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港城警察局。
一个女人被两名警察带了出来。
她看到站在外面的南穗,原本死寂沉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速朝着南穗奔过去。
在她快要扑到南穗身上抱住她的时候,南穗抬起手,毫无预兆的朝她脸上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南穗用尽了全力,打的女孩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嘴角都裂开了一道口子,侧脸浮现出清晰的巴掌印。
她捂着脸,仰起头,泪眼婆娑、不可置信的看着南穗。
她不清楚,南穗为什么要打她?
南穗没看她,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对她身边的女人温和开口:“拜托你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库里南,关上车门,安静的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车里只有司机,他没问南穗,直接启动车子将她带到了浅水湾。
翌日七点,南穗悠悠醒过来。
睁开眼就看到男人站在窗前,唇边亮着一点猩红。
窗帘是拉开的,外面有些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南鹤京偏头看向她,咬着烟声音有些模糊不清:“醒了?”
南鹤京,在港城南家孙辈排行老二,是如今南家的掌权人,也是荣升医院最出色的外科医生。
在南家厮杀胜出、港城最尊贵最有权势的男人,他向来说一不二,绝不让自己吃一点亏。
黑发红唇狐狸眼,生的极其俊美。
明明生了一双狐狸眼,但眸子里却蒙着一层清冷的雾,看人的时候显得很凉薄。
他穿着浴袍,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领口敞的很大,露出胸口大片的皮肤。
可以看到分明的胸肌,上面还有好几道抓痕,是南穗昨天晚上挠的。
她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没吭声,掀开被子,背对着南鹤京,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南鹤京问她:“手腕的伤怎么回事?”
他昨天晚上帮她清理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是一道很明显的陈旧性疤痕,还有缝合过的痕迹。
南鹤京是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自残伤。
南穗平静道:“跟你无关。”
求人的时候是我见犹怜的小白花,达到目的之后就是带刺的蔷薇。
南鹤京指尖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里明灭,语气里淬着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往人心口扎:“我是看你昨晚那副样子,好像不是想要主动陪我,倒像是我拿刀架着你、逼你爬上我的床的。”
他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讥讽,视线扫过她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凉薄,“所以才要问清楚,免得你回去以后寻死觅活,最后赖在我头上。”
南穗扭头看向他,唇边挂上了一抹清浅乖甜的笑意:“昨晚说好的,您救我表姐,我陪您一晚,我们已经两清了。”
“南总放心,我如果真的要死了,找谁都绝对不会找上您,一定会死的远远的。”
左一句南总,右一句您。
南鹤京神色淡了下来,她这是要彻底跟他划清界限,跟五年前一样干脆利落。
“那可不行。”他将烟头摁灭,扔进烟灰缸,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却冷得没半分温度:“你要是死了得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放烟花和鞭炮庆祝。”
南穗没搭话,准备直接离开。
“等一下。”南鹤京再次叫住她。
南穗扭头看向他,眉毛轻蹙,语气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南鹤京从床头柜拿起什么扔到她身上,“吃了再走。”
南穗看了一眼,是紧急药。
南穗扯唇笑了一下。也好,省的还要她自己掏钱买。
她扣开铝塑包装,将药片干咽下去,慢条斯理的把药盒揉成一团,重重砸到了南鹤京身上。
南穗没再看他,走的时候把门摔的震天响。
敢朝她身上砸东西,没给他两巴掌都是她大度。
………
南穗回到出租屋,抓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有很多的未接电话,都是她小姨打过来的。
昨天,她表姐许昭突然私自来了港城,不小心进了乱七八糟的地方被小混混抓走。南穗没办法,只能去求南鹤京救人。
之后南穗又拜托刚好要去申城出差的朋友把许昭带了回去,已经安全到家了。
南穗没有给她小姨回电话,她现在没有那个精力去跟她吵架。
只在微信里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不舍得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就在家里好好看管她,再给我惹麻烦,我就打断她的腿,教她学乖。”
发完就不再管,开了免打扰。
南穗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下来,她这才看到身上殷红的吻痕和掐痕。
脑子里不受控的想起来昨夜的荒唐,脸颊止不住发烫。这时,手机又响了一声,跳出来一条短信。
“明天是冬至,今晚回南公馆,爷爷说的。”
是南鹤京发来的短信。
南穗和南鹤京分手的时候很不体面,联系方式删的很干净,互相没有微信。
要不是南穗昨天给南鹤京打电话,他连信息都没法给她发。
南穗没有回复。
她躺到床上,眼睛直楞楞的看着天花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要是让南家人知道,她跟南鹤京上床了,怕是脊梁骨都要被戳断。
他们的关系,港城人尽皆知。
现在这样,跟乱搞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