脚，但火气依旧没泄。
看向三人：“给你们两天时间，解决这件事，两天我看不到按好手印的协议，你们自己衡量后果。”
毕胜柯一身冷汗。
后果……
他记得，有个小弟因为办事不得力，已经被打成植物人，小弟的父母也被派到柬埔寨工作，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项知鹤作对！他背后一整个项氏，碾死人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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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溪凭着记忆，往回家的方向走。
她满身倦怠，穿过来这遭，她要思考太多事，肚子有些饿了。
回家这段路，原主的剧情不断在脑海里回溯。
项知鹤要包养她这件事，李丽云一定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她肯定还收不少好处。
至于她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那个爹，还有待考证。
即便许长溪熟知原著，也并不知道她那个父亲对自己有没有爱和关心。
毕竟书里对许国栋这个角色着墨偏少。
拖着一身疲惫，许长溪到了家，还没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许国栋紧绷着一张脸，坐在饭桌前。
李丽云给她开的门，看上去十分热情，好像她对许长溪特别好，好到没有做过一点亏心事。
真能演。许长溪心中吐槽。
“小溪，你总算回来了，你爸给咱们买了宵夜，快洗手来吃吧！”
许长溪换好鞋，没有动，她才懒得陪这伙人演家庭和睦的好戏，她回来只有三件事：
1，找许国栋要钱。
2，申请复学。
3，弄清这一大家子人的态度。
许长溪没有理会李丽云，一屁股坐到许国栋对面。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没坐稳，许国栋就冲她吼。
被无视的李丽云瞬间包含热泪。
她一声哭腔：“没事的，老许，可能长溪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吧……”
许长溪还没咂摸个所以然来，李丽云一手挽着许国栋的臂膀，小声道：“老许，我们也要尊重长溪的选择是不是？她想退学也有她的理由……”
许国栋冷哼一声，盯着许长溪质问道：“你跟项知鹤签没签？”
许长溪：“签什么？”
李丽云哭得更厉害了。
许嘉朗讨厌许长溪，虽然共用一个姓氏，但许长溪就是个脑残的花瓶，他妈说了，这人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他爸也不待见她。
没想到她居然毁了自己去明德的机会，许嘉朗气得脸颊肉紧绷，恨不得把许长溪痛骂一顿。
他接过李丽云隐忍的眼神暗示，气得晃晃脚，拿了两串五花肉，丢下一句“傻逼”，离开桌子。
许国栋拍桌道：“许长溪，你主动休学就算了，怎么连项知鹤给你那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你同学掏钱请你出国！你是翅膀硬了还是脑子有坑？”
许长溪有些发傻。
“你出国了，你弟弟也去明德也有着落！你怎么这么拎不清？”
经过许国栋这么挑明，她总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许长溪休学的原因，除了项知鹤要包她之外，李丽云也在背后推波助澜。
很明显，她编了个说服家里人的谎言。
告诉许长溪以及家里人，项知鹤为了她的声誉，好心出钱送她去国外留学，只要许长溪签了协议，家里不仅能得到一笔抚恤金，还能让她的儿子靠着这层关系上名校。
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早就不是那个许长溪了，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她可不会这么圣母。
眼下，这群人对原主的态度也很明确了。
李丽云不必多说，许国栋明显偏袒他儿子。
面对层层指摘，许长溪深吸一口气，没有立马表态，而是将桌上的烤串吃了个七七八八，吃饱后，她抽纸擦嘴，起身，然后跪在了许国栋面前。
李丽云直接看傻了。
泪也十分适当地止住了。
“长溪，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着就要拉起她，可许长溪丝毫不给脸面，甩开她的手，看向许国栋。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啊。
许长溪捂着心口，眼睛瞬间就红了，噙着泪，字字泣血道：“爸爸，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错了。”
转移矛盾：“其实不是我不想签，是签字的时候那里起火了，我们都被赶了出来……”
演戏呗，谁不会啊，穿书前许长溪就是个电视剧迷，什么传、什么攻略、什么计倒背如流。
李丽云这强买强卖、瞒天过海的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点。
许长溪分阶段进行阐述，三个论点，三次博弈：
首先是杜撰故事：“而且项知鹤他根本不是想让我出国……他就是喜欢我，想把我留在身边。爸，女儿高中还没毕业呢，怎么能明目张胆地早恋呢？”
许国栋额头上的皱纹抚平了。
李丽云想插嘴都不知从何而起。
再是引经据典：“爸，我记得爷爷从小教导我，说‘有多大的手，就有多大的碗’，您不知道，许嘉朗的英语上个月挂科了吧？明德那是一顶一的名校，能进去都是要看本事的。”
最后是结合现状：“……妈，不如再让弟弟学一阵子吧，这样对大家都好，爷爷也不喜欢虚张声势、假戏真做，他老人家最看重信誉和真本事，我们总不能让他失望吧……”
纵使李丽云枕边风吹得再狠，只要许长溪搬出爷爷，许国栋也能立刻醒悟过来。
没别的原因，许国栋看重家族荣辱，大孝子一个，他在政府上班，也是靠着老爷子的关系走上去的，一步一个脚印，平日里最是小心谨慎。
如果许嘉朗真出什么茬子，他在办公室免不得要麻烦一阵子了。
况且许长溪跟爷爷关系最要好。
许国栋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你说得也有道理，你要出国也急不得，嘉朗还是再学好英语再，考虑换学校吧！”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李丽云震惊极了。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许长溪。
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丫头嘴皮子这么厉害呢？
明明，平日里傻得要命，她说什么是什么，难道几个小时不见，就转性了？
察觉到李丽云投来的眼神，许长溪立马变得温婉起来，调转方向，朝她跪。
“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为了弟弟好，但是我实在不是出国留学的苗子，女儿不孝，辜负您了。还希望妈不要见怪。”
这是哪一出啊？姿态这么低？
李丽云瞄到许国栋责备的眼神，连忙将许长溪扶起。
“哎呀，你看你，都是自家人干嘛客气成这样，跪着干嘛啊？膝盖会不舒服的，快起来吧！”
许长溪被她搀扶着起身。
戏结束了？
还只唱到一半呢！
许长溪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眼泪，总结陈词：“爸，女儿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决心还是回学校念书最好，俗话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您也不想未来我没法给家里人养老吧！”
她记得，原主高二的成绩还算不错，如果没有爱上项知鹤，或许还能更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她的话唤醒了许国栋心中那点残存的父爱，许国栋点头说：“你在家里待着也不好，既然去不了国外，那就回学校吧。”
李丽云在一旁插嘴道：“只是不知道长溪在学校的处境呢，毕竟上次她的事情闹得全校皆知……”
得。
就知道李丽云不会这么快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