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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爱骗局

侮辱

织爱骗局 我都睡不醒 4076 2025-10-19 13:31:49

  窗外的月光凉得像一层薄霜,漫过空荡荡的客厅。

  墙上的挂钟时针早已转过零点,沈絮雅指尖反复摩挲着冰凉的手机边缘,屏幕里没有新消息,她卷缩在床上,裹着薄毯,眼皮沉得要黏在一起,心里却翻来覆去地慌:他会不会真的生气了?是不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季圣予直到半夜两点多才回来,路过沈絮雅房间时特地放慢了脚步,却还是被她察觉了。

  沈絮雅猛地从床上上弹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往门口冲,脚上的拖鞋被踢到一边也浑然不觉,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却抵不过心口瞬间翻涌的热。

  她打开门,扑进了他的怀里,不管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也不管心里憋了一晚上的委屈和不安,只是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才终于松下那口气。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季圣予身子一僵,立刻抬手捂住她的嘴,眼神紧张地瞟了眼爸妈卧室的方向,指尖轻轻“嘘”了一声。

  他动作放得极轻,半扶半推着把沈絮雅往自己房间带,脚步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声,关上门的瞬间,才松了口气。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落在她的发顶:“哭什么?我还能真不回来?”

  她埋在他怀里,眼泪砸在他的外套上,所有的赌气、委屈和不安都碎成了泡沫,只剩下失而复得的滚烫。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离开我。”

  沈絮雅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放,眼泪还在无声地掉,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像受了委屈的小猫。

  季圣予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指尖带着点冰凉:“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

  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挨着她身边,语气里带着歉意,“上午不该跟你喊,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沈絮雅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眼眶通红:“那你也不能摔门就走啊,我以为……”

  话没说完,就被季圣予打断,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传过来:“我知道,我走了之后就后悔了。郁书她妈妈情况很严重,手术费没凑齐所以她打电话来找我帮忙,他妈妈以前对我不错,一着急就没顾忌你的感受,下次不会了。”

  季圣予是个很好的演员,沈絮雅眼泪终于停了,心里的委屈慢慢消散。

  “那阿姨怎么样了?我明天也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啦傻瓜,没事了,早点回去睡觉,今天早上我一定要吃上絮雅亲自为我做的爱心早餐,好吗?”

  沈絮雅笑着点点头,连空气都好像变得软乎乎的,那些细碎的温柔在胸腔里轻轻漾着,只想就这么看着他,看很久很久。

  天才蒙蒙亮,沈絮雅便被闹钟的喧闹声吵醒了,因为季圣予说想吃她做的爱心早餐。

  厨房飘着淡淡的牛奶香,煎蛋在平底锅上滋滋作响。

  身后突然传来沈艾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絮雅,这么早就起来?”

  絮雅吓了一跳,手里的锅顿了顿,转头就看见妈妈靠在门框上,眼里带着笑意,“跟你哥那点小别扭,这下该和好了吧?”

  她脸颊一热,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指尖戳了戳吐司边,小声嘟囔:“哥哥回来和我道歉了。”

  “那就好,兄妹哪有隔夜仇呀,妈妈来帮你。”

  沈絮雅仔细地把早餐摆进餐盘,连叉子都摆得整整齐齐,眼底藏不住的期待,早泄露了心思。厨房里的阳光刚好落在餐盘上,暖融融的,像藏在早餐里没说出口的温柔。

  沈絮雅发了会儿呆像是在想什么,又挽着袖子站在灶台前,砂锅里的小米粥熬得稠糯,咕嘟咕嘟冒着细碎的泡泡。

  她打开三层保温餐盒,底层仔细铺好吸油纸,放上温热的全麦馒头和煎蛋,盛进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特意留了小口透气。

  沈絮雅询问了季声望昨天季圣予在哪家医院探病,得知地址后,拎着沉甸甸的餐盒往医院走,晨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到医院询问护士后,沈絮雅刚找到病房,看见郁书趴在床上小憩,病床上的凌枝还在昏迷中。

  “郁书,我来看你了。”

  沈絮雅轻轻拍了拍郁书的肩膀。

  郁书的眼皮沉得像粘了胶,费力掀开一条缝,模糊的光影里,一个熟悉又意外的身影站在床边。

  瞬间的怔忪后,郁书睡意猛地褪去大半。她撑着胳膊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神里还带着没散的迷茫,却直直盯着来人,声音沙哑又带着难以置信的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和阿姨,还没吃东西吧,我还做了一点早餐。”

  打开餐盒的瞬间,温热的香气漫开。

  郁书确实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谢谢。”

  原本没什么精神的郁书脸上露出笑意,伸手接过勺子,饭菜还是温热的,香气飘在鼻尖,心里却提不起半分食欲。舀起一小口粥送进嘴里,味蕾仿佛失去了知觉,尝不出半点滋味,只觉得喉咙发紧,咽下去都带着几分勉强。

  “我听哥哥说了阿姨的事情,这里有三万块钱,是我还没到这里的时候存的压岁钱。”

  沈絮雅捏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指尖微微用力,将它轻轻放在郁书面前的桌面上。卡片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在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郁书喝粥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卡片上,又抬眼看向沈絮雅。

  “郁书…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找哥哥…”

  沈絮雅的行为,令郁书觉得她是在羞辱她,或是季圣予和沈絮雅说了什么。

  “你不会是喜欢上圣予了吧?”

