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个个都想引起她的注意
沈清月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那种被侵犯、被玩弄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她可以忍受冷漠,可以忍受威胁,但这种带着情欲意味的、轻佻的触碰,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愤怒!
“拿开你的手!”她终于无法维持那副冰冷的假面,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怒意,试图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看到她终于不再是那副死水无波的样子,梁砚修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很好,终于有反应了。
但他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手指在她精巧的锁骨处流连,感受着她肌肤下微微急促的脉搏,语气带着蛊惑般的引诱,如同塞壬的歌声:
“你看,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对不对?何必把自己包裹得那么紧?试着接受我,你会发现,比对着那个冷冰冰的医生有趣得多……”
他的声音磁性而温柔,眼神却带着猎人般的势在必得。
沈清月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起伏着,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
她死死咬着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却撼动不了分毫。
就在梁砚修的手指即将更进一步,滑向她衣领下方时——
“陆医生!”
沈清月猛地转过头,不再看梁砚修那令人作呕的得意笑容,用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朝着一直密切关注这边情况的陆景川喊道:
“推我回医院!现在!”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瞬间打破了梁砚修营造的所有暧昧氛围。
陆景川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大步走了过来。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直接隔开了梁砚修,一只手稳稳地扶住沈清月的轮椅扶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梁先生,晚照需要休息了。”陆景川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医生的权威,“今天的散心,到此为止。”
梁砚修看着沈清月紧紧抓住陆景川白大褂衣角的细微动作,看着她将自己完全缩在陆景川身影后的依赖姿态,他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汹涌的醋意,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输给了一个医生?而且还是以这种被彻底无视和拒绝的方式?
“那就有劳陆医生送晚照回去了。”
他看着陆景川推着林晚照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眼神一点点沉下来,变得幽深而危险。
回到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VIP病房,沈清月才觉得那口堵在胸口的闷气稍稍散去。
梁砚修那带着侵略性的触碰和蛊惑的眼神,像一层粘腻的污渍,让她极其不适。
陆景川细心地帮她调整好病床的角度,递过温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放轻松,你的情绪波动对病情影响很大。有我在,没事的。”
沈清月接过水杯,指尖还带着一丝未褪的凉意,她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个充满算计和危险的世界里,陆景川是她唯一能感到安心的存在。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陆景川微微蹙眉,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抱着一卷新画纸和画具的宋鹤眠。
他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针织衫,看起来柔软了几分,但眼神里的怯懦和小心翼翼依旧明显。
“陆医生,晚照姐姐……”他声音很轻,带着试探,“我……我可以进来吗?我想……在这里画会儿画,不会吵到她的。”
陆景川回头看了沈清月一眼,见她面无表情,既没同意也没反对,便侧身让他进来了。
宋鹤眠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他轻手轻脚地在离病床不远不近的窗边支起画架,摆好颜料,然后偷偷瞄了沈清月一眼。
她只是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宋鹤眠失落地低下头,拿起炭笔,开始对着窗外勾勒。
他画得很认真,时不时会停下笔,偷偷观察沈清月的侧影,试图捕捉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态,融入画中。
“姐姐,你看外面的云,像不像小兔子?”
“我今天用了新的颜料,颜色很漂亮……”
“我最近在研究光影,觉得你病房早上的光线特别柔和……”
他尝试着用各种方式,低声地、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和她说话,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哪怕只是一个回眸,一个蹙眉,也好过这彻底的静默。
然而,沈清月始终无动于衷。
她像是将自己封闭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和试图靠近的温度。
宋鹤眠那些小心翼翼的热情,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时间在静默和宋鹤眠单方面的低语中流逝,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僵持而凝固。
直到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林志鸿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疲惫,但看到女儿时,眼神立刻变得温柔。
“晚照,爸爸给你炖了汤……”他的话在看到窗边的宋鹤眠时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担忧。
这些男人的靠近,总让他感到不安。
宋鹤眠却像是看到了突破口,立刻放下画笔,脸上堆起近乎讨好的热情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林叔叔!您来了!”他伸手想去接林志鸿手里的保温桶,“我来帮您拿。您辛苦了,工作那么忙还来给晚照姐姐送汤。”
他的态度恭敬又热络,与刚才面对林晚照时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病床,密切观察着林晚照的反应。
一直如同冰雕般的沈清月,在宋鹤眠靠近林志鸿的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里映出了除冷漠以外的警惕,如同护崽的母兽看到了潜在的威胁。
她可以忍受他们对她的各种试探、威胁甚至轻侮,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将主意打到她父亲头上!林志鸿是她如今唯一的软肋和逆鳞。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眼神锐利地钉在宋鹤眠身上,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那紧绷的姿态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防备,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宋鹤眠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警惕,那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他所有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试图靠近的幻想。他心中一阵尖锐的酸楚和失落,原来,他连通过讨好她父亲来换取她一丝注意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脸上的热情笑容一点点垮掉,变得苍白而狼狈。
他讷讷地收回手,低声道:“对……对不起,林叔叔,我……我继续画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