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韫一边整理卷宗一边叹气，一旁的汀兰见状好奇地问：“最近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你说我的缺点是什么？”程诗韫转头问汀兰，眼神迷茫，她想不明白萧瑾楠为什么不让自己查案。
“我觉得没什么缺点吧。”汀兰被这没来由的话怔了怔。
“那为什么司长不能让我加入查案？”程诗韫垂下手，指尖无意识的划过卷宗上的朱印，语气里满是垂头丧气的抱怨。
“你行事鲁莽，司长怎么会和你一起共事。”一旁正踩着木梯在理书架的司凤闻言，头也不回地插上一句，声音顺着书架间的缝隙飘下来，带着几分淡淡的讥诮。
“我什么时候鲁莽了。”程诗韫立即抬眼不服气的回怼，“案发现场是我看到凶手的脸，那地图还是我找到的。”
“你总是擅离职守不是鲁莽是什么？”司凤从木梯上下来，拍了拍衣袖上的灰，转身看她眉稍微挑，“你上次突然被绑架，去尚书府又恰好走水，这些不都是你自己擅自做主惹的祸吗？”
程诗韫被司凤连珠带炮堵得说不出话来，自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刚好卡在这了该怎么办？
“要我说，你若想真心想和司长一同查案不如先表现绝对听命于司长的态度再展现自己的实力。”汀兰建议道。
程诗韫闻言转头看向汀兰，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一般上级领导都喜欢听命于自己的下属我要是对萧瑾楠这么忠诚他肯定会觉得我是一个可信之人。嗯，就这么办。
“谢了哈。”道完谢后，程诗韫便急匆匆的去找萧瑾楠。
密闭的暗室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惨叫声在这暗室中回荡着，萧瑾楠拿起一旁较小的刀具把玩。
蔡昊被绑在柱子上，脖子被木枷锁住致使他无法咬舌，全身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脸上的血水从自己的脸颊上慢慢滑落，他发丝凌乱，脸上狰狞的疤痕渗出些血液变的血肉模糊，他抬眼狠厉的看着萧瑾楠始终一言不发。
萧瑾楠垂眸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狠厉，手中的刀具被他随意把玩着，萧瑾楠缓慢的走到蔡昊面前，缓缓开口到：“还真是个硬骨头。”
蔡昊毫不畏惧的直视着萧瑾楠的眼神，仿佛是一个没有任何软肋的人。萧瑾楠抬起手上的刀具在他肩膀上缓缓的划开，蔡昊的脸色顿时紧绷咬牙坚持，可耐不住萧瑾楠在伤口处轻轻一转，钻心的疼如汹涌浪潮般袭来。
鲜血，自那细腻划开的伤口处潺潺涌出，洇红了蔡昊肩头的衣衫。萧瑾楠神色冷凝，如寒潭之水，手中刀具映着森冷寒光，仿若来自幽冥的索命之刃，他缓缓开口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做死士是不能有软肋的？”萧瑾楠的声音低沉而凛冽，似裹挟着腊月寒风。
蔡昊那视死如归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微微一滞，眼中刹那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他便将这似情绪隐匿起来。萧瑾楠微微眯起双眸，像是洞悉了蔡昊那转瞬即逝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拿起刚刚刺过他的那把刀具在蔡昊面前晃了晃，这把小刀下面挂着丝绦剑穗在这暗室里被烛火照映的那般耀眼，蔡昊瞳孔瞬间放大，这是他给自己妹妹做的剑穗，这上面还有他刻的字，蔡昊怒目圆睁的看着萧瑾楠气愤道：“萧瑾楠！”
萧瑾楠神色依旧冷凝，手中把玩着那挂着丝绦剑穗的小刀，烛光下，剑穗轻轻晃动着，似在无情撩拨着蔡昊的心弦。“听你这语气好似知道这剑穗是谁的。”
蔡昊双手握成拳，胸腔剧烈的颤抖致使他吐出了一大口血。萧瑾楠见状却没有丝毫同情，他冷冷的看着蔡昊，仿佛吐血之人只不过是一个蝼蚁。“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说了，她便会平安无事，若是晚了，那就不好办了。”
萧瑾楠垂眸看着蔡昊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那紧握的、青筋毕露的拳头，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并未消散。剑穗在他指间轻轻晃动，蔡昊眼中喷薄的怒火印证了他已经牢牢捏住了对方的死穴。
“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萧瑾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钉子敲在蔡昊的心上。
蔡昊猛地闭上眼，大口喘着粗气，脖颈处被木枷卡出的皮肤渗出血痕也浑然不觉。那被萧瑾楠点破的软肋——他唯一的妹妹——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再硬的骨头，也抵不过守护至亲的本能。半晌，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沙哑地挤出几个字：“……我说……”
萧瑾楠面无表情地将小刀和剑穗放回原处，并未因蔡昊的松口而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得意或松懈。
“应天赌庄确实是有贩卖鹤顶红，我和田龙是这其中的关键联络人。我们负责与各地买家接头，将鹤顶红伪装成普通香料，再暗中交付。”蔡昊的声音哑如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似从他破碎的心间挤出。
萧瑾楠目光如电，紧紧锁住蔡昊，似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你们之间是怎么交易的？那些买家是什么人？”
蔡昊微微颤抖着似在犹豫，可又想到自己的妹妹，终是咬了咬牙道：“我们一般会在每月十五在应天赌庄的地下场所交易，但来的都是一些跑腿的从没见过真正的买家是谁。”
每月十五这个月离十五还有三天时间了，萧瑾楠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地下赌场该怎么进去？”
蔡昊动了动嘴唇道：“我们一般会在第十二号桌赌钱，先连输三轮再连赢三轮他们便会带我们去地下赌场。”
萧瑾楠略一颔首，幽暗的眸子扫过蔡昊面如死灰的脸，眼神里没有得胜的得意，也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随手将那柄挂着妹妹剑穗的小刀连同证物一起收归袖中，动作利落得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看好他。” 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响起，在这血腥味弥漫的暗室里砸开。
萧瑾楠刚出来就见程诗韫站在外面正来回踱步，似在思索什么。程诗韫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萧瑾楠立刻自然的打招呼道：“司长。”
“何事？”萧瑾楠语气冷淡，显然刚才血腥审讯中抽离，身上的寒意还未离去。
程诗韫谄媚的笑道：“司长，我之前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事？”萧瑾楠边走边问道。
程诗韫听闻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道：“之前我不是说应天赌庄的案子我也可以帮忙，将不知司长是怎么想的？”
萧瑾楠脚步一顿，刚想起来之前程诗韫确实是说过想加入查案，况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正好这现在还缺一个人手，但程诗韫毕竟是一个公主，有些事也不太好用，不过既然她已经来到潜查司也不可能会对她有什么特殊待遇。“你的能力是什么？”
程诗韫听闻眼睛一亮，这么说自己是不是有希望加入查案。“我的能力可多了，况且我最擅长的能力就是对司上那是百分百忠诚。”
“会摇骰子吗？”萧瑾楠停下脚步，看向程诗韫。
程诗韫听闻一愣，摇骰子不是要靠运气的吗？不过自己虽然运气是好是坏还是先接了再说。“会，当然会。”
萧瑾楠看着程诗韫那心虚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明日便扮成男装和江屿川他们一起去应天赌庄。”
“yes！”程诗韫听闻高兴跳了起来，“那说好了明天和他们一起去可不能半路反悔。”程诗韫没底气的威胁萧瑾楠道。说完，程诗韫一蹦一跳的转身离开。
风月浅
写得有点急，因为明天要上学了。还有一些细节只能回来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