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改善伙食，规划我的代购小摊
林晚刚把锅碗收拾干净，那扇薄薄的木门，就被人拍得震天响。
“砰！砰！砰！”
力道之大，仿佛要把门板拆下来。
“林晚！开门！你给我开门！”门外是一个尖利的女高音，充满了怒火，“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个小丫头片子，在屋里搞什么名堂！想把这楼给点了是不是！”
是房东大婶。
林晚眉头微皱。
麻烦还是来了。
她今天又是煮粽子又是做烤冷面，这老式筒子楼的通风跟没有一样，油烟味肯定早就飘满了整个楼道。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花背心，叉着腰，两片厚嘴唇因为愤怒而上下翻飞。她的身后，还探着几个邻居的脑袋，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你总算肯开门了？”房东大婶看到林晚，火气更大了，一根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晚的鼻子上，“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屋里！乌烟瘴气的！你是在炼丹吗？我告诉你，好几户人都跟我投诉了！说你这里整天油烟味，呛得人窗户都不敢开！”
“三楼的王姐说她刚晾的床单全是油味！四楼的小夫妻说他们家孩子闻着这味儿直咳嗽！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上学，天天在出租屋里折腾这些，像什么样子！”
房东的声音又尖又响，恨不得让整栋楼的人都听见。
要是以前的林晚，面对这种阵仗，恐怕早就吓得脸色发白，只会一个劲地道歉，然后不知所措地哭起来。
但现在，林晚的脸上却异常平静。
她没有争辩，没有解释。
她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你越是解释，她就越是来劲。
在房东大婶唾沫横飞的间隙，林晚只是微微侧身，让她身后的邻居也能看清屋里的情况。
屋子虽然小，但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灶台上还有些没来得及清理的厨具，地上没有一点垃圾和油污。
这和他们想象中脏乱差的“黑作坊”完全不一样。
接着，在房东大婶再次吸气准备开启新一轮咆哮时，林晚开口了。
“对不起，大婶。”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是我的错，没考虑到影响大家。给您和邻居们添麻烦了。”
她的态度坦诚得让房东一愣，准备好的一肚子骂人词汇，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就在这短暂的错愕中，林晚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她转身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一张崭新的，五十元的大钞。
林晚将钱递到房东大婶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恳求。
“张大婶，这点钱您拿着，买点水果，跟几位叔叔阿姨消消气。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尽量不在大家休息的时候开火。实在对不住了。”
房东大婶的眼睛，瞬间就黏在了那张红色的钞票上。
她的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贪婪和惊讶。
她本来只是想借着邻居的投诉来撒撒泼，确立一下自己房东的威严，顺便看看能不能讹点好处。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上道，一句话没多说，直接就给钱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五十！
“这……”房东大婶的语气软了下来，但手却没有动，眼睛还在往林晚的钱包里瞟。
林晚直接把钱塞进了她的手里，动作干脆利落。
“您快拿着，就当我请大家喝凉茶了。”
钱一到手，房东大婶脸上的横肉瞬间就堆起了笑。她飞快地把钱揣进兜里，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哎呀，你这孩子，太客气了。其实也没多大事，年轻人嘛，有点动静也正常。”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看热闹的邻居挥了挥手，嗓门依旧很大，但内容全变了，“都散了散了啊！小晚都道歉了，也保证以后注意了。都是街坊邻居的，多担待点嘛！”
邻居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一场大戏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看着房东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撇了撇嘴，也都各自散去了。
“行了小晚，那你忙，大婶就不打扰你了。记得啊，下次油烟机开小点。”房东大婶临走前，还不忘亲热地拍了拍林晚的肩膀，一副“我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林晚点点头，关上了门。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她靠在门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五十块，解决了一场可能持续几天的邻里纠纷。
值。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但同时，这也给她敲响了警钟。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今天只是油烟，明天就可能是噪音，后天呢？
必须尽快搬家！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变得无比清晰。
解决完麻烦，林晚看了一眼钱包里剩下的现金。
今天一天，她赚了七千块。
除去成本和刚刚花掉的五十，她还剩下六千多。
看着这些钱，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底气涌上心头。
她突然很想吃肉。
不是那种带着骨头没多少肉的边角料，而是肥瘦相间，能大口吃的五花肉。
