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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我血汗钱?我反手搬空家产

第2章 谁动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房门只虚掩着一条缝,客厅里的声音像黏腻的苍蝇,嗡嗡地往林晚耳朵里钻。

  她没有立刻推门而入。

  她需要听清楚,看明白,将眼前这些所谓的“亲人”的嘴脸,一笔一画地重新刻进骨子里。

  客厅里烟雾缭绕。

  父亲林建国坐在沙发的主位,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香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他不敢看妻子,目光躲闪地盯着电视机上无声的画面。

  母亲王秀兰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她端坐在沙发边上,腰板挺得笔直,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得意,仿佛正在主持一场决定家族命运的重要会议。

  旁边沙发上,歪着的是她的弟弟,十六岁的林浩。他低着头,双手飞快地按着一部杂牌手机的按键,屏幕上闪烁着俄罗斯方块的影子,对大人们的谈话充耳不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需要安然享受结果就好。

  而坐在对面小板凳上的,是姑妈林秀珍和姑父。

  姑妈林秀珍,嗓门尖利,此刻正唾沫横飞地扮演着那个出谋划策的“聪明人”。

  “大嫂,我跟你说,这事就得听我的!”林秀珍一拍大腿,肥硕的身体跟着晃了晃,“小晚这丫头,从小就犟,你跟她好好说,她肯定不听。什么体育大学,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毕业出来能干啥?当个体育老师,一个月千把块钱,能顶什么用?”

  王秀兰立刻附和,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不见一滴眼泪:“谁说不是呢!为了供她训练,家里这两年省吃俭用,欠了多少人情。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她倒好,拍拍屁股要去上那个没用的大学,把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撂下不管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去瞥林建国。

  林建国猛吸了一口烟,呛得咳嗽了两声,含糊地说道:“可……毕竟是大学,咱们家好不容易出的第一个大学生……”

  “大学生?”林秀珍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尖酸又刻薄,“你醒醒吧!现在大学生遍地走,不值钱了!再说了,她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早晚是要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把钱花在她身上,那不是打水漂吗?”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指向玩手机的林浩:“钱要花在刀刃上!浩浩多聪明啊,老师都夸他,要是能上个好高中,以后考个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那才是给咱们老林家光宗耀祖!到时候他出息了,还能忘了你们?还能亏待了他姐?”

  林浩听到自己的名字,头也没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一番话,像是一剂强心针,彻底打消了林建国心中最后那点犹豫。他掐灭了烟头,重重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王秀兰见状,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林秀珍耳边,像是商量什么机密大事:“通知书这两天肯定到了,我已经跟邮递员打好招呼了,让他直接送到我手上。到时候就说没考上,或者……干脆就说通知书寄丢了!她一个丫头片子,还能去邮局查不成?”

  “对对对!就这么办!”林秀珍连连点头,脸上满是赞许,“等过两天,就让她跟着村东头的老李去南方打工。我可打听过了,电子厂里,一个月八百块,包吃包住!她干个几年,给林浩攒够了学费和娶媳妇的钱,也算是对得起这个家了。”

  门后的林晚,静静地听着。

  血液,一寸寸变冷。

  前世的记忆与眼前的一幕幕完美重合。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原来,不是商量,而是早已策划好的通知和审判。

  原来,在他们眼里,她的未来,她的梦想,她拼了半条命换来的前途,只值一个月八百块。

  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给弟弟林浩铺路的垫脚石。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恨意被强行压下。再睁眼时,眼底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寒意。

  她不能哭,不能闹。

  对付这群吸血的豺狼,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哐当——”

  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重重撞在墙上,发出的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客厅里的谈话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齐刷刷地朝门口看来。

  只见林晚站在门口,逆着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解剖刀,冷冷地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刮过。

  从抽烟的父亲,到伪善的母亲,再到尖刻的姑妈和事不关己的弟弟。

  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了母亲王秀兰的脸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冰冷,陌生,带着一股洞穿人心的锐利,仿佛能看透她内心所有肮脏龌龊的算计。王秀兰被看得心里一慌,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小……小晚?你醒了?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王秀兰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姑妈林秀珍反应最快,立刻拉下脸,摆出长辈的架子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门都要被你拆了!没看到家里有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晚直接打断了。

  林晚没有理会她,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王秀兰和林建国,一步步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走得很慢,属于运动员的挺拔身姿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也是这样冲出来,但却是哭着,喊着,跪下求他们不要毁了自己的人生。

  可现在,林晚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只有一片漠然。

  她走到客厅中央,停下脚步,清晰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池塘。

  “我的录取通知书呢?”

