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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修罗场,恶毒雌性撩疯了

第十一章 巫医祈神,蛇毒惊魂

  绝望的哭嚎在弥漫着血腥味的部落上空回荡,如同为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敲响的丧钟。

  中毒倒下的兽人痛苦地抽搐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症状与之前水泉中毒如出一辙,却又似乎更加猛烈。

  抱着中毒幼崽的雌性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刚刚因狼群暂时退却而稍缓的恐惧,瞬间被内部爆发的毒祸点燃,化为更汹涌的绝望和指向白璐璐的滔天恨意。

  “兽神的惩罚吗?是不是因为她?”

  一只兽人红着眼睛,如同被激怒的兽群,再次朝孤立无援的白璐璐围拢过来。

  虽说她化解了生命之泉的毒,救了幼崽,可兽神对她的惩罚还是在的。

  “闭嘴。”

  一声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断喝,在混乱中炸响。

  云凌的身影出现在空地中央。

  他已化为人形,赤裸的上身布满与烬渊战斗时留下的爪痕和淤青,此刻又添了几道新鲜的狼爪血口,鲜血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蜿蜒流下,更添几分浴血的煞气。

  他的金瞳冰冷地扫过那些愤怒的兽人,最终落在被围在中心的白璐璐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却暂时冻结了汹涌的恶意。

  “毒,不是她下的。”

  云凌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兽人耳中,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力度。

  他抬起自己受伤的手臂,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边缘,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正在蔓延的银灰色泽,如同冰冷的蛇鳞纹路,散发着更阴冷的危险气息。

  “是蛇毒。”云凌的指尖划过自己手臂上那蔓延的银灰色纹路,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冰冷的杀意,“黑鬣狼的爪子上,涂了银鳞蛇的毒液。”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扫向部落外围幽深的密林,“那家伙,他回来了。”

  “是银夜吗?”

  “是那个叛徒,他不是被部落驱逐了吗?”

  “他投靠了狼族?用毒来害我们?”

  兽人们一片哗然,愤怒的矛头瞬间从白璐璐身上转向了那个被提及的名字和部落外围的密林里。

  恐惧中夹杂着被背叛的狂怒。

  银夜?

  白璐璐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不,应该说是原主很熟悉。

  记忆中原主见那银鳞蛇长得甚是好看,假意阿谀实则挑衅,想将蛇人收入兽皮裙下。

  可蛇人不甘凌虐,出手伤了原主。

  结果被原主告到女皇那。

  蛇人不服兽神规则,被众兽驱逐出部落。

  完犊子,又是原主得罪的人。

  眼瞅着狼群的威胁暂时退去,但留下的创伤触目惊心。

  部落空地上,呻吟声和压抑的哭泣声取代了震天的厮杀。

  受伤的雄性兽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浸透了身下的泥土。

  有的手臂被撕裂,皮肉翻卷,深可见骨;有的腹部被利爪剖开,肠子隐约可见;有的腿部被咬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羊老头,那位部落中地位尊崇的长者,此刻已换上了一身用各色鸟羽和兽骨串成的奇异巫医袍服。

  他脸上涂抹着用彩色矿石研磨的油彩,绘着古老神秘的图腾。

  手持拐杖,在伤患之间蹒跚而行,口中念念有词,发出梦呓般的古老音节。

  他时而将骨杖上的水晶指向伤者的伤口,时而抓取一些晒干后散发着奇异气味的草药粉末,抛洒在伤者的身上,动作充满了仪式感和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

  “兽神庇佑……驱逐伤痛……赐予生机……”羊老头沙哑的声音在血腥的空气中回荡。

  而那些伤势较轻,还能行动的兽人,则围在受伤的同伴身边,用最原始的方式“治疗”——他们俯下身,伸出粗糙的舌头,一遍遍地、仔细地舔舐着同伴身上狰狞的伤口。

  试图用唾液“清洁”创面。

  旁边有人递来一些捣碎了散发着刺鼻青草味的糊状物,显然是某种止血草药,胡乱地涂抹在伤口上。

  更多的兽人,则是跪在伤者旁边,双手合十,闭目祈祷,祈求兽神的庇护,让伤者能够“自然”挺过去。

  白璐璐站在人群外围,看着眼前这“原始”到令人窒息的治疗场面,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们竟然没有一点急救的知识吗?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坚强的,才配活着?

  还有那些不知名的草药糊糊,卫生状况堪忧,能止血就不错了,消炎杀菌根本是天方夜谭。

  至于祈祷……祈祷能让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感染化脓?能让内脏破损的伤者“自然”痊愈?

