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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穿成反派后,满朝权贵争跪拜

第5章 破局之法(1)

  “爸……陛下,”云知意叹气,“您想想,原著里靖安王造反,是因为永昌帝昏庸暴虐、民不聊生。可现在您才登基多久?正值壮年,突然说要禅让,满朝文武怎么想?天下百姓怎么想?”

  云志明一噎。

  “而且,”云知意继续道,“皇叔现在还在雁门道戍边,就算要禅让,也得等他回京。按原著时间线,他至少还要三个月才班师。”

  “三个月?!”云志明眼前一黑,“朕撑不到那时候!”

  林淑华搁下笔,轻声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父女俩同时看向她。

  “禅让需要理由,”皇后指尖轻点案几,“比如……陛下龙体欠安,需静养。”

  云志明眼睛一亮:“这个好!朕明天就装病!”

  “不行。”云知意打断,“您突然病重,朝堂必乱。况且,皇叔若此时回京,反而容易引起猜疑。万一有人觉得是您故意试探他呢?”

  云志明瘫回榻上:“那怎么办?”

  “等。”云知意沉声道,“按原著,三个月后北境大捷,皇叔会奉诏回京受赏。到时候,您再以‘年事已高、欲传贤能’为由,顺理成章禅位。”

  “年事已高?”云志明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朕现在这张脸才三十岁!”

  “那就……‘深感才疏学浅,愿让位于贤’。”林淑华补充。

  云志明长叹一声:“行吧……但这三个月,朕总不能天天被奏折逼疯吧?”

  云知意深思:“我再看看剧情,想想办法能不能让他早点回来……”

  “没事,闺女,你爹还能再撑一阵子!”云志明揽着皱着眉的小公主,仿佛又回到了创业的时候。

  嘉宁殿·酉时三刻

  暮色渐沉,殿内未点灯烛。云知意倚在窗边,望着庭中初绽的梅枝出神。忽听珠帘轻响,贴身婢女青梧捧着一方锦匣疾步而入。

  “殿下,靖安王府的家书到了。”青梧低声道,将匣子呈上,“是王爷亲随快马送来的,说务必要亲手交予您。”

  云知意一怔。

  靖安王?原著里的男主?

  她接过锦匣。紫檀木上雕着缠枝莲纹,锁扣处一枚小小的铜印,是狼首图案,与原著描写靖安王私印的纹样分毫不差。

  “王爷与殿下……”青梧欲言又止,终是轻声道,“自去岁冬狩一别,已有半载未见了。”

  半载未见?嘉宁公主与靖安王竟有私交?

  云知意指尖微颤,启了铜锁。匣中整整齐齐码着数十封书信,最上一封墨迹尚新,信笺上还沾着些许霜雪的气息。

  嘉宁如晤:

  边关苦寒,昨夜又见孤雁南飞,忽忆去岁上元,尔于梅苑执盏,谓‘愿年年岁岁,人月两圆’。今岁恐难践约,特命人制玉兔灯一盏,聊慰尔怀。

  又:闻尔近日习《楚辞》,甚慰。然‘长太息以掩涕’之句过于哀切,不若‘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叔靖安手书

  字迹瘦劲峻拔,转折处却透着几分温柔。云知意呼吸微滞,这哪里是原著后期那个铁血无情的篡位者?分明是个会记得侄女喜好的长辈。

  “青梧,”她忽道,“将这些年的书信都找出来。”

  “殿下要寻……”

  “全部。”

  三更鼓响时,云知意面前已堆起两摞信笺。

  左侧是最新几封,除了玉兔灯,还有提及边关风物的琐碎。

  嘉宁如晤:

  此间有沙枣花,蜜渍可食,归时当为尔携来;见尔所绣平安符,针脚虽疏,心意甚笃。

  叔靖安手书

  右侧则是更早的旧信。有一封被反复翻阅的,边角已起了毛边:

  嘉宁:

  闻尔生辰宴上周氏出言不逊,甚怒。然尔需谨记,尔生母早逝非尔之过,勿再自苦。附前朝谢道韫集一册,女子立世,当如咏絮才。

  叔靖安手书

  落款处一滴墨渍晕开,似写信人曾顿笔良久。

  云知意忽觉眼眶发热。

  她抚过信笺上力透纸背的笔迹。这分明是个会在意侄女读什么书、吃什么点心、是否被人欺负的长辈。这个原著后期谋反,现在被自己当作洪水猛兽的男主,此刻竟是这深宫里唯一真心牵挂“嘉宁公主”的人。

  “殿下?”青梧轻声提醒,“该用膳了。”

  云知意摇头,指向最底层一封泛黄的信:“这是……”

  “永昌八年春的信。”青梧声音更低,“那时殿下刚满六岁,王爷离京戍边前夜,冒雨来看了您。”

  信纸已经脆薄,字迹却依旧清晰:

  小嘉宁:

  明日叔父便要远行。尔莫哭,待梅花开时,必归来为尔扎纸鸢。

  又:留玉佩一枚,尔若想吾,可握于掌心。

  叔靖安手书

  案头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云知意这才发现,自己颈间一直戴着枚青玉坠子。

  福宁殿·子夜

  更漏滴尽,殿内唯余一盏青灯。

  云志明盯着女儿誊抄的《昭宁旧事》节略,指节在“永昌十三年上元节,帝大宴群臣,边关冻毙士卒三千”一行反复摩挲,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所以……”他嗓子发紧,“原著里的‘我’,为场宴会饿死自家将士?”

  “不止。”云知意将烛台移近,昏黄的光映着纸上朱批,“皇叔连夜递了八百里加急,却被王肃扣下。等粮草送到时,雁门道大营已经易子而食。”

  案上汝窑茶盏突然被扫落,碎瓷溅上龙纹靴。

  “畜生!”云志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也不知骂的是原著皇帝还是自己。

  林淑华按住丈夫发抖的手:“现在改写还来得及。”

  “爹,我记得近日那个王肃是不是提军粮的事了?”云知意翻着最近批改的奏折,终于找到一封奏折:“雁门道驻军粮饷着户部尚书李焕押粮,枢密院遣使监运。”

  “李焕?”林淑华皱了皱眉,“这人靠谱吗?”

  “这,朕也不知道,朝堂上朕看枢密使李晏一看就是一脸正气,本想让他去监粮,可是……”云志明习惯性地去摸胡子却摸了个空。

  “他确实是和张岩一样的忠臣,这个决策很好,可是为什么后来换成李焕了?”云知意皱眉。

  “李晏他年纪大了,在家里摔了一跤,朕派御医去看,必需卧床休养。”云志明无奈地继续说:“朕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就让户部先自己处理了。”

  “摔倒了?”云知意和自己一脸懵的爹面面相觑,叹了口气,“我再研究一下,这肯定不行。”

孤舟载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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