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至于这么禽兽
宁玥跟着戚屿晕晕乎乎地回到酒店。
戚屿将她送回房间后，没有进去，而是嘱咐她好好休息，无论谁来找她都不需要理会。
他自会解决。
宁玥知道他指的是今天相亲的事，戚家势必要有一番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和戚屿的关系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变成了这样。
虽然支线任务成功了，恨意值也降低不少。
但她总觉得这样下去，以后还会有更心惊肉跳的事情发生。
不过，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算一天了。
她浑身发软地瘫在床上，不自觉地回想起餐厅戚屿的那个吻，心尖依然微微发着颤。
系统奖励如时传送至宁玥的大脑。
那是一段校园的青葱月岁。
雨天，宁玥抱着书在教学楼门口站着，身体冷得微微发抖。
突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她抬眸道谢时，恰巧撞进戚屿多情的眸里。
“闭眼。”他声音微哑。
她缓缓闭眼，心跳如雷。
一个生涩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一触即分。
“宁玥，我马上要毕业了。等你大学毕业，我就娶你回家。”
画面切到宁玥在雨中打电话。
电话中的声音清晰入耳。
“玥玥，我最近实在抽不开身，我有空会去看你的。”
“可是戚屿，我都两个星期没跟你见面了。”
“你再等等。”
画面瞬间又跳转到大学校门口。
宁玥被一辆豪华轿车堵在路上，车上下来一位举手投足间都给人带来压迫感的中年男人，长得与戚屿有七分相像。
“你就是宁玥？”
宁玥畏惧地点点头。
“你知道戚屿最近都在干嘛吗？”男人冷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很久没见他了。”
“你不用害怕，我是戚屿的父亲，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跟戚屿分手吧。”男人轻易地决断了她的感情。
宁玥怔怔地望着男人一言不发。
男人递给宁玥一张卡：“我知道你无父无母，也缺钱，这钱拿去，就当是补偿。戚屿现在为了你家也不回，公司也不来，非要自己创业。他本可以活得很轻松，你们差太远了，你只会是他的拖累……”
接下来的话，她什么也听不清。
耳边一直回响着亲戚的谩骂：“你个扫把星，害死你父母，还要拖累我们全家……”
【记忆闪回奖励发送完毕。】
“啊……”宁玥痛苦地叫出声，她猛烈地喘着粗气，这一次的窒息感比前几次来得都要凶猛。
她平复了一会，才从刚才的记忆碎片中缓过神来。
她是拿了钱跟戚屿分手的？
现在她的世界如同一团乱麻，她的几个前男友看起来似乎都对她念有旧情，但也有着超乎想象的恨意。
她对谁是凶手依然没有头绪。
她不想坐以待毙，等不及给戚屿又发了一条微信：「戚屿，可以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车祸现场吗？」
但戚屿一直没有回。
铃声骤然响起，她猛然一惊，拿起手机望了一眼。
是许霁初给她发视频通话。
她思忖片刻，还是任由它响到了自动挂断。
她可不想他看到自己红肿的嘴唇后，又做出什么偏执可怕的事情。
直到晚上，那条发给戚屿的微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她换好睡裙上床睡觉。
迷蒙之间，房门又被敲响。
她打开门，见站在门口的人是戚屿，有些犹豫，“这么晚……”
戚屿敛了敛神色，“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禽兽。”
宁玥这一瞬间有种被看破心思的窘迫，她难为情地侧过身，空出位置让戚屿进来。
戚屿走进房间，暖黄的灯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宁玥这才发现戚屿满眼疲惫，左脸颊还微微泛着红肿。
“你的脸……”宁玥问。
“没事，被我爸打了个巴掌。”戚屿说得轻描淡写。
“是因为今天的相亲？”
“不全是，”戚屿坐在沙发上，慵懒地向后一靠，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银白色戒指，眼皮微抬，“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宁玥被他这话噎得一怔，房间里陷入沉默。
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有些事情还是当面告诉你的比较好。”
“你是说车祸的事？”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在我决定不放你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不能再瞒着你了。”
他顿了顿，眼睛不再直视她，而是望向虚空：“我们分手以后的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你。知道你有心理问题，也知道你后来又找了这么些男朋友。我问过杜孟之关于你的心理问题，他说是病人隐私，不肯说。”
宁玥听到这一脸愕然，他竟然早就认识杜孟之。
“但是后来这次，是杜孟之找的我。”他侧头看向宁玥，神色复杂，“他说你最近不肯去他的心理诊所了，人也联系不上，让我动用关系找到你。”
“所以，你知道我出车祸了是因为找人查的我？”
“嗯。”戚屿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当时怕你出事，才找人查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越界行为，如果你因为这个后悔今天的举动……”
他目光微沉，声音又无力了几分，“那我也认了。”
“那杜孟之也是你通知的？”
“对。”
这确实和杜孟之的话对上了，只是他没把戚屿给供出来。
“那你到的时候有看到其他的两个人吗？”宁玥继续问。
“你说那个黄毛和霁初？”
宁玥听到黄毛这个称谓，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有名字，叫原野。”
“怎么？”他冷笑一声，“不舍得了？”
“知道我最恨什么吗？不是你放弃了我跟别人在一起，而是你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差劲。这让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宁玥，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这么不堪，随便一个人都能替代。”
他向前一步，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还是，你就是想用这种方法羞辱我，报复我当初对你的冷漠和忽视？”
“不是。”宁玥来不及多想，直接回答。
“我的感情从来都与身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