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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嫡女归京,请诸位赴黄泉

第33章 真千金手撕假恩人,王爷夜夜来敲门

  “说起来,阿衡与徐家丫头,倒也算是一段渊源。”宣帝顿了顿,似乎在回忆。

  “三年前你率军收复南方五州,在郢城一带遭遇伏击,身中瘴毒与箭伤,亲卫死伤殆尽,你独自突围后昏迷在山涧旁。若不是佳慧随她祖母去城外寺庙祈福,归途偶然发现了你,又将你安置在别院悉心照料,请医问药,你这条命恐怕就丢在南疆了。”

  “当年情况凶险,朕听闻消息时,你已是高烧不退、命悬一线。”

  太医院的人都快马加鞭赶去了,都说若是再晚上半日,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佳慧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了你的声誉,硬是顶住了流言蜚语,亲自留在别院照顾直至脱险。

  “后来京中知晓此事的人,谁不赞一句这是天定的良缘?”

  徐佳慧听到这话,脸颊绯红,羞怯地低下头,萧衡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松动。

  “皇兄所言甚是。徐小姐救命之恩,臣弟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或忘。待他日徐小姐出阁,臣必以厚礼相赠,聊表谢意。”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承认了恩情,却也将界限划得清清楚楚,救命之恩,他会以厚礼偿还,但与“良缘”二字,毫无干系。

  然而在他心底,三年前那场“相救”始终疑点重重。徐佳慧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独自在荒野发现并挪动重伤的他?又怎会精通连军医都棘手的南疆瘴毒解法?

  他模糊记得彻底昏迷前,似乎还有另一个更为瘦削的身影曾拖拽过他。

  “皇兄要是无事,臣弟就先走了。”

  “王爷留步!”徐佳慧再顾不得礼数,急急上前两步,袖中攥紧的指尖微微发白,“三年前郢城别院...王爷高烧不退时,曾攥着妾身的衣袖唤...”

  萧衡脚步一顿。

  “徐小姐慎言。”他声音里淬着警告的冷意,“本王重伤昏迷三日,太医署皆有脉案记载。若当真唐突了小姐,按律当以军法论处。”

  徐佳慧攥着帕子,她听玉瑶公主提过柳晴晚那个贱人,若王爷真是被那个乡下丫头勾去了魂......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动不了萧衡,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和家族决裂的孤女?

  柳晴晚正在研磨的动作未停,墨锭在砚台里匀速打着转:“王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不怕徐小姐那边......”

  “柳小姐还真是消息灵通,在皇宫都安排了眼线。”

  方圆百里的鬼魂都是她的眼线,他们想做什么,柳晴晚都了如指掌。

  现在京城中卖得最火热的便是回春堂的灵丹妙药,由于效果太好,甚至加价到了五十两黄金一枚,柳晴晚将这几日得来的黄金随意的摆在一旁,挑了个顺眼的掂了两下。

  去了趟京中最热门的匠铺,打了十几种首饰。

  柳晴晚将自己画好的图纸递给老板,“老板,按图样打造,完工后送到长明巷柳宅。”

  萧衡跟在她身后,原先他以为柳晴晚喜欢清冷的物件,没想到她眼光这么差,喜欢的都是俗物。

  “俗气。”

  柳晴晚正拿起一支现成的金镯掂量分量,闻言蹙眉回头。看着萧衡那张写满“不识人间烟火”的脸,她心底那点因他尾随而产生的不耐烦终于冒了头。

  “你懂什么?”

  “玉石易碎,经不起磕碰,银子价低,存放久了还易发黑。”

  “唯有黄金,是硬货中的硬货,宝物中的宝物。既能打成各种漂亮首饰撑场面,遇到急事,随手掰下一块也能立刻换钱救命。”

  “王爷生来便在云端,自然不识人间疾苦。您眼中的俗物,在许多人看来,却是乱世里能买命、太平年景能安身的底气。饥荒之年,抱着一块绝世美玉,可能换不来一袋充饥的米。但揣着一块金子,却能活一家人的命。”

  三年前的战乱,她随师父下山救人,见了太多的流离失所,整个村庄一夜之间死寂无声,因为饥荒,人们易子而食,尸横遍野。

  回春堂内室,柳晴晚坐在竹帘后,找老板要了一个铜镜,将刚才打的部分首饰戴在了头上。

  她给鱼儿下了那么多天的诱饵,也该上钩了。

  柳晴晚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一瓶药卖十两黄金,怕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柳晴晚让老板将这几日来买药的人都记了下来,果然,宁王和睿王也在行列。

  但柳晴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睿王是已故端贵妃之子,与当今圣上及摄政王萧衡皆是异母兄弟。九皇子乃德妃所出,若论亲疏,睿王与德妃一系并无太多渊源。他这般尽心尽力,表面上看是叔侄情深,可深究起来,却透着几分不寻常。

  柳晴晚的目光在名册上移动,最终停在“宁王”二字上。

  这位王爷会出现在这里,倒是合情合理。宁王妃自多年前遇劫双目失明后,便深居简出,宁王这些年来遍寻名医,对发妻始终不离不弃,这份情深在京城传为佳话。

  柳晴晚指尖无意识地在宁王的名字上轻轻划过,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复杂。

  这位宁王妃,正是她母亲的亲妹妹,她的亲姨母。

  萧衡负手立于窗边,望着渐沉的暮色淡淡道:“我这位宁皇兄,脾气更是古怪,常年闭门谢客,鲜少见人。”

  柳晴晚正整理着药材,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

  古怪?

  再古怪能古怪过他萧衡?这位摄政王殿下才真是把“脾气差”三个字刻在了脑门上。朝中谁人不知他手段狠厉,杀伐果断,光是这一个月里,经他手被抄家流放的官员就不下五指之数。

  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她默默在心里又给萧衡添了几个标签,手上捣药的力道都不自觉重了几分。药杵撞击着臼底,发出咚咚闷响,像是在替她发泄着不满。

  “怎么?”萧衡不知何时转过身,敏锐地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柳大夫似乎对本王的话,颇有异议?”

  柳晴晚手下一顿,抬起脸时已换上再自然不过的浅笑:“王爷说笑了。只是觉得……宁王爷这般避世,倒是清净。”

  她垂下眼帘,继续捣药,心里却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总比某些人整天在朝堂上兴风作浪要来得好。

  柳晴晚记得,母亲去世时,宁亲王还曾派人送来厚礼慰问,传话的小厮言辞间颇多惋惜。

  那次柳娇婚事,宁亲王府送来的贺礼更是厚得扎眼,远超其他王府。

  可自始至终,宁亲王本人从未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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