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潜入
掌柜对于这个突然找茬的伙计很是不忿，可是沈绫上前一步，表明了她的态度。
掌柜立刻明白这是沈绫的授意，于是缓和了态度：“这位伙计，我们的仓库就在后面，你若不是信，你可以跟我去看看，我甚至可以当场把你们要的货点出来。”
林放回头看了一眼沈绫，得到应允后，林放便跟着一个店里的伙计走了。
等待期间，掌柜的越过秦冲，与沈绫套起近乎。
“这位小姐，不知贵姓？”
沈绫不语，秦冲冲到前面，诘问道：“我们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能打听的？”
掌柜的也不恼，一脸谄媚：“看得出来这位小姐也是个有孝心的人，不然也不会亲自出来为祖母挑选香料。”
“既如此，我这边有个神人可以引荐给小姐。”
沈绫仍是不语，白色的帷幔晃了晃，示意掌柜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听过神女大人？这位能起死人，肉白骨。您若是心诚，只需一点介绍费，小的就能帮您引荐，得了神女的赐福，您的祖母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哒哒，哒哒。”沈绫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得响亮，她始终带着帷幔，掌柜看不到她的脸，也猜不出她的喜怒。
良久，沈绫终于说出了进来后的一句话：“这个神女，是什么来头？”
只见掌柜面露难色：“这……”
“具体是哪路神仙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托生于沈家二小姐身上。前段时间沈家不是遭了大火吗？原本的二小姐在那场大火里已经身殉了，后面被世子爷找回来的，就是已经被神女大人托生之后的了。”
话落，堂内一片寂静，而帷幔之下，沈绫的表情千变万化。
“系统！！！”
“你确定真的没人偷我的剧本吗？”
【这。】
系统也被搞得不自信了。
【不排除这个世界也有其他携带系统的穿越者呢。】
“什么？”
【不过目前没有检测到其他系统的能量波动，这也只是本系统的猜测。】
沈绫心里虽然震惊，但是她也清楚，问这个掌柜是问不出为什么的，他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
恰好林放从后院回来，他朝沈绫微微点头，见自己的目的全部达成，沈绫起身走人。
行至门口，那掌柜的还是不死心，追到门口问：“这位小姐考虑得怎么样呀？”
沈绫脚步一顿，侧头示意了一下秦冲，秦冲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掌柜手里。
掌柜立刻大喜过望，找秦冲要了地址后，千恩万谢地将几人送了出去。】
入夜，醉春楼的雅间里，白天的三人组齐聚一堂，谢俞姗姗来迟。
他一进门，看到林放也在，瞬间没了好脸色。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林放也感受到了谢俞的敌意，他转头悄悄问沈绫：“我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公子吗？”
沈绫瞥了一眼臭着脸的谢俞，回过头悄声道：“公子哥嘛，多少这里都有点问题。”
沈绫边说，边指了指脑袋，林放立刻会意，也不跟谢俞计较。
林放将一张图纸摊开，上面清楚描绘着那家万顺香行分号的地形，并标注出了库房所在地。
“我今天观察过，这个库房的把守并不算多，每天两班倒，一个时辰才会巡逻一次。”
“进门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掌柜把账本锁在了柜台的一个抽屉里，所以我们只要能开锁就能拿到账本。”
“别的没问题。”沈绫指了指放账本的地方，“账本不能直接偷，容易打草惊蛇，挑重要的抄下来就成。”
沈绫抬眸，目光落到林放身上。
“今晚你跟我一起夜潜这家分号，能不能拿到证据就看今晚了。”
林放还未发话，谢俞先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行！”
三人皆被谢俞的阵仗吓了一跳。
“你抽什么疯？”沈绫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谢俞。
只见谢俞转头直勾勾地看着林放：“你识字吗？你会写字吗？”
林放被这个问题噎住了，机械地摇摇头。
谢俞转头又看向沈绫：“你带个不识字的人去，你是准备一个人抄吗？一晚上抄得完吗？”
被他这么一说，沈绫竟也无法反驳，她只得转问秦冲：“那就劳烦秦大哥跟我一起吧。”
“也不行！”
谢俞再次拍桌，这次他的举动让沈绫有些恼了。
她将图纸一把甩在谢俞脸上：“你到底要干嘛？”
“就不能我跟你去？或者让他俩去不行吗，非要你自己上？”谢俞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倒显得他有些委屈。
听到这个理由，沈绫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整个事情都与我有关，他俩充其量就是来帮忙的，取证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要我自己上啊。”
“况且，你今天又没去过现场，大晚上你过去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谢俞不服，立刻反驳道：“不是有图纸吗？我看了就知道了，行军打仗，经常要看地形图的，那些地方的地形可比这复杂多了，根本难不倒我。”
见谢俞如此坚持，沈绫也懒得跟他辩驳，只是她仍旧留了个心眼，让秦冲和林放两人在附近放风。
是夜，沈绫换上一袭夜行衣，与谢俞从香行分号的房顶潜了进去。
等院子里巡逻的两个伙计拎着灯笼，走过转角，两人才一前一后落在地面。
沈绫抬手示意谢俞不要出声，自己贴着墙，一路摸到前堂放账本的抽屉里。
谢俞从怀里掏出一枚细铁丝，动作利落地插进锁孔，不多时便听到轻微一声脆响。
他压低声音：“开了。”
沈绫挑眉：“想不到你这世子爷还会这个。”
谢俞有些得意：“技多不压身嘛。”
沈绫伸手轻轻抽出账本，她从袖口中掏出火折子，借着光翻开账页。
她取出随身的小册，递给谢俞一本。
沈绫凭着以前读书赶作业的手速，抄得极快。
而谢俞虽是武将家庭出身，但是功课也从未落下过，速度并不落沈绫。
等二人抄得差不多了，沈绫翻着册子，查看有无遗漏的地方。
谢俞在一旁压着抽屉，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
忽然，他探出手轻轻按住了沈绫的手。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耳朵微动。
外头传来巡逻人的脚步声。
灯光透过纸窗晃了几下，又慢慢远去。
待声音全无，谢俞才收回手。
沈绫收起册子，将账本放回原位，锁好抽屉，确定现场恢复原样后，她才与谢俞从暗窗掠出，穿过狭窄的巷道，往后院潜去。
院后是一间木栈仓。门外挂着铜锁，锁头油亮。
沈绫伸手试了试，对着谢俞摇了摇头。
“这个不好弄，容易惊动巡逻的。”
谢俞环视四周，指向一旁的小窗：“从那边进去。”
两人翻窗而入。
堆在最前面的是一排排香料架子，可只要往后走，就能发现这些架子后面还有更大的空间。
里面堆满了各种麻袋
谢俞撩开其中一个麻袋，里面整齐码放着各种符纸。
抬眼望去，墙边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木箱。
沈绫随手掀开盖子，里面里面装的全是一尊尊未上色的神像。
看着那上面与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沈绫吓得差点把东西丢出去。
谢俞随手拿起一个小神像把玩着：“总体上像你，但是缺了你的神韵。”
他忽地凑近沈绫，眼神不老实地在沈绫的脸上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