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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第8章 预告

  (本书又名《梦到哪句说哪句》)

  (本文纯恶心,不喜勿喷)

  (有主线有支线)

  (请指出错别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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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死了,可我还活着,

  至少我还活着呢。

  这是杜荇翎现在的想法。

  生活在这个已经烂掉了的城市里,

  活着真好……

  这个城市坐落在闻名遐迩的贼地,

  地是贼地,江是贼江,

  人是贼人,货是贼货。

  它盛产文学家与骗子,数学家与小偷,彬彬有礼的好人和当街撒泼的贱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一应俱全。

  这地方叫沅州。

  说人话就是地理环境恶劣,不受重视。

  就只有劳动力丰富,还都不是本地的。

  名人和你没关系,

  不会有人因为看到名人和自己有一个共同点

  就会得意地抬起头吧……

  不会吧……

  没关系,大家都这样。

  呃,就算你一无是处也没关系,

  至少你活着,名人也曾活着过,

  嗯……真的吗?

  你真的“活”着吗?

  唔……不管了……

  而你眼前这个走路摇摇晃晃、步伐虚浮的小少年,叫做杜荇翎。

  杜荇翎有点懵。

  路上的挖掘机日复一日地把刚铺好的水泥路挖掉再铺上,挖掉再铺上,就和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杜荇翎!我来了!”

  这位一蹦一跳走来的人是杜荇翎的好友,莫祈年。

  “莫祈年?”

  “嗯!是我哦!”莫祈年笑了笑。

  杜荇翎又愣住了。

  呃……这真的是现实生活中会有的对话吗?

  这真的不是小说吗?

  唔……不想了。

  莫祈年很自然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这座有些颓废的城市里瞎逛着。

  这时,面前有两个少女在一起看着一本书。

  “哇!我好嗑他们两个啊,小狼狗和小奶狗才是绝配啊!”

  莫祈年和杜荇翎听完后相互看了一眼,

  然后莫祈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杜荇翎也会心一笑。

  “啊!我超嗑五星上将和招核的!一个烧的一个卖的!烧卖组合我超爱的!烧卖九九——”杜荇翎捂着嘴笑道。

  “有病吧!”那两个人生气地跑走了。

  “那咋啦?”莫祈年轻轻喊着。

  “真是整一个大无语啦?”杜荇翎耸耸肩。

  莫祈年得意地用手肘捅了捅杜荇翎:“怎么样,杜专家?我这‘历史辩证法学’的现场应用,能拿满分吧?”

  杜荇翎从恍惚中回过神,看着莫祈年亮得吓人的眼睛,那里头没有一点玩笑,反而是一种找到了真理般的狂热。

  他点了点头,用一种宣布科学发现的口吻说:“嗯。结论初步验证:用魔法打败魔法,用荒诞解构荒诞,行之有效。”

  “对吧!”莫祈年欢呼一声,再次勾住他的肩膀,两人像连体婴似的,摇摇晃晃地拐进了一条熟悉的巷子。“所以我们就得这样!这才是活着!”

  巷子尽头是一家快要倒闭的“老王修理铺”,门口放着两把被遗弃的破旧藤椅,这是他们的“老地方”。

  老王师傅早就不知去向,只剩这块招牌和椅子,

  和他们一样,像是被这座城市遗忘的零件。

  坐下后,一阵短暂的沉默。

  远处挖掘机的轰鸣声像是这个城市的背景音,永恒地响着。

  “喂,杜宗继。”莫祈年突然叫了他的小名,声音低了些。

  杜荇翎心里一紧。通常她这么叫,就没好事,或者,就是要说正经事了。

  “干嘛,莫承祧。”他回敬。

  “你刚才……真的觉得自己‘活着’吗?”她转过头,盯着他,脸上戏谑的表情消失了。

  杜荇翎沉默了。

  他想起那条被反复挖掘的路,想起饭桌上父亲追问成绩时紧绷的下颚线,想起刚才那两个少女沉浸在虚幻情感中的模样。

  他感觉自己大部分时间像个幽灵,飘荡在这些固化的程序之间。

  “有时候吧。”他斟酌着词句,“比如……刚才我们一唱一和的时候。”

  “对吧!”莫祈年猛地一拍大腿,又恢复了那副精力过剩的样子,“我就知道!只有我们联手制造‘噪音’的时候,才能打断这个世界的‘单曲循环’!”

  她深吸一口气,像宣布一个伟大计划:“所以,杜宗继同志,我正式提议!我们要成立一个组织!”

  “……什么组织?”

