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系统的新“馈赠”
玻璃花房内温暖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和泥土的气息。各色珍奇花卉在晨光中舒展着枝叶，露珠晶莹，宛如世外桃源。但苏晚意却无心欣赏，她的全部心神都还停留在刚才走廊拐角处，福伯那几不可闻的敲击上。
短、长长、短。
这个节奏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这绝对不是无意识的动作！福伯肯定是在向她传递信息！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摩斯密码？还是某种她不知道的暗号？
她偷偷瞟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福伯。他依旧那副刻板模样，背脊挺直，步伐沉稳，仿佛刚才那个微小的动作从未发生过。他带着她在花径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会停下脚步，看似随意地修剪一下旁逸斜出的枝叶，或者检查一下土壤的湿度。
苏晚意的心像被猫爪子挠着，又痒又急。她努力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那些谍战片里关于摩斯密码的零星记忆。点（短）和划（长）…短、长长、短…如果“短”代表点（·），“长长”代表划（—），那这个节奏就是·——·
这对应什么字母？N？不对…好像是… D？D是—··…也不对…
她发现自己是个密码学废柴。脑子里一团乱麻。
就在她跟自己的记忆力较劲时，福伯在一个开满蓝色绣球花的架子前停下了脚步。这正是苏晚意那天晚上差点扑进去的那丛名贵花卉。
福伯伸出手，仔细地扶正一片被晨露压弯的花叶，动作轻柔。他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声音低得几乎融入了清晨的鸟鸣和远处隐约的喷泉声中：
“…露重，小心地滑。”
苏晚意猛地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脚下光滑如镜的石板路。这话…是单纯的提醒？还是另有所指？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福伯已经继续向前走去。她赶紧跟上，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露重”…“小心地滑”…听起来平常，但结合刚才的敲击密码…
等等！敲击密码是短、长长、短。如果“露重”代表某种…环境提示？“小心地滑”是警告？那这组密码是不是在指示…在某种“露重”需要“小心地滑”的情况下，注意“短、长长、短”这个信号？
她的思路像一团被猫咪玩过的毛线，越理越乱。
散步的路线似乎经过了精心设计，绕开了花房里一些更隐蔽的角落，始终在相对开阔的主径上。苏晚意能感觉到，在某些转角或者茂密的植物后面，似乎有极其隐蔽的摄像头反射着微光。顾承屿的监控，无处不在。
半小时的散步时间很快到了。福伯准时地引着她从花房的另一个出口走出，返回主楼。一路上，他再没有任何异常举动或言语。
回到房间，佣人已经送来了早餐。依旧是清淡的风格，但旁边多了一小碟晶莹剔透的…桂花糕？
苏晚意看着那碟精致的点心，心里疑窦丛生。这又是谁的意思？福伯？顾承屿？总不可能是系统吧？
她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坐下来，机械地吃着。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早上的经历：敲击声、蓝色绣球花、“露重小心地滑”、还有这碟莫名的桂花糕…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软糯清甜，带着浓郁的桂花香气。吃到一半，她的牙齿忽然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心里一惊，连忙小心地将那块糕点掰开。只见在软糯的糕体中间，竟然藏着一个被糯米纸紧紧包裹的、比指甲盖还小的…电子芯片？
芯片是黑色的，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几个极其微小的金色触点。
这是什么？福伯给的？藏在桂花糕里？用这种方式？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立刻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间四周，尤其是那尊石膏像。然后飞快地将芯片连同糯米纸一起攥在手心，冲进浴室，反锁上门。
她摊开手掌，看着那枚小小的芯片，脑子飞速运转。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存储卡？某种信号发射器？还是…
她想起自己那个几乎派不上用场的【设备干扰】权限。这东西…需要读取设备吧？她什么都没有啊！
难道…福伯给她这个，是预料到了她可能需要？或者说…他知道她得到了某个权限？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丝寒意，又夹杂着一丝奇异的希望。福伯到底站在哪一边？他暗中帮她，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她对着芯片一筹莫展之际，手腕上的血玉镯毫无预兆地开始发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灼热！
【检测到外部未知信息载体接入尝试…】【分析中…】【信息类型：加密坐标数据流。】【解密所需权限验证…验证通过。】【信息解密中…】【解密完成。】【信息内容：经纬度坐标（已转换为本地离线地图标识点）；时间：今日14:00；标识：银杏古树，东南枝；指令：取件。】【临时任务发布：线下交接。】【任务要求：于指定时间抵达指定坐标点，获取“物品”，并安全带回。】【任务辅助：临时权限——[环境扫描]（一次性），可对任务地点进行一次性基础安全扫描。】【任务奖励：系统积分+100；？？？】【惩罚：任务失败将触发未知连锁反应。】
一连串冰冷的电子音如同疾风骤雨般砸入苏晚意的脑海，信息量大得让她差点处理不过来！
坐标？时间？取件？线下交接？系统居然发布了需要她 physically离开别墅的任务？！而且奖励里又有问号！惩罚还是“未知连锁反应”？！这简直是在钢丝上跳舞！
但最让她震惊的是——系统读取了芯片里的信息！福伯给她的芯片里，藏着的是一个线下交接任务的指令！而系统…不仅识别了，还立刻据此生成了任务！
这说明什么？说明系统和福伯…或者说和芯片的提供者之间，存在某种她无法理解的联系？福伯是系统的延伸？还是他能某种程度上“利用”系统？
无数的疑问几乎要撑爆她的脑袋。
然而，任务已经发布，没有回头路了。今天下午两点…银杏古树…取件…
她看了一眼窗外。从现在到下午两点，时间并不充裕。她需要计划如何溜出去，如何找到那个地方，如何安全地取回“物品”…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失败的惩罚是“未知连锁反应”，她根本不敢想象。
就在她感到绝望和巨大的压力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近乎…蛊惑的语调？
【检测到宿主面临高难度外出任务，生存压力激增。】【特别辅助模块激活…】【可选临时增益：[存在感淡化]（低配版）。效果：小幅降低周围人群对宿主的注意力，效果持续30分钟。兑换价格：50系统积分。】【提示：宿主当前系统积分为：0。】
苏晚意：“……”这破系统是故意的吧！先发布一个不可能的任务，然后再提供一个买不起的辅助！耍她玩呢！
等等…任务奖励里有100积分！如果她能完成这个任务，岂不是就能买得起这个【存在感淡化】了？虽然只是低配版，但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这系统…是在用这种方式激励她去冒险？
她看着手心里那枚冰冷的芯片，又感受着手腕上血玉镯残留的灼热，一种被巨大力量推着走的无力感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劲交织在一起。
去，还是不去？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她根本没有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那个一次性权限【环境扫描】上。这是目前唯一的依仗了。
下午两点…银杏古树…
她必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