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偷水缸
“好孩子。”宋令嘉掏出一颗兽丹丢进蛇嘴，“去林子里躲着，天亮前回来。”
大蛇吞了丹药，兴奋地甩甩尾巴，嗖地消失在夜色中。
秦语荷腿软得站不住：“二、二嫂，那蛇……”
“我养的。”宋令嘉扶住她，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这些是坏蛋，该杀。”
秦语荷一路都在发抖，等踏进驿站的大门，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是怎么了？”大嫂朱玲珑第一个冲过来，眼睛却盯着宋令嘉，“二弟妹，语荷怎么吓成这样？你又惹什么祸了？”
宋令嘉还没开口，秦语荷就抽抽噎噎地辩解道：“不、不关二嫂的事……是有人要抓走我们……”
朱玲珑冷笑：“好端端的谁要抓你们？该不是某些人在京城惹的风流债，追到流放路上来了吧？”她故意拔高嗓门，“我可听说，摄政王对某些人死缠烂打呢！”
这话一出，整个驿站大堂都安静了。
流放路上这些日子，谁都没敢提京城那些传闻。
“朱氏！”秦鼎廉猛地一拍桌子，“注意你的言辞！令嘉是我们秦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更是自愿跟着我们流放的重情重义之人！”
秦执把妻子护到身后，脸色冷得能结冰：“大嫂别胡说。是摄政王纠缠令嘉，与令嘉有什么关系？”
徐熙园忙打圆场：“都少说两句，语荷还吓着呢。令嘉，刚才到底出什么事了？”
宋令嘉正要解释，朱玲珑仍不依不饶：“语荷你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二嫂又招惹什么人了？”
秦语荷被这么一逼，哭得更凶了：“是、是有坏人要抓我们……然后二嫂的护卫就出来了……”
“护卫？”朱玲珑挑眉，“宋家还能给流放的女儿配护卫？”
“不、不是人……”秦语荷吓得语无伦次，“是条大蛇！好大的蛇！它把坏人都咬死了！”
满堂一片哗然。
宋令嘉心里叹气，这丫头果然藏不住话。她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我养了条蛇，平时跟在我附近。刚才就是它救了我们。”
朱玲珑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尖叫起来：“蛇？你居然养这种吃人的东西！秦执你看看，这就是你要死要活护着的人！”
“蛇怎么了？”秦执把妻子护得更紧了，“能救令嘉和语荷的就是好蛇。倒是大嫂，张口闭口摄政王，莫非是盼着令嘉真有点什么才好？”
朱玲珑被噎得脸通红：“你血口喷人！”
“都闭嘴！”秦鼎廉怒喝，“朱氏，给令嘉道歉！”
朱玲珑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老嬷嬷赶紧打圆场：“老爷消消气，大少奶奶也是担心语荷小姐。这兵荒马乱的，大家都吓坏了……”
最后在秦鼎廉的逼视下，朱玲珑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住”，转身走了。
秦执拉着宋令嘉坐下，忍不住笑：“原来昨晚是一条蛇？我还真以为是宋家派的护卫。”
宋令嘉挑眉：“怕了？”
“怕什么？”秦执眼睛发亮，“我媳妇连蟒蛇都能驯服，多厉害！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它已经睡觉了。下次吧，”宋令嘉推开他凑近的脸，“你先说说，刚才为什么那么信我？”
秦执一脸认真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信你信谁？”他犹豫一下，还是问出口：“不过，摄政王他……”
“我跟他清清白白。”宋令嘉直接打断，“信不信由你。”
秦执笑了：“我自然信你。只是……”他眼神暗了暗，“祁墨尘那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既然盯上你，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宋令嘉想起空间里那瓶兽丹，微微一笑：“谁不放过谁，还说不定呢。”
……
翌日。
天还没亮透，宋令嘉就醒了。
不是睡醒的，而是被一阵奇怪的窸窣声弄醒的。
一睁眼，就看见房梁上盘着个水桶粗的大家伙，鳞片泛着金色的光。
“我滴妈……”宋令嘉倒吸一口凉气。昨晚还是条普通大蛇，一颗兽丹吃了下去，居然一夜之间长成了巨蟒。
那巨蟒低下脑袋在她手上蹭了蹭，力道大得差点把她从炕上推下去。
“收收劲儿。”宋令嘉赶紧掏出御兽袋，巨蟒化作一道光钻了进去。刚收好，门帘就被人掀开了。
邓枫站在门口，鼻子抽动两下，脸色难看：“宋氏，你这屋里怎么老有股土腥味？”
宋令嘉面不改色地坐好：“邓头儿鼻子真灵，昨晚有只野猫叼着死老鼠从房顶跑过，怕是留了味儿。”
邓枫显然不信，眯着眼打量屋子。
宋令嘉索性把话挑明：“邓头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昨晚上那两个蒙面人，是摄政王让你接应的吧？”
邓枫脸色一变。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升官？发财？”宋令嘉轻笑，“可你想想，帮着他强抢妇女，这事传出去，长公主第一个饶不了你。”
邓枫额头直冒汗，嘴还硬：“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宋令嘉压低声音，“别忘了，你家里老小可都指着你。真要为了点银子，把全家搭进去？”
见邓枫眼神闪烁，她又缓了语气：“宋家给你的好处，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邓枫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但宋令嘉知道，这些话他听进去了。
来到厨房打水时，宋令嘉看着那个半人高的大水缸，心里一动。
流放路上取水太麻烦，要是能……
她左右看看没人，手按在缸沿上，心里默念“收”。
唰的一下，满满一缸水连带着缸子全不见了。
“哎呀！”宋令嘉故意惊叫，“水缸怎么不见了？”
驿卒闻声跑来，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地面傻了眼。邓枫也赶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瞪向宋令嘉。
“邓头儿你看，”宋令嘉一脸无辜，“我就转个身的工夫，这么大个缸子就没了！”
邓枫围着原地转了几圈，又打量宋令嘉瘦弱的身板。
这么个大活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搬走装满水的大缸？
“见鬼了……”驿卒嘟囔着，“难不成，有怪盗偷水缸？”
邓枫脸色铁青，却也只能顺着说：“怕是遇着江湖上那些飞贼了。以后厨房多派两个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