  “名字还没想好!”她理直气壮地说,“但宗旨是明确的:致力于发现、记录、并反击这个世界的一无是处,顺便认证我们作为‘活人’的有效存在!”

  杜荇翎看着她。夕阳的余晖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看起来既荒谬,又无比认真。他心底某种冰冷的东西,似乎被这不着调的热情融化了一角。

  “听起来……比月考有意思。”他说。

  “岂止是有意思!”莫祈年站起来,挥舞着手臂,仿佛在指挥一支看不见的乐队,“这是伟大的事业!我们是先驱!是战士!”

  就在这时,杜荇翎的手机响了。

  是母亲发来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脸上的那点光彩瞬间暗淡下去。

  莫祈年看到了,也安静下来。她撇撇嘴:“‘宗继’的召唤来了?”

  “嗯。”杜荇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该回去了。”

  莫祈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忽然,她凑近一步,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杜荇翎心上:

  “杜荇翎,别被他们吞了。这个一无是处的世界能诞生我们这两个妖孽,不容易。得……好好活着。”

  杜荇翎浑身一震。他重重地点了下头:“你也是。莫祈年……明天见。”

  “此去莫期年哟!”莫祈年忽然又用那种唱戏的腔调喊了一句,然后大笑着跑开了。

  杜荇翎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那句“此去莫期年”和“好好活着”在耳边交错回响。他转过身,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挖掘机还在不知疲倦地运作。

  杜荇翎想,也许他和莫祈年要做的,不是成为另一台更强大的机器,也不是成为一个螺丝钉或者齿轮,而是成为一颗卡进齿轮里的沙子。

  无用,但能证明这齿轮并非永恒。

  这么一想,活着,好像真的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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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的晚饭总是结束得很沉默。

  碗筷一收,电视新闻的声音便填满了客厅。

  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报道着某个遥远地方的丰收喜讯,音量开得很大,仿佛要盖过什么。

  杜荇翎扒完最后一口饭,说声“我出去透口气”。

  他只听见似乎有人应了一声,水龙头流着的水声没停,哗啦啦的,像是在催促什么,又像只是单纯地流着。

  他双手插在兜里,沿着那条因为永远在修而没什么人的路晃悠。

  夜晚的挖掘机像蹲伏的巨兽,歇了工,庞大的身躯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沉默的阴影。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铁锈和水泥灰的味道,这是沅州夜晚固定的基调。

  他走到“老王修理铺”门口,那把破藤椅上已经坐了个人,是莫祈年。她正低头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杜荇翎没吭声,在旁边那把积了层薄灰的椅子坐下,习惯性地用手拂了拂,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起舞。

  两人并排坐着,像两个被临时卸下来、摆在一边的零件,暂时脱离了那台名为“生活”的机器。

  过了一会儿,一辆绿色的、车身上沾满污渍的垃圾车慢悠悠地开过来,喘着粗气停在马路对面那排颜色鲜亮的分类垃圾桶前。

  穿着橙色工服、脸上蒙着灰的环卫工跳下车,动作麻利得近乎麻木。

  他挨个掀开桶盖,红(有害)、蓝(可回收)、绿(厨余)、灰(其他),熟练地将不同颜色桶里的塑料袋拎出来,“噗通”、“噗通”,几乎听不出区别,全部扔进了车后那个巨大的、黑暗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压缩仓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十五秒。垃圾车又喘着粗气开走了,留下四个颜色分明、却已然空洞的桶。

  杜荇翎静静地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在看日出日落一样自然。莫祈年也抬头瞥了一眼,嗤笑一声,很短促,像是不小心漏出来的气音,然后又低头刷她的手机,手指划得飞快。

  这事儿太寻常了,寻常到不值一提。

  但杜荇翎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街角,脑子里却莫名地、清晰地闪回起初中那会儿,也是这样一个傍晚,只是天色更亮些。

  那会儿沅州刚轰轰烈烈地搞起垃圾分类,学校更是重中之重。

  每个班级都配了不同颜色的垃圾袋,班会课反复宣讲,到处贴着海报。

  杜荇翎不是环保先锋,但也按规矩做着。

  午休时,他得把班级的垃圾拿到指定的分类点,那里并排四个崭新的桶,像四个穿着不同颜色制服的卫兵。

  他记得有一次,他蹲在那儿,对着一个喝剩的奶茶杯发愁。

  杯体是塑料(可回收),杯盖明确是其他垃圾,那沾满了奶茶渍的杯体呢?是不是就堕入了其他垃圾的深渊?

  他正纠结,一个影子罩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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