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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虚情假意,怎么还为我废六宫

越级晋封后宫惊

  披香殿的门,在张福德派来的两个沉默内侍身后,发出沉重而暗哑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了宋诗在后宫波澜壮阔的一生,隐藏在幕后的黑手也展露了她的身影。

  宋诗独自站在了这座荒芜偏僻宫殿的正中央。一股混合着经年尘封的空气,枯枝败叶和爬满蜘蛛网的的腐朽气味,猛地灌入她的五脏六腑。初春的寒意如同细密的针,瞬间穿透了她身上的浅碧色软烟罗宫装。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身体却站得笔直,像冬日傲然挺立在枝头的梅花。

  环顾四周。

  披香殿,距离皇帝的紫宸殿最远的宫殿。“小主,这就是你今后的宫殿,虽然是最荒芜的宫殿,但也是最雅致的地方,陛下说最适合小主修养身体。”身后的内侍适时出声。宋诗看着墙角枯死的石榴树虬枝狰狞,转身对着远处的紫宸殿侧身一拜,“多谢陛下的厚爱。”说罢径直走了进去。站在殿门外的内侍摇头叹息道:“唉,得罪了贵妃,也不知道能在后宫活多久。”说罢,两人摇着头离开了披香殿。

  前世的血泪,痛彻心扉的恨意,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图腾,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提醒着她——她宋诗,不在是任人宰割的蝼蚁.........,,腐朽的密室,林尽染扭曲的笑容,张源那张令人作呕的声音,所有的一切,清晰的彷佛是昨日的景象。

  “呵.....”一声极轻,却充满了无尽嘲讽和冰冷决绝的笑声,从她唇间溢出,瞬间消散在刺骨的寒风中。不知道,她的“好妹妹”现在该怎么发狂呢?

  长宁宫。

  殿内暖炉烧得正旺,“绮罗香”得甜腻暖香浓的几乎化不开,却驱不散此刻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得冰冷杀意!

  “美人!?宋美人,凭什么!!!”

  一声尖锐到扭曲变形的嘶吼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猛地炸裂开来,狠狠碎了殿内虚假的宁静!

  林尽染,素来以温婉贤淑著称的皇贵妃,哦不对,应该是林贵妃,此刻如同一尊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罗刹!她身上的那件胭脂红蹙金宫装,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凌乱不堪,早上精心梳就得发髻散落大半,赤金点翠的步摇歪斜的挂在鬓边,随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而疯狂抖动。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庞,此刻因极致的愤怒嫉妒和无法置信的恐慌而彻底的扭曲变形!

  “凭什么,就因为那张脸吗?贱人!不过是伺候我的掌事姑姑,她也配?!她也配得上“美人”二字?!她也配和我平起平坐?!陛下.....陛下他.....他怎么能越级册封!!”林尽染语无伦次的嘶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失控而变得沙哑刺耳,每一个字都好像从喉咙深处呕出来的血块,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灭顶的恐慌!

  她猛地转身,染着鲜红蔻丹,如同利爪般的手,带着一股毁天灭地地戾气,狠狠挥向身旁紫檀木小几上那套价值连城的琉璃盏!

  “哗啦——!!“

  刺耳欲聋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响!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瞬间炸裂,化作无数锋利的,折射着扭曲光影的碎片,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四散飞溅!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一地的狼藉,溅湿林尽染华贵的裙裾下摆。这巨大的声响,非但没有平息她的怒火,反而火上浇油

  “啊!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林尽染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像一头彻底疯狂的困兽,猛地扑向旁边高大的珐琅彩绘花瓶!

  “砰!!”

  一人高的精美花瓶轰然倒地,摔得粉碎,林尽染赤脚站在碎裂的瓷片中,笑容癫狂!