  这哪里是治疗?这分明是让伤者在痛苦中慢慢等死。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重伤者:一个熊族战士腹部被剖开,肠子暴露在空气中,旁边的同伴正用沾满泥土的手试图将其塞回去,再用草药糊糊胡乱封堵……

  一个兔族兽人整条小腿血肉模糊,骨头碎裂,同伴正用粗糙的兽皮试图包扎,鲜血不断渗出……

  他们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末世挣扎求生的记忆在脑中疯狂翻涌。

  简陋的消毒、清创、缝合、固定、抗感染……这些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与眼前这愚昧血腥的景象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

  她想起那夜高烧时那短暂虚幻的暖意,想起云凌丢给她的那袋萤火虫,想起他冰冷的眼神和那句“下不为例”。

  又想起刚才,他挡在她身前撕碎恶狼的身影,和他此刻手臂上蔓延的诡异银灰色蛇毒纹路。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压过了恐惧和置身事外的念头。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为了部落流血的人,因为没有急救知识而痛苦地死去。

  “让开。”

  白璐璐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大步走向那个腹部被剖开的熊族战士。

  她的举动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你要干什么?”

  “别碰他!滚开!兽神会怪罪的。”

  几个围在伤者旁边的兽人立刻警惕地怒吼起来,伸手想要阻拦。

  “想让他死,就继续舔。”

  白璐璐猛地回头,眼神凌厉如刀,扫过那几个兽人,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尖锐。

  “你们是在害他。用你们的脏嘴,把看不见的‘死亡之虫’送进他的伤口里。”

  她的话如同惊雷,震得那几个兽人一愣。

  白璐璐不再理会他们,迅速蹲在熊族战士身边。

  那战士意识已经模糊,发出痛苦的呻吟。

  伤口狰狞,肠子暴露,周围满是唾液和草药的污迹。

  讲道理本该用火的,只可惜这帮兽人到现在都没找到火种。

  她白璐璐这几日虽说在服务被原主欺负过的兽人,可也不是吃白饭的。

  她摸摸怀中被保存的很好的干燥鸟巢毛绒,以及搜寻整个部落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这么一片火镰,在这几日也想了许多种能生火的方法。

  可眼下这种情况,看来只有那个办法了。

  白璐璐思索片刻后。

  “干树枝,干净的兽皮,清水,拿给我。”白璐璐头也不抬地厉声喝道,语气急促,“还有把他武器拆了,上面的燧石给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令人下意识服从的力量。

  几个离得近的兽人被她凌厉的气势所慑,又看到云凌冰冷的目光扫过来,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周围质疑的声音不曾断过,白璐璐倒也不在意。

  她从怀中小心的取出毛绒,并将它捏成一小团,放在燧石边上。

  再用火镰快速向下刮擦燧石边缘。

  碰撞,再碰撞。

  ……

  良久,燧石与火镰之间竟毫无反应。

  兽人们早已开始不耐烦了,甚至直接想要上前对白璐璐动手。

  “我来!”

  云凌的声音从白璐璐耳边响起。

  他是什么时候蹲到自己身边的?

  云凌从白璐璐手中接过火镰,“怎么做?”

  白璐璐深吸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指指火镰与燧石,“用这个敲这个,要非常用力才可以。”

  云凌的手臂青筋暴起,蛇毒对于他的影响似乎并不是很大,“咔嚓……咔嚓”

  兽人的力量果真强大,火镰与燧石碰撞后,产生高温的火花,落在毛绒之上。

  白璐璐自然不闲着,趴低身子,小心地煽动火星处的毛绒。

  等到火绒出现明火时,迅速将其挪到干树枝处。

  不下一会儿,那堆干枯的树枝被火种点燃,猛地腾起一簇金红的火焰。

  火舌贪婪地窜向夜空,发出噼啪爆响,裹挟着热浪与松脂的焦香瞬间弥漫开来。

  围拢在四周的兽人,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般,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巨大的身躯在火光中剧烈地晃动,互相推挤着后退。

  离得最近的几个,甚至能看见火光在他们浑浊的瞳孔里疯狂跳跃,映照着他们因恐惧而毛发倒竖的脸孔。

  原本紧密的包围圈瞬间崩溃。

  兽人们笨拙地彼此踩踏着,只想逃离那灼人的光亮和仿佛能舔舐到裸露皮肤的可怕热浪。

  “这是什么?”云凌说着便要动手上前触摸火堆。

  白璐璐连忙伸手制止,“这是火。”

