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心与交易
第二天清晨，沈梨发现沈桃一大早就起床了，正在琴房练琴。
少女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弹的是一首轻快的曲子，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
“新曲子？”沈梨靠在门边问道。
沈桃吓了一跳，脸瞬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嗯......我自己写的，叫《春日见你》。”
沈梨听后了然的笑了，“写给秦老师的？”
沈桃的耳朵都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辩解，“才、才不是！就是......随便写的！”
沈梨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但别忘了，你自己和你的梦想才是最重要的。”
沈桃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在维也纳学音乐的！”
傍晚，沈梨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秦乐的家族企业负债三亿，林向晚已经提出“交易”了。
附带的照片上，秦乐正和林向晚在咖啡厅密谈，桌上摆着一份合同。
沈梨的眼神冷了下来。
她将照片放大，仔细审视合同上的细节。
虽然文字模糊，但林向晚指尖点着的那一行字格外刺眼，隐约可以看到沈桃的名字和林氏集团。
电话那头，苏笙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三亿只是明面上的债务，实际可能更多。林向晚答应帮他家渡过难关，条件是......”
“条件是让我妹妹签卖身契？”沈梨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秦乐同意了？”
“他还在犹豫。”苏笙顿了顿，“但时间不多了。”
琴房里，沈桃正对着乐谱修改曲子。
沈梨推门而入，将一杯热牛奶放在钢琴上。
“姐！”看到她来，沈桃眼睛一亮，
“你听这段旋律怎么样？秦老师说我的转调处理可以再柔和一点......”
沈梨静静听着妹妹兴奋的讲述，突然问道，“桃桃，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人接近你是别有目的，你会怎么办？”
沈桃的手指停在琴键上，歪着头想了想，“那要看是什么目的啦。如果是像电视剧里那样为了骗钱......”
她突然笑了，“可我既没钱也没色，他能图我什么呀？”
温衡来送煲汤材料时，恰好在门口遇到快递员。
“沈小姐的包裹？”他接过那个精致的礼盒，瞥见寄件人栏写着“秦乐”。
盒子里是一套珍贵的古典乐谱集，附带卡片：期待听到你的演绎。——Q
温衡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想起前天在医院时，偶然看到秦乐和林向晚在走廊尽头低声交谈。
当时秦乐说的那句话，此刻都连了起来。
“只要沈桃签了合约，债务一笔勾销。”
温衡拿着礼物交给沈梨，“你必须看看这个。”
高级餐厅里，苏笙将一份文件推给沈梨，“我可以借给秦家三亿。条件是，他必须如实告诉沈桃一切。”
沈梨翻看着无息贷款协议，挑眉，“你什么时候改行做慈善了？”
苏笙晃着红酒杯，目光深邃，“我只是好奇，”他轻笑，“当纯粹的艺术遇上肮脏的交易，你妹妹会怎么选？”
“放心，这些钱有很大一部分是你的。”
叮！
【苏笙好感+5%，63%】
周末的钢琴课上，沈梨径直走向正在调音的秦乐。
“秦教授，听说令尊的医疗器械公司快破产了？”她开门见山，“林向晚的合约带了吗？给我看看。”
秦乐的脸色瞬间惨白。
琴房门外，抱着乐谱的沈桃僵在原地。
沈桃手中的乐谱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气颤抖。
“秦老师......这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双手无意识地握紧。
秦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没有办法否认事实，但是也不想欺骗沈桃。
他的目光在沈桃和沈梨之间游移，最后颓然地垂下肩膀，“对不起，我父亲的公司......”
“所以那些夸我有天赋的话，那些额外的指导......”沈桃的声音越来越小，“都只是为了让我签那份合约？”
沈梨上前一步，将妹妹护在身后。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是权瑾发来的，顺带一提，娱乐公司查这个真的很有效率，比公关有效率多了。
查到了，秦氏医疗的债务问题与林氏集团有关，很可能是林向晚设的局。
就在这时，秦乐的手机也响了。
他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我父亲住院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桃，眼中带着真切，“但我对你的欣赏是真的！那份合约......我从来没有，”
“够了。”沈梨冷冷打断他，“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她拿出苏笙准备的那份文件，“要么接受这份无息贷款，条件是永远远离我妹妹，要么继续做林向晚的傀儡，但别想再碰沈桃一根手指。选吧。”
琴房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响。
林向晚倚在门框上，红唇勾起一抹冷笑，“真是感人的姐妹情深啊。”
她晃了晃手机，“不过秦乐，提醒你一句，刚刚医院来电话，你父亲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呢。”
沈桃突然从沈梨身后走出来。
她的眼睛还红着，但背挺得笔直，“秦老师，你去照顾你父亲吧。”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那是她这些年参加比赛攒下的全部奖金，“虽然不多，但......”
“桃桃！”沈梨想阻止，却被妹妹坚定的眼神震住了。
林向晚大笑出声，语气满是不屑，“真是天真！这点钱连零头都不够！”
她走到秦乐面前，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划过他的领带，“怎么样？现在签了合约，我立刻让医院安排最好的专家......”
沈梨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苏笙，“让秦乐接电话。”
秦乐听完电话，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真的？我父亲的病好了！是沈梨......太感谢你了！”
秦乐感激的看向沈梨。
沈桃悄悄握住姐姐的手，小声问，“姐，这样......真的可以吗？”
沈梨看着妹妹澄澈的眼睛，轻声说，“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要用交易来解决。有时候......帮助别人也是在帮助自己。”
叮！
【查询到秦乐对沈桃好感为55%，返利5，000，000】
林向晚盯着他们，突然冷笑一声，“有意思......看来沈小姐很擅长拉拢人心。”
她转身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梨一眼，“我们很快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