  紧接着是博古架!上面摆放的玉器,珊瑚象牙雕件.....如同遭遇了最疯狂的打砸,被林尽染那双疯狂挥舞的手,一件件,狠狠地扫落在地!稀里哗啦地碎裂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珍贵的碎片,断裂的珊瑚枝,变形的金器.....铺满了昂贵的地毯,一片狼藉,触摸惊心。

  “废物!全都是废物!!”林尽染一边疯狂的破坏着目之所及的精美物件,一边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语言嘶吼咒骂,“连个人都抓不住,让她顶着那张脸见到了陛下!还让她顶着那张脸得了封号!宋诗,明明说好了永不分离的,你却要离开皇宫,把我扔在这个吃人的皇宫,如今更是顶着那张脸爬上龙床,宋—诗—,我们说好永不分离的,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扔掉我!!”

  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匍匐在地,抖如筛糠,,连大气都不敢喘。锦竹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试图上前劝阻:“娘娘息怒,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宋诗死无葬身之地啊!娘娘......”

  “滚开!”林尽染反手就是一个狠厉的耳光,重重扇在锦竹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锦竹打翻在地,嘴角瞬间渗出血丝!她看也不看,赤红的目光死死盯着虚空空,彷佛看到了披香殿中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身影,声音如同九幽地府的恶鬼,带着彻骨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美人?呵.....披香殿?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我的好姐姐,你能爬的多高,你以为这样就能逃离我的掌控了吗?痴—心—妄—想!!我一定会再次把你抓住关进笼里好好折磨!!”说罢,拿起桌旁的玉佩放在脸上摩挲着,露出扭曲的恶意。

  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在后宫每一个角落炸开,燎原成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火!

  “听说了吗?紫宸殿藏着的那个宫女封了美人,赐居披香殿了!”

  “天啊!真的假的?披香殿?那地方....不是和冷宫差不多吗?”

  “嗤!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美人?正六品?陛下这意思.....啧,明摆着嘛!”

  “可....可听说那宫女长得.....像极了已故的洛妃娘娘......”

  “嘘!慎言!不要命了!不过.....长宁宫那位,怕是气得要吐血三升了吧?”

  “何止吐血!我听在长宁宫当值的姐妹说,整个长宁宫的金银玉器都被贵妃娘娘砸完了!吓死个人!”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一个刚封的六品美人,一个盛宠不断的皇贵妃娘娘.....啧啧!”

  “刚刚陛下降下旨意,已经不是皇贵妃,降回贵妃喽!”.......

  窃窃私语如同私语如同无数阴暗的毒蛇,,在后宫幽深的回廊、华丽的殿宇、甚至御花园的假山后飞快地流传。妃嫔们地发放各异。

  德妃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望着披香殿的方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和一闪而过的的恶毒:“死了一个洛无衣,来了一个宋诗,这后宫的花总是拔不完。”身旁的宫女出声:“娘娘我们要出手把她处理掉吗?”德妃幸灾乐祸的阻止“不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林贵妃不会放过她”

  皇后对着铜镜细细描眉,闻言只是冷冷一笑,镜中的眼神锐利如刀:“长的像已故的洛妃?呵.....福之祸之所伏。披香殿......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后宫的天终究是要翻了,只是不知道“假的真的会真吗?”,宋诗,我拭目以待你的表现。”

  就连一向深居简出,礼佛念经的太后,在佛堂捻动佛珠的手也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低低念了声佛号,眼底却是一片深沉的漠然。后宫,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探究,或鄙夷不屑,或幸灾乐祸,或深沉算计,如同无形的蛛网,从四面八方,牢牢地聚集在了皇宫西北角那座偏僻破败的披香殿上。那里,住着一个刚刚从尘埃里爬出来的美人,一个据说长着一张禁忌容颜的女子。