  说完,她拿起一块兽皮,沾了些清水,小心翼翼地避开熊族战士的肠管,开始快速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唾液和草药残渣。

  她的动作虽然因手臂伤痛而有些颤抖,却异常专注和利落。

  接着,她拿起一根刚从火堆里抽出的细长木棍,看向那巨大的创口边缘还在渗血的血管。

  “按住他!”白璐璐对旁边一个强壮的野猪族兽人喝道。

  那兽人下意识地用力按住了熊族战士的肩膀。

  白璐璐眼神一凝,将烧红的木棍尖端,快速地按在几处较大的出血点上。

  “嗤——!”

  皮肉烧灼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伴随着熊族战士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身体猛地弓起,又被死死按住。

  “止血,这是止血。”白璐璐大声解释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迅速移开木棍,看到出血果然减缓了。

  她又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另外几处明显出血点。

  然后,她拿起相对干净的兽皮,用清水再次小心地清理暴露的肠管,尽量减少污染。

  最后,她指挥着几个兽人,用最大、最干净的兽皮,小心地将暴露的肠管复位,然后紧紧按压住巨大的创口。

  “去找坚韧的藤蔓,细一点的。还有骨针。快!”她再次下令。

  这一次,兽人们动作更快了。

  用细韧的藤蔓代替缝合线,这是白璐璐能想到的最好的工具。

  工具准备妥当,白璐璐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开始用笨拙却异常坚定的手法,尝试着将那巨大的创口边缘拉拢、用骨针穿透皮肉、再用藤蔓紧紧捆绑固定。

  她的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些笨拙,每一次穿透皮肉都让伤者剧烈抽搐,但她眼神专注,没有一丝犹豫。

  处理完这个最危重的,她又迅速转向下一个重伤员——那个小腿几乎被咬断的兔族战士。

  她如法炮制:用烧红的木棍灼烧止血点,清理伤口,用相对干净的兽皮包裹固定碎裂的骨头,再用坚韧的藤蔓和树枝做成简陋的夹板固定……

  她的身影在伤患间穿梭,汗水混着脸上的泥污流淌,破烂的兽皮裙上沾满了血迹和污秽。

  手臂的伤口因用力而崩裂,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每一次灼烧止血时伤者的惨嚎,每一次她笨拙却坚定的缝合,都像重锤敲打在周围兽人的心上。

  他们眼中的愤怒和鄙夷,渐渐被震惊、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所取代。

  羊老头停下了他的祈祷和仪式,拄着骨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白璐璐忙碌的身影和她那匪夷所思的“治疗”手段,苍老的脸上皱纹深刻,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世界观被颠覆的震动。

  云凌站在不远处,金色的瞳孔深深地看着那个在血污和痛苦中奋力挣扎的瘦小身影。

  她专注的侧脸沾着血污,眉头紧锁,嘴唇紧抿,眼神里没有一丝骄纵和恶毒,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想要从死神手中抢夺生命的专注和……疲惫。

  她手臂上崩裂的伤口流下的鲜血,滴落在她刚刚为别人包扎好的绷带上,红得刺眼。

  他手臂上那银灰色的蛇毒纹路似乎又蔓延了一丝,带来一阵阴冷的麻痹感。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身影吸引。

  他想起烬渊的话——“躯壳未变,灵魂异样”。

  眼前这个不顾一切,用着近乎野蛮却有效的方法在救人的雌性,和记忆里那个只会带来伤害的身影,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叠。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处理中毒者的兽人惊恐地叫了起来:“快看。”

  “是蛇毒引发的肿胀,喉咙和气管在肿胀,会窒息。”白璐璐刚处理好一个伤员的夹板,闻声抬头,看到中毒者的症状,脸色瞬间一变。

  末世里处理过毒蛇咬伤的经验让她立刻判断出来。

  她挣扎着想要过去,却被一个挡路的兽人绊了一下,本就虚弱的身体踉跄着向前扑倒。

  一只沾着血污却异常稳定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形。

  白璐璐愕然抬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金色兽瞳里。

  云凌抓着她手臂的手并未松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那些症状恶化的中毒者,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银夜的蛇毒,混合了麻痹毒素。生命之泉……这是连环毒计。”他金色的瞳孔转向白璐璐,那里面翻涌着审视探究,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东西,“你刚才说的窒息,怎么解?”

  白璐璐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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