重生以来，她每天都在为了生存奔波，吃的不是馒头咸菜，就是自己做生意剩下的边角料。
今天，她要犒劳一下自己。
她拿上钱包，锁好门，第一次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生活，走向了附近的菜市场。
下午的菜市场，人已经不多了，但依旧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湿漉漉的地面，鱼贩的吆喝声，蔬菜特有的清香，混合成一种独属于市井的交响曲。
林晚径直走到了猪肉摊前。
“老板，来两斤五花肉，要肥瘦相间最好的那种。”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底气。
卖肉的师傅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虽然穿着朴素，但眼神笃定，不像以前那些挑挑拣拣半天最后只买几毛钱肉末的学生。
他手起刀落，从一大块猪肉上，精准地割下了一块层次分明的上好五花肉。
“两斤一两，算你两斤。”
“好。”林晚爽快地付了钱。
她又指着挂着的排骨，“再来一根排骨，帮我斩成小段。”
接着，她又去蔬菜摊，买了新鲜的青菜、土豆、生姜、大葱。
这是她重生以来，花钱最大方，也最痛快的一次。
她拎着沉甸甸的食材回到出租屋，看着塑料袋里那块漂亮的五花肉和新鲜的排骨，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她不再是那个连吃饱饭都要看人脸色的林晚了。
她挽起袖子，在那个狭小得转个身都困难的厨房里，开始给自己做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大餐。
五花肉焯水，切成方正的小块。热锅下油，放入冰糖，小火慢慢炒出糖色。当糖色变成漂亮的琥珀色，冒起细密的小泡时，她迅速倒入五花肉块。
“刺啦——”
肉块与滚烫的糖色接触，发出了美妙的声音。
每一块肉都均匀地裹上了焦糖，变得红亮诱人。
她加入姜片、葱段、八角、香叶，淋入酱油和料酒，加热水没过肉块，盖上锅盖，转小火慢炖。
旁边的另一个小锅里，排骨和玉米也在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浓郁的肉香逐渐飘散出来。
四十分钟后，红烧肉的锅盖一掀开，一股霸道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肉块已经炖得软烂，色泽红亮，汤汁浓稠，每一块都在微微颤动，仿佛在引诱着人去品尝。
林晚盛了一大碗米饭，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放在饭上。
她用筷子轻轻一夹，那块肉就分开了。肥肉的部分入口即化，丝毫不腻，瘦肉的部分吸饱了汤汁，软烂入味。
她把肉和浓郁的汤汁一起扒进嘴里。
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委屈和不安，仿佛都被这口极致的美味给治愈了。
再喝上一口清甜的排骨汤，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是她犒劳自己的第一餐。
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林晚的头脑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笔，这是她之前买来准备记账用的。
她一边吃，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今天房东的到来，让她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已经成了她发展的最大瓶颈。
产能、安全、邻里关系，每一个都是定时炸弹。
她在笔记本的第一页，郑重地写下了“搬家”两个字，并且在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
紧接着，她开始罗列新场地的要求。
扩大场地：至少两室一厅，厨房必须大，通风要好。最好是一楼，带个小院子就更完美了。这样方便进货，也不扰民。
增加设备：冰柜。这是重中之重。有了冰柜，她就可以提前大量备货，比如把粽子包好冷冻起来，接到订单直接煮就行，大大提高效率。还可以开发更多需要冷冻的商品。
标准化：包装必须升级。不能再用随便的塑料袋了。她需要采购统一的食品级打包盒，甚至可以去定做一批印有自己logo的贴纸。这不仅是为了好看，更是为了建立品牌。
提高效率：流程要优化。每天手写订单太慢了。她需要思考，如何在现有的条件下，让接单、制作、打包、发货的流程更顺畅。
一个代购小作坊的雏形，在她的笔下，逐渐清晰起来。
她不再是那个只想着赚一笔是一笔的小贩。
她在规划自己的事业。
夜色渐深，吃饱喝足的林晚洗漱完毕，准备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打听房子的事。
就在她关上灯，躺在床上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这栋楼隔音很差，平时谁家走路大声点都能听见，她并没有在意。
但那脚步声，却在她的门口停了下来。
林晚的心，猛地一紧。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没有敲门声，也没有说话声，只有一片死寂。
但她能感觉到，门外，有个人。
她悄无声息地爬下床，猫着腰，凑到那扇满是裂纹的木门前，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楼道的灯光昏暗，一个壮硕的男人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她的门口。
那人似乎在抽烟，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暗。
突然，他转过身来，一张布满横肉的脸，正好暴露在林晚的视线里。
是张山！
住在二楼的一个无赖，三十多岁，没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经常欺负邻里。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看见张山的眼神，正不善地在她这扇破旧的木门上打量着，从门框，到锁孔，眼神里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算计。
他盯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