  风暴的中心,披香殿内。

  宋诗对那无形的窥探和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恍若未觉。她迈步,踏过荒芜的庭院,踩碎枯草脆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推开正殿那扇吱吱作响布满灰尘的木门。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尘土和木头腐朽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陈设简陋得近乎寒酸,一张掉了漆得旧木桌,两把瘸腿得椅子,一张挂着灰扑扑洗得发白粗布帐子得硬板床,墙角结着蜘蛛网,地面坑洼不平。

  她的目光,却精准地落在窗边那张蒙着厚厚灰尘,镜面模糊不清的旧铜镜上。

  她走过去,脚步很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感。

  抬起手,指尖拂过铜镜粗糙冰冷的木框,留下清晰的指纹。她拿起桌上一块同样布满灰尘的破布,用力地,缓慢地擦拭着模糊地镜面。

  灰尘簌簌落下。

  镜中,渐渐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绝色妩媚的脸。宋诗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这张肖似帝王的白月光,却承载着她宋诗滔天血仇的脸。看着身上的浅碧色软烟罗宫装。嘴角,极其缓慢地,如同冰层碎裂般,勾起一抹弧度。

  “林尽染......”

  镜中的女子轻声开口,声音在空寂破败的屋子里回荡。如同地狱传来的低于语,每一个字都淬着毒。

  “张源......”

  前世被践踏的尊严,被碾碎的骨头,被焚毁的人生......

  “这一世.......”

  宋诗微微停顿,对着镜中的恶魔低声呢喃:“轮到我来当执棋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凛冽的寒风猛地灌入破窗,发出尖锐的嚎叫,如同万千冤魂的哭号!

  披香殿破败的大门紧闭,隔绝了所有人的窥探。这场以命为赌注的棋局......,黑子已经落下!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镜中的自己的时候—

  “给小主请安!”

  两道稚嫩带着惊慌和刻意压低的声音,突兀地从殿外正中央的的阴影里响起。

  宋诗的动作瞬间顿住,如同最警惕的猎豹感知到危险。她缓缓转过身,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射向声音来源。

  月光艰难地撕开一片云层,惨白的光线勉强照亮了跪伏在冰冷地砖上的两个身影。

  左边是个约莫十四五岁梳着最简单的双丫髻的瘦小宫女,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布宫装,头埋得极低,几乎要贴在地上。

  右边是个年纪更小些的小太监,身形同样瘦小,穿着最低等的灰褐色太监服,帽子戴着歪歪斜斜。他跪在那里,姿势倒是标准,但肩膀却绷的紧紧的,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圆滑。

  “奴婢(奴才)是内务府派过来伺候美人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

  寒风卷过庭院,吹着枯草簌簌作响,宋诗站在正殿的阴影看着殿外内务府指派过来的伺候她的“宫人。”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侧影,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惊人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初得人手的喜悦,只有洞悉一切的锐利。

  “你们可知道这里是哪里?距离紫宸殿最远的宫殿?如果有半分委屈可以说出来,我会去回禀内务府,一旦进了这里,就没有回头路,懂?”宋诗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砖上,瑟瑟发抖的宫人厉声道。

  “奴婢(奴才)是自愿来披香殿伺候美人的,愿意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两人宫人再次齐声回答。

  “起来吧。”半响,宋诗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在这死寂的荒院里转瞬即逝,“以后,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后你叫清歌,你叫舒白。”

  “谢.....谢小主恩典”两人如蒙大赦,慌忙爬起来,垂手立在一旁,依旧不敢抬头。宋诗走到桌边,指尖拂过桌面厚厚的积灰,留下一道清晰的指印。“去打水,清扫。”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清歌,去内务府领这个月的份例炭火和日常用度,告诉他们,披香殿的美人,等着米下锅。”

  “是......是小主!”清歌像是得了特赦令,连忙应声,逃也似的跑路出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这阴森的地方吞噬。

  舒白也赶紧去拿水桶和破布,动作麻利。

  宋诗站在原地,目光扫过破败的殿门。心中感叹现在棋局上面的已经不同。不知道作为对手的林尽染会如何出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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