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布防图
想到这里,横在封离心里的那一缕愧疚之情顷刻间烟消云散,更别提什么负责了。
“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行?”见封离像个木头一动不动,沈青青急了。
“行,那我走!”沈青青小脸鼓着,转身就要走。
“宿主,你这就走了?”系统急了。
“放心,他会跟上来的,先皇后这么大的一个底牌打出来,他肯定会叫住我的!”
“真的假的?”
“放心!我数三个数……”沈青青一脸笃定,傲娇仰着脑袋,亮晶晶的眼睛将漫天的红霞都印在眼中。
许久后,“宿主,你都数到三十了!封离都要走远了。”系统因为焦急,声音都高了八度。
沈青青猛地停下脚步,随即认命转身。
“不是,你就不管你母后了?”沈青青气喘吁吁跑到封离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
封离抬眸,语气冷淡,“若是母后活着,我就是翻遍这天下都会将她找到,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便自己找。”
沈青青猛地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只感觉心脏被十公斤的铁锤狠狠抡了一下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这人……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还有,你与二弟有婚约,请你自重,莫要纠缠我,我不想他不高兴。”
说完,封离神色厌厌,挺直的脊背有些佝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似一只斗败的公鸡。
明明,输家是她沈青青啊。
“系统,好感度多少了?”
“好感度归零了。”
“哦,知道了。”
清水河边凉风习习,落日沉寂,华灯初上,端的是一番良辰美景。
怎的,她这心里凉飕飕的呢?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有些担忧,沈青青已经在河边整整坐了半个时辰。
“没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沈青青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那边的事吗?”
“嗯,那时我大学毕业入职了一家贸易公司,从最小的销售做起,跑业务,谈单子,积累客户,一步一步爬到了顶点,为公司谈下了上亿的业务。
老板送我房,送我车,还送我股份。”
“那老板挺好的哈。”系统回应道。
“他是个很好的人……”沈青青拢了拢耳边被风吹散的碎发,继续说道。
“后来经济不景气,公司入不敷出,我主动担保,贷了五千万。
那段时间,我和他没日没夜跑业务,谈单子,但是却依旧逃不过申请破产的命运。”
“老板承受不住,上了天台,跳下去之前他说,明明他那么努力了,却没有好结果。”
“其实当时我有句话没来得及跟他说。”
“什么话?”系统好奇。
“如果努力没用,那就再努力一点,多大点事啊,至于去死吗……”
沈青青说着,眼睛看着倒映在河里的街灯,望着河对岸人潮涌动的夜市,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突然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即又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偷懒结束,继续努力。”
“嗯嗯,继续努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系统飞快附和着。
“走,去购物!”沈青青打了个响指,暗淡的眼睛又重新明亮了起来。
……
太子府,书房。
封离一进府便屏退左右往书房疾步走去,将门关上的一瞬间,一个人影从横梁上纵身一跃,瞬移一般,站到了他面前。
那人带着一张面具,唯一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满眼担忧,他先是将封离上下打量了几番,确定人安然无事,遂放下心来。
“离儿,大理寺那边传,刺杀梁国使者的刺客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你是如何逃出来了?”
自昨晚起,他等了封离一天一夜,也曾去现场查看,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封离的踪迹。
“大师父!布防图我拿回来了。”封离没接话,他一门心思都在布防图上。
他将怀中的卷轴取了出来,随即在书案上将卷轴慢慢展开,卷轴中的图案随即暴露在二人眼中。
“大师父,这布防图可是真的?”
大师父眼睛一一扫过,眉头随着视线的移动而愈发紧凑,沉声道,“是真的,而且这是最新的……”
“这么说,朝中真有人通敌叛国?”封离眉头沉了沉,说道。
梁国位于大纪朝的西北方向,国土面积狭小,国力远不及大纪朝,一直以来都作为大纪朝的附属国。
不知为何,自十年前开始,梁国频繁进犯大纪朝西北边界,且次次大捷。
为了平息战事,大纪朝做出退路,割地求和。
无底线的退让,让梁国在仅仅十年取得了极大的发展,从原本的附属小国摇身一变,成为了能与大纪朝分庭抗礼,比肩而立的实力强国。
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从军队实力上来看,梁国是远远不如大纪的,但是每次梁国都能取得巧胜。
仿佛,对方军队有只眼睛,能看到他们的行兵布阵,一开始他们以为也许是梁国出了位用兵如神的将军。
后来暗中调查发现,领军的将领依旧还是那些人。
如果不是人的问题,那么就是朝中有奸细,他们泄露了布防图。
为了印证,此次梁国使者来时,封离只身前往驿馆寻找证据,果然找到了最新的布防图。
“离儿,此事你别管,虽然这次你全身而退,但是终究在众人面前暴露了,后续,我会和你二师父继续调查。”
封离虽有异议,但还是不甘心应下。
此事兹事体大,能将布防图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来,那人必定权势滔天,会是谁呢?
若要说起神不知鬼不觉,那沈青青和沈瑞算吗?
封离欲言又止,大师父见状,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有人将我救下。”封离如实回答。
大师父面具下的眉毛一挑,十分好奇,这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顶尖的高手,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救走而不现身。
“你可看清那人的脸?”
封离心想,他不止看到了,还……还占了人家的身子,可是这种事该不该说呢。
见封离沉默不语,大师父也没再追问。
这孩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他不愿意以师徒身份过度约束他。
“大师父。”封离欲言又止,“那人跟我说了一个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