  简简单单七个字,却像一道惊雷,在客厅里炸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建国刚点燃的烟从指间滑落,掉在了地上,烫出一个小小的黑点。

  王秀兰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神慌乱,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什……什么通知书?还没……还没到吧……”

  “是吗?”林晚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我怎么刚才在门口,听见有人说,已经跟邮递员打好招呼了呢?”

  “轰!”

  这句话,彻底撕下了王秀兰最后的伪装。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耻和恼怒交织在一起。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王秀兰指着林晚,声音尖利地叫了起来。

  “如果我不听,是不是就要被你们卖了还帮你们数钱?”林晚冷冷地反问。

  眼看就要彻底撕破脸,姑妈林秀珍坐不住了。她“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林晚的鼻子骂道:“林晚!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爸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怎么了?你还有没有良心!真是白养你了!”

  一直低头玩手机的林浩,也被这边的争吵弄得不耐烦了。他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皱着眉站起来,一脸理所当然地对林晚说:

  “姐,你闹什么啊?不就让你去打几年工吗?多大点事儿!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上高中不要钱啊?等以后我大学毕业了,结婚了,还能少了你的好处?”

  这句话,和前世一模一样。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子,捅进林晚早已结痂的伤口里,再狠狠地搅动。

  就是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晚压抑了两辈子的怒火。

  “好处?”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这个被全家宠上天的弟弟,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悲凉和嘲弄。

  “你的好处,就是用我的奖金买游戏机,用我的伤退补偿款付房子首付,然后在我得癌症快死的时候,连个电话都不愿意打,生怕我找你借钱看病吗?”

  林浩被问得一愣,他完全没听懂林晚在说什么,只觉得她今天的样子很可怕。他梗着脖子嘴硬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经病!”

  “我是不是神经病,你们心里最清楚。”

  林晚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脸色煞白的父母。

  她一步步逼近他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上。

  “生我养我,我很感激。”

  “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件商品,一个工具,明码标价地卖掉,去给你们的宝贝儿子铺路。”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们想卖女儿,也得问问我,”她停在他们面前,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同不同意!”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是林建国。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的男人,在女儿揭穿他所有不堪的时刻,终于拿出了他作为父亲的“威严”。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晚,嘴唇都在哆嗦:“你……你这个逆女!我们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弟弟出息了,你脸上不也有光吗?你读那个破体育大学有什么用!”

  脸颊火辣辣地疼,但林晚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觉得无比可笑。

  为了这个家?

  不,只是为了他林建国的面子,为了他的儿子。而她林晚,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个家里可以被随时牺牲的代价。

  眼看道理讲不通,威严也镇不住,母亲王秀兰的杀手锏终于使了出来。

  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开始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一边拍一边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响彻了整个楼道。

  “我的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现在要反过来逼死我了啊!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林晚。

  “养出这么个不孝女!我今天就死在这,看街坊邻居怎么戳你的脊梁骨!”

  这就是王秀兰的惯用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

  前世的林晚,最怕的就是这个。只要她一哭,林晚就会心软,就会妥协,最后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可是现在,林晚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在地上撒泼打滚,心如止水。

  哭吧。

  闹吧。

  最好把所有邻居都招来,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家人的嘴脸到底有多丑陋。

  林晚冷笑一声,不再与他们纠缠。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封能决定她命运的录取通知书!

  她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冲向院子。她记得很清楚,王秀兰的藏东西的地方,永远只有那么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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