  沈絮雅一怔,他的话像一根猝不及防的针,精准戳破藏在心底的秘密。

  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又猛地冲上头顶,脸颊不受控地发烫。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喜欢哥哥这样老是吊着他不太好…”

  郁书猛地攥紧了手里盛着粥的保温盒,脸上的血色褪去大半,只剩被激怒后的僵硬,抬眼时眼底已没了半分温度,声音冷得像结了霜:“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对方回应,她直接将保温盒重重塞进沈絮雅怀里,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粥你自己拿回去吧,我这儿容不下你,慢走不送。”

  保温盒被塞进怀里时带着残留的温热,却像块冰硌在沈絮雅心上。

  郁书转过身,背对着沈絮雅,肩膀微微绷紧,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空气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冰点,刚才还弥漫着的粥香,此刻也变得刺鼻起来。

  沈絮雅握着保温盒,愣在原地,似乎没料到她反应这么激烈,动了动唇想解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慌乱。

  郁书没回头,只是抬手按了按眉心,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意,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硬:“没必要解释了,你走吧。”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带着犹豫和迟疑,直到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她才缓缓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胸口的憋闷却丝毫未减,刚才强撑的坚硬瞬间卸了下来,只剩下被刺痛后的委屈,慢慢漫上眼底。

  沈絮雅说的对,她就是一直在吊着季圣予,现在母亲生病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郁书死死盯着沈絮雅留下的银行卡,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像是尊严被狠狠践踏。

  季圣予睡意正浓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来,像惊雷般劈碎了满屋的沉寂。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胡乱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还裹着浓重的睡意,沙哑得发涩:“喂?”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急促又严肃,只一句“你赶紧来趟医院,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郁书的语气急切,让他浑身的困意瞬间消散,外套胡乱套在身上,拉链都没拉,冰凉的空气灌进衣领也浑然不觉。手忙脚乱地摸过钥匙,刚拉开门就撞在门框上,疼得他皱紧眉头,却顾不上揉,脚步不停地往楼下跑。

  “圣予,絮雅给你做了早餐…”

  “我有事,不吃了。”

  沈艾的话还没说完,季圣予就急匆匆的出门了,她看着絮雅一大早起来做的一桌子早餐,轻叹口气。

  路口的绿灯亮起,两辆车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汇入主干道,在车道并线时骤然靠近。

  季圣予正握着方向盘看向前方,余光却瞥见右侧车窗映出的熟悉轮廓。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面车里的沈絮雅也猛地侧过头,视线透过各自的车窗撞在一起,瞳孔里都闪过一瞬的惊愕。

  车身擦着彼此掠过的瞬间,气流带着轻微的震动,目光在空气中短暂纠缠,又被迅速拉开的距离切断。

  季圣予下意识踩了下刹车,后视镜里,那辆车渐渐变小,最终拐进另一条岔路。

  他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还没睡醒,看错了吧,这是去医院的路,沈絮雅怎么可能在这里。

  季圣予喘着粗气冲进病房,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外套还敞着,胸口因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刚站稳脚步,就见病床边的人转过身,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径直递到他面前。

  他愣了愣,还没从赶路的焦灼中缓过神,眼神里带着茫然。

  “絮雅今天找到我了,给了我三万块钱,你转交给她吧,我不需要。”

  季圣予接过银行卡的手猛地一僵,刚平复的呼吸瞬间停滞。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根弦骤然绷断,怕郁书知道了些什么,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得发不出声音,满心都是混乱的惊愕。

  “她怎么会来这里?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手里的银行卡仿佛突然有了千斤重,连带着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只剩下满心的茫然和措手不及。

  “她让我别一直找你,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季圣予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沉闷又慌乱。

  明明想开口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茫然,还有铺天盖地的措手不及,只能怔怔地看着她,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缓过神的瞬间,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想伸手去拉她的手腕,指尖刚要触到布料,又像被烫到般收回,声音发颤得不成样子:“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

  他眼底涨红,语气里带着恳求和慌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郁书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目光,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没什么,就是想清楚了,钱我会还给你的。”说完,转身就往病房外走。

  季圣予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胸口像被掏空了一块,钝痛密密麻麻地涌上来,手里的银行卡硌得掌心发疼,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只剩满心的荒芜和无措。

  胸口的钝痛骤然翻涌成灼人的怒火,他猛地抬头,原本布满茫然的眼底瞬间充血,红丝爬满眼白,只剩下骇人的狠戾。

  季圣予攥着银行卡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连带着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无措,而是被怒火点燃的震颤。他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好,很好。”

  话音未落,他转身就往病房外冲,脚步重得像要踏碎地面。

  走廊里的护士被他撞得一个踉跄,他却浑然不觉,眼里只有前方的出口,周身散发的戾气让路人纷纷避让。

  冲到停车场,他一把拉开车门,狠狠甩上,引擎发出一声暴躁的轰鸣,轮胎摩擦地面留下一道黑色印记,车子像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一路闯红灯疾驰,车窗降下,风灌进车里,却吹不散他眼底半点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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