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虞黛彻底转身背着他，用手抹眼泪，“他的手也好看，总是凉的，要我给他暖手。”

　　“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我。”

　　“没事总喜欢埋在我怀里或者颈窝里，像小猫一样低声跟我说话。”

　　亘鱼天的眸色越来越冷沉，怪异而复杂，任由心底的复杂情绪将自己吞噬，不为所动的被沼泽一点点吞噬，沉没，又像是半死不活的飞鸟，看着枯枝盘旋，双翅疲惫，不愿意栖息。

　　就这样静静听着虞黛碎碎念，一直到她彻底哽咽的说不下去，亘鱼天才动了发紧的喉咙，“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那点仅有的记忆里，只有她，她的音容笑貌，小脾气和聪明执着与迷惘心软，并没有之前那个亘鱼天和她相处的点滴。

　　他和以前那个亘鱼天一样，对另一个自己抱有敌意。

　　但，他也清楚的明白，亘鱼天对她，喜欢的不得了，连魔丹都给了，还自愿成为她的奴仆，签订契约。

　　这些都与魔族的本性相悖。

　　“走吧。”

　　亘鱼天挪了一小步，就不愿意再动，看着虞黛垂下的脑袋，声音低下来，“他跟你说过亘鱼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虞黛往前走，哭过一遭后后，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说过，就是你现在这样。”

　　亘鱼天表情微怔，向她走了一小步，“怎么样？”

　　虞黛不想说话，因为刚刚系统告诉她，好感值涨了！

　　苍天啊，穿书这么久，好感度终于涨了！直接从0涨到8，这可是质的飞跃。

　　睫毛上的泪水落下，虞黛眨眨眼，仰起头跟亘鱼天对视，她给他留白，让他自己去想。

　　她现在可是干劲满满，好感度涨了，就离回家更进一步了。

　　“挺好的。”

　　虞黛发自内心笑出来，好感度涨了，就说明她面前的人就是以前那个亘鱼天，这算是两个好事。

　　亘鱼天静默无言，站在原地直到虞黛的气息消失，才转身离开。

　　虞黛出了禁地，今晚可是收获满满，虽说没有找到宿毓嫖，但是至少知道她曾来过，还活着离开了，并且很大概率是跟长虽在一起，另一方面就是好感度上涨。

　　虞黛回来的时候，宿毓秀还没回来，红尾给她留了灯，趴在桌边昏昏欲睡，虞黛让她下去休息，“那位女使回来了吗？”

　　红尾打着呵欠，眼睛都要睁不开，迷迷糊糊答道：“应当是回来了，我记得有看见几个禁卫去那边问询。”

　　虞黛手上动作顿住，又自然的把发带解开，“那禁卫来我们这了吗？”

　　红尾一下子来了精神，声音也清醒了几分，她正因为这事生气呢，“他们那群禁卫厉害得不得了，我去问发生了什么事，还没走近就被赶走，根本没人在乎我们的安危。”

　　虞黛上前用手捏捏红尾气鼓鼓的脸，笑着哄她，“，不值得因为他们生气没人在乎我们，我行事才方便，才能好好完成爹娘交给我的任务。”

　　红尾腼腆一笑，“小姐，我不气了，只是那宿姑娘，真的可信吗？”

　　红尾是从小就跟着黎姣的，两人也是一同长大，情谊非比寻常，深得城主夫妇信任，这次来夜摩天城主夫妇也单独叮嘱过她，要她多留心眼，照顾好黎姣。

　　虞黛点头担保，“可信，但是我最相信的还是你，因为她是我朋友的妹妹我才帮她，我会有分寸的。”

　　红尾本就容易害羞，虞黛又逗小孩玩，说着说着就又上手捏人家，两个人推搡着滚到床上，疯玩到半夜，是宿毓秀翻窗回来，两个人才停手。

　　红尾笑的肚子疼，趴在床上不愿意起来，魔宫夜里比白日冷得多，虞黛随便披了件衣服，回头看一眼，跟宿毓秀一起开门去院子里说话。

　　天上时不时有罗刹鸟飞过，猩红的双目闪着光，显得月色过分惨白，虞黛顺手递出丹药，“怎么受伤了？”

　　宿毓秀的脸色不太好，唇角的血迹没擦干净，腰间还有一道极长的伤口，好在不是很深，她仰头吞下丹药，稳住气息，才开口，可话间还是带着些疼痛的喘息，“碰到一波人，不是那个魔绫执。”

　　“禁卫出手了吗？”

　　虞黛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来，她不怕寒冷，仔细套在宿毓秀身上，双手抱胸，不甚精神的盯着她看。

　　“没有，那伙人把禁卫杀了，出手干脆利落，为首的是个用毒高手，我没打算跟他们对上，但是被发现了，是又来了一个人才把那些人引开。”

　　虞黛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谁伤的你？”

　　“一个黑衣人，蒙着面，他是最先追上我的，可我感觉他跟那伙人不是一起的，他实力远在我之上，只是打伤我后就停手了，主动跟那群人打起来。”

　　虞黛没什么思绪，简单说了说今晚的发现，“你姐姐去过禁地，但是被救走了。”

　　“我会继续帮你查下去，你只用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就行。”

　　她把宿毓秀送回房间，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阿执说明身份，现在亘鱼天的情况比较特殊，她对夜摩天的各方势力了解不多，魔宫里的眼线也太少，做事太不方便。

　　虞黛一直站在屋外，直到听见屋里的呼吸平稳，人睡熟了，才慢悠悠往回走，过了几棵花树，她停下来伸懒腰和桥尾的人对上视线。

　　那人冲她招手，虞黛也笑着回了一个，点点头各自回到房间。

　　第二天虞黛睡到正午，还没吃上饭，刚洗漱完，宿毓秀就急急忙忙跑进来说木鬼来了。

　　虞黛让她去小厨房看着饭菜，带着红尾去前面。

　　“怎么···禁卫也来了？”

　　虞黛眼神示意红尾放松，回给对面木鬼一个礼貌的微笑。

　　她以为是要她试礼服，不合适好改尺寸，却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乌泱泱一片，都低着头一声不吭跟在木鬼身后，鬼魂一样渗人。

　　“这是您的魔神祭礼服。”

　　一群黑衣侍女鱼贯而入，端着配饰和叠好的长裙一一展示给她看，虞黛只点头微笑，并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