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御驾亲征

　　“朕今日来本来想告诉你，羽国下了战书，朕打算御驾亲征。”苍梧说着将那老虎轻轻一掷，恰好落入无忧怀中。

　　无忧低眸瞧着那东西，一阵沉默。

　　“现在看来你是恨不得朕死在战场上。”

　　苍梧的话语平静，却让无忧身形一颤，让她内心生出异样之感。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那布老虎会被人找到，她依稀记得最近她没有拿出来过。

　　无忧的手指无意识收紧，攥紧了那只老虎，里面的草药硌着她的手，那鲜明的触感让她沉默。

　　可是她却有些庆幸被发现。

　　苍梧默言一阵，他只是看着她，虽目不能视，可他了解他的妻子。

　　两人陷入沉默，空气安静半晌。

　　不知过了多久，无忧缓缓开口，声音却细微如风，“陛下，臣妾没有……”

　　“你知道吗？”苍梧打断无忧，语气平淡，“朕很高兴，你对朕至少还是有感情的。”哪怕那感情是恨，至少你还能主动接近我。

　　苍梧始终无法说出内心完整的话，表达他深处的心意。

　　无忧却是心底一抽，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布满心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感到有些困惑。

　　“陛下既知是臣妾所为，又为何要维护我？”她垂下眼眸，却只能吐出一句不解的问询。

　　“朕不是说过吗，”苍梧轻笑一声，语气固执，“朕想让你变成第二个先皇后。”

　　言罢苍梧起身，他看着无忧所在方向。

　　“羽国因朕拒了联姻之意，下了战书，朕打算明天随军出征。”苍梧语气有些肃穆，“爱妃就留在宫中好好思过吧。”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是囚禁。

　　言尽，苍梧转身摸索着，步伐却异常稳定地向殿外走去。

　　殿门重新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也将无忧彻底隔绝在寂静之中。

　　玉儿很快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担忧：“娘娘！您没事吧？陛下他……”

　　无忧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她缓缓摊开手心，那只丑陋的布老虎静静躺在那里。

　　“玉儿，”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你说……他既然都知道，为何不杀我？”

　　不仅不杀，还替她解了围，处置了张贵妃，甚至……只是将她软禁。

　　玉儿茫然地摇头：“奴婢不知……或许，陛下真的对娘娘……”

　　无忧闭上了眼，脑海中闪过南珩的承诺，闪过天君冰冷的谕令，最后定格在苍梧离去的背影上，耳边回响起来了他离去时那句“好好思过”。

　　为什么她会感到难过？

　　他不过是晋升路上的绊脚石，不过是蛊惑人心的魔头。

　　对，一定是那魔君的蛊惑，无忧如此认为。

　　她将布老虎紧紧攥在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去。

　　御驾亲征……

　　如果战场上传回苍梧的死讯，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胡思乱想了？这样想着无忧安定下来，不一会来了困意，沉沉睡去。

　　一直昏睡到夜半时分，睡梦之际她只觉周身有些沉重，这沉重仿若从后面蔓延开来，她眉心越发拧紧，蓦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