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论如何在电击边缘反复横跳
“七、六、五……”
冰冷的倒计时在苏晚意脑子里嗡嗡作响，像一台坏掉的复读机，震得她头皮发麻。手腕上那只血玉镯红光闪烁得跟迪厅蹦迪灯似的，热度烫得她皮肤发紧。
电击？轻度？苏晚意趴在地毯上，瞬间弹起，远离那块可疑的地板缝，动作快得能破纪录。“停！系统大哥！我错了！深刻反省！从现在起，我就是块安静的漂亮木头！行不行？”
红光闪烁稍缓，热度依旧，倒计时没停：“……四、三……”
口头认错不够？苏晚意眼疾手快，扑向梳妆台，抓起那瓶顾承屿“钦点”、熏得她头晕的林薇薇同款香水，对着自己就是一顿猛喷。
“呲呲呲——”
浓郁的甜腻香气轰然炸开，苏晚意被呛得眼前发黑，内心疯狂表忠心：“系统大人您看！我喷香水了！林薇薇同款！这模仿的诚意够不够足？够不够像？我连呼吸的空气都努力在向白月光靠拢了！”
不知道是这“以身饲香水”的壮举感动了系统，还是她喷洒的剂量足以覆盖方圆十米内的“违规气息”，手腕上的血玉镯，红光骤然一暗。那烫人的热度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点微温。脑海里的倒计时，在“二”那个数字上，硬生生卡住了。
【检测到宿主主动角色扮演（喷洒指定香水）。偏离度回落至安全阈值（3%）。一级警告解除。轻度电击惩罚取消。提示：保持角色状态。】
苏晚意瘫坐在梳妆凳上，劫后余生。空气里能把人熏晕的香水味顽强存在。镜子里，头发凌乱、穿着咸鱼睡衣、眼神惊魂未定的自己，被劣质香水腌得像个行走的空气清新剂。
“这替身生涯，比伺候甲方还憋屈。”她愁眉苦脸，“钱……跑路的钱从哪来？”
“叩叩。”卧室门被轻轻敲响。管家福伯温和的声音传来：“苏小姐？”
苏晚意一秒切换林薇薇式温柔表情，清了清嗓子（压下被呛出的烟嗓）：“请进。”
福伯端着骨瓷托盘进来，放下一杯牛奶和一碟……切好的金黄芒果块。“睡前牛奶。顾先生吩咐的，保证您良好精神状态。”他目光扫过她的咸鱼睡衣，笑容专业，“新到的澳洲金芒，很新鲜，想着您可能喜欢。”
芒果？苏晚意脑子里警报拉响！原书提过，林薇薇对芒果过敏！替身自然也被禁止接触。福伯……在试探？
苏晚意心里小鼓咚咚敲。她抬头看向福伯，老管家笑容温和，眼神平静。
赌了！她脸上瞬间浮现渴望、犹豫加惧怕的混合表情，目光黏在芒果上，手指绞着睡衣衣角，声音又轻又委屈：“芒果…好甜。可是…承屿说过，薇薇姐不能碰…我、我也不能…”睫毛垂下，可怜小模样演得入木三分。
福伯沉默几秒，眼神似乎在她脸上、咸鱼睡衣上停留了一瞬。他躬身：“是我考虑不周。这就撤下。”他端起芒果，转身离开前，像是随口一提，声音轻如风：“苏小姐，顾先生书房里的文件…有时也需要整理分类，挺费神的。”
说完，他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苏晚意愣住。
文件？整理？费神？书房里有……值钱东西？或者搞钱门路？（霸总零钱？醒醒！）这绝对是信号！来自可能中立、甚至有点同情她的管家的信号！
希望的小火苗噗地点燃。她看着床头牛奶，又看看身上自由奔放的咸鱼睡衣。
一个大胆（且作死）的计划成型。
说干就干！苏晚意先端起那杯牛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社畜的觉悟就是，开云在线登陆入口提供的食物饮料，绝对不能浪费！喝完奶，她感觉被香水荼毒的精神稍微缓过来一点。
步入式衣帽间，挂满白、浅紫的真丝睡裙，仙气飘飘。苏晚意捻了捻料子，好是好，穿着睡觉像套枷锁。她目光扫视，落在角落一个落灰的针线盒上。
嘴角勾起狡黠弧度。她挑了件最素的白真丝睡裙，抱着溜回卧室。
咔嚓！咔嚓！咔嚓！
安静的卧室，剪刀裁剪布料的清脆声响是唯一的BGM。苏晚意化身灵魂裁缝，麻利专注。长裙摆剪到大腿中部，细细吊带直接咔嚓。拿起针线，笨拙但充满激情地改造。
半小时后。
苏晚意站在镜前。仙气睡裙面目全非：上半身是松松垮垮领口略大的小背心，下半身是及膝、两侧开衩的宽松短裤，风格从“不食烟火”滑向“居家咸鱼风”。
舒适度满分！
她满意地转了个圈，新裤衩晃动着自由的芬芳。对着镜子摆POSE，咧嘴笑：“这才叫睡衣！白月光同款？拜拜！”
手腕上的血玉镯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只要不涉及“搜寻违禁物品”和“严重偏离模仿”，这种小小的“改良”，系统暂时管不着。
正当她洋洋得意，准备扑向大床拥抱咸鱼裤衩的自由睡眠时——
叮铃铃！
床头柜上，那部镶钻的奢华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寂静的夜，铃声突兀。
苏晚意吓一跳，心脏猛跳。这么晚，谁找她这个替身？
她狐疑地拿起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她迟疑地滑动接听。
“喂？”她努力让声音轻柔。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随即，一个经过明显变声处理、冰冷得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一字一顿地传来：
“苏晚意。想活命吗？明晚12点，书房。打开左边第三个抽屉。里面有……你需要的‘钥匙’。别告诉任何人。否则……系统也保不住你。”
咔哒。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忙音嘟嘟作响。
苏晚意握着手机，僵在原地。手腕上，那只安分了好一会的血玉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红光，疯狂闪烁，几乎要烧穿她的皮肤！脑海里，尖锐的警报声炸开：
【警告！检测到超高危未知信号源介入！】
【警告！任务进程遭受严重干扰！】
【最高级别防御机制启动中——】
【宿主苏晚意！立刻报告通话内容！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