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也准备直播算命吗
阮棉点点头。
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有一个关于南洋巫术的单子,我想回来找一根桃木做剑,去把邪祟封起来。”
杨长树睁开眼睛看着前方,静默片刻后,坐了起来。
“南洋的东西凶得很,这个案子,你速战速决,免得惹得一身腥。”杨长树收敛了往日那副不正经的模样。
纵身一跃,从几米高的屋顶跳下,阮棉紧随其后,从屋顶跳下。
杨长树甩了甩衣袖,顿住,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阮棉。
眉头微微蹙起,小老头立刻开启大鹅模式:“阮丫头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这是凶险的很,你莫要以为是我在骗你……”
小老头的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朝着阮棉袭来。
良久,杨长树才话锋一转,道:“陆家人那件事,你也没有管了吧。”
阮棉点点头:“已经卖断缘分了,以后就再无瓜葛了。”
“嗯,你随我上山吧。”杨长树表示了解,转身走了几步,又顿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画满符咒的小袋子递给她。
“收好邪祟后,将袋子丢到寺庙里,切记,走后不准回头,处理完这件事后,用柚子叶洗洗,别染了气息回去,倒霉!”
杨长树说这话时,嘴唇上的胡须抖动。
阮棉盯着他的胡须看了几眼后,将袋子收下,应了声:“好。”
话落,阮棉将袋子收好,放进口袋里。
转身将坐在木凳上和大黄玩得乐滋滋的沈宁拉起来。
“上山帮忙。”阮棉说罢,便转身离开。
沈宁赶忙跟上,跟在阮棉身边,时不时偷偷用多情的桃花眼看向她。
“师父,你好冷漠。”沈宁语气委屈。
小狗一般耷拉下眼睑。
阮棉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晚上多说话泄阳气。”
闻言,沈宁也不好多说什么,悄悄的用小指勾了勾阮棉的小指。
见阮棉没有什么动作,五指挤进阮棉的指缝。
沈宁害怕阮棉会将手抽出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补充式的小声道:“我怕,借师父的手牵牵。”
阮棉无奈。
回握住他的手。
沈宁背脊僵硬了一瞬。
随后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胸腔像踹了只小鹿般,扑通扑通胡乱的跳着。
做桃木剑的枝条要求极高,树枝上生了苔藓不行,被阳光暴晒太脆了不行,被雨水淋湿了也不行。
需要大小适中,枝干坚硬,未生苔藓,无旁生枝桠的。
几人在山上找了几圈,才总算找到。
下了山,已是凌晨。
做这桃木剑,削木,修形,打磨,点朱砂画符每一道工序都不能乱。
工序繁杂,自然花费的时间就不会短。
杨长树住的小屋没法住下三个人。
于是,沈宁就成了那个倒霉蛋,被阮棉赶下了山。
“师父我不走可不可以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很乖的。”月光清浅,照在沈宁的脸上。
沈宁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勾子再次探了出来:“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我可以打地铺的。”
阮棉摇头,拒绝:“睡不下,没有地方打地铺,如果你硬要留下,你只能跟杨三棒睡。”
杨三棒是杨长树养的大黄。
杨三棒一脸兴奋的看着沈宁,对于阮棉给它物色的睡觉搭子非常满意。
沈宁看着哈喇子直流的大黄,一脸绝望。
这是一个悲伤的日子。
“你四天后来接我吧。”阮棉说罢,又觉得不妥,补充了句,“如果有时间的话。”
沈宁赶忙点头,将这门差事应下。
*
王翠霞这几日过得十分忐忑。
一是害怕自己弟弟随时变回原来那个模样,不能食,不能语。
二是她对阮棉还是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看着比她弟弟也大不了多少,也就只大个几岁的样子,真的有这么精通关于这方面的事吗?
阮棉虽然说中了一些事,也让她弟弟重新开口说话,张嘴吃饭,但她心底并没有多少实感,就是看着有点神奇。
直到门铃响了。
王翠霞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门,阮棉垮着一个白色的帆布包站在门口,沈宁依旧一身简约利落的黑色,身形颀长,慵懒的站在阮棉边上。
王翠霞看见来人,连忙挤出一个笑,将人迎进来:“快进快进,我弟弟这几天好多了,能吃饭了,就是……”
王翠霞顿了顿,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弟弟,重新开口:“他总说自己看见一些黑乎乎的一团影子,说那个东西还会跟他说话,还会走路发出声音。”
阮棉点头,道:“那些应该就是那人给他下的降。”
“什么?他……他身上还有降头?是我知道的那个降头吗?”王翠霞摇摇欲坠的捂着嘴,后退两步。
阮棉伸手扶住她,将人带到座椅旁坐下,才开口:“这些东西很难处理,我只能保证帮你们捉拿这邪祟,不能帮你们直接处理干净。”
闻言,王翠霞心中焦虑更甚。
他弟弟本就命苦,从小没了爹妈,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疯掉了。
现在还被人下了这么恶毒的咒术……
他的人生不会就这样被毁掉了吧……
王翠霞抓着阮棉的手紧了紧,哆嗦着唇道:“那我弟弟还能回归正常生活吗?”
阮棉道:“可以,但需要一直佩戴这个。”
阮棉摊开手心,手心里躺着一个红色的小包。
王翠霞接过,小包沉甸甸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这样就可以了吗?”
话落,王翠霞抬头,只见阮棉手拿铃铛,在手中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刚还好端端坐在沙发上的王翠霞弟弟,立刻面露苦色。
痛苦的用手抱着头。
“啊!我头好痛!”
王翠霞见状,起身走过去查看情况,有些担忧的回头看向阮棉:“小大师,现在是要干什么?”
“捉鬼。”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阮棉手起剑落,桃木剑挑起一缕东西,剑尖没入画满符文的袋子一点,袋子抖动一下,随后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王翠霞的弟弟像是一瞬间清醒过来一般,双眼澄澈的看向前方,随后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姐姐。
“姐姐,你怎么哭了。”
说着,就见原本四肢僵化的弟弟抬起手,擦去王翠霞眼角的泪水。
王翠霞又惊又喜的握住他的手。
这就好了?
王翠霞忙摇头回应:“没事,姐姐没事,是这位小大师救了你,你之前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只能靠营养针维持生命,一动不动,吓死我了,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王翠霞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对着阮棉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小大师。”
阮棉摇头:“不用客气。”
说罢,阮棉便转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王翠霞忙跟上前,将手机解锁,对阮棉道:“小大师,尾款。”
阮棉点头,麻溜的收好尾款,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
王翠霞将人送到门口,突然问:“小大师现在也准备直播算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