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母女相见，厌恶至深
美美地睡上一觉后，早上九点她准时起床晨跑，今天的陆持很安静，并没有发信息来骚扰她。
安枝上午先去医院做检查，想到下午要去逛街，又专门回家挑了件火红惹眼的裙子，化上精致的妆后才出门。
苏慕晴跟她约好在环球中心见面，打车时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有钱，但是还没有驾照。
以前出车祸，陆持救了她，她就一直对开车有阴影，时过经年总算好了些，也曾想过要学车。
但陆持不让。
说这辈子她都不需要开车，有司机，有他在，她可以永远坐副驾驶。
到现在，她还是决定找机会去学车，以后自己开车，去哪里都方便。
在环球下了车，苏慕晴就在一家露天咖啡厅等她，见她来便招了招手。
巨大的黑框墨镜架在头顶，桌上摆着两杯咖啡，安枝笑着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抱歉，我来迟了。”
苏慕晴看了眼时间，“正好，差一分钟错过我们约定的时间。”
有关卡点，安枝非常有经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便听苏慕晴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点了拿铁。”
“谢谢。”她端着陶瓷杯喝了一口，两人小声地闲聊着，休息了十来分钟才起身进商场。
玻璃穹顶下汇聚着奢侈品旗舰店，大理石地面倒映着璀璨灯饰，空气里弥漫着香槟与皮革交织的奢华气息。
安枝好奇地四处看着，她已经很久没有出来逛过街，除了家之外，接触的最多的只有家附近的商超，为了去买菜。
没结婚之前，她还会经常上黑热搜，说她花式欺负安玥。结婚后整个人就像从京市消失，直至昨夜。
“我要买衣服，SX上新，我们去看看。”苏慕晴拉着安枝，兴致勃勃地往SX高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安枝，你要不要也买两套？”
“买。”今天出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买新衣服吗，当然要买。
一进SX门店，立刻有品牌专员笑着迎了上来，明显认识苏慕晴的模样，“苏小姐，今天带朋友来啦，里面请。”
她点点头，目光在明亮整洁的店铺里打量着，“最近有什么新款，都拿出来给我们试试。”
“好的，稍等，两位跟我上二楼。”
刚踏上二楼最后一个台阶，安枝便发现不远处的沙发旁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中年贵妇坐在轮椅上，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看着她面前的女孩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专员见两人都满意，真诚地夸赞着，那女孩儿旋即上前两步，俯身抱了抱妇人。
两人看起来俨然是一对亲密的母女。
她呆呆地看着两人，眼前光影朦胧，耳鸣声阵阵。
“安枝，安枝？你在看什么呢。”
“杜小姐跟杜夫人？你认识？”
闻言，她猛地回神，略显慌乱地垂眸，张口想说什么，却又紧紧地闭上嘴，摇了摇头。
苏慕晴不明所以地朝杜家两母女的方向又看了眼，两人听见安枝的名字，齐齐转过头来。
她清楚地看见，几乎是一瞬间，杜夫人的脸色沉了下去，完全不复方才那副慈母的做派，一双眼眸犀利中又带着厌恶与憎恨。
直勾勾地盯着她，身边的安枝。
苏慕晴心中一惊，两人之间，定有渊源。
安枝也看到了那个眼神，心尖一刺，骤然觉得鼻尖空气稀薄起来，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我们去那边。”
“噢噢好。”
只是两人还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杜梦雅的声音，“苏小姐，安枝，等等。”
杜家是在港城发家，后来洗白迁居京市，如今大多数产业都已在国外，一家人很少回来。
但即使这样，也是苏慕晴得罪不起的人物。
她跟杜梦雅并不熟悉，只在拍卖会上见过几次，闻言下意识止步，回头看了眼，小声问：“是不是找你的？”
安枝艰涩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应该是，你在这里等我吧。”
说罢，她往杜梦雅的方向走去，直至站到她面前，“什么事？”
杜梦雅的笑容礼貌而疏离，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有些瑟缩的姑娘。
她比安枝要大上两岁，杜夫人是她养母，也是安枝的亲生母亲。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你。”她的声音中藏着一丝为难，“但是你知道的，妈妈看到你会不开心。”
不开心就会犯病，犯病就会发疯。
“我刚才喂她吃了药，她现在情绪稳定了些。”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安枝，“这些钱你拿着，带着苏小姐去别的店逛逛，费用我出。”
安枝沉默地听着，心脏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捅穿，痛到连呼吸都失去力气。
她没有收卡，轻轻地摇了摇头，勾唇扬起一个尚算得体面的笑，“不用，我马上就走。”
说罢，她隔墙遥遥看了眼母亲所在的方向，临近哥哥的忌日，她大概猜到母亲回国的目的。
“梦雅姐，三年前，杜叔叔说要送我新婚礼物，我不要脸地求他带着陆氏发展至今，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很抱歉，现在我希望你们可以收回这份礼物。”
陆持不值得。
杜梦雅闻言色变，认真地上下打量她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能自己处理。”
她知道安枝是个很要强的人，她爸二婚这十多年来，很多次想给她送东西，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唯有结婚那次，一张口就要了个大的。
有杜家帮衬着陆持，可保她此生富贵无忧，只是这件事，陆持好像还不知道。
“行，我会转告爸爸。”杜梦雅微微颔首，扬了扬手机，“这一个月我都会在京市，我们私底下偷偷联系。”
不能让她母亲发现的那种联系。
她和爸爸都觉得安枝没有错，但都解不开祁露的心结，好在在国外的这些时间，祁露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好。”
目送杜梦雅走远，安枝这才转身，不好意思地看着苏慕晴，抬手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