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向原的秘密
“何洪建出外勤了，预计明后天才能回来。”钟黎潼无奈，也是赶巧。
“得，主角没空，那就先找配角聊聊。”楚淮柠看向沈清停。
后者配合地拿出向原的名片。
夜阑顺势拿起手机，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向老板吗？我是白天拉您上岸的那个……嗐，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是这样，我们初来乍到，想请您当个向导，晚上一起吃个饭，顺便给我们介绍介绍碧波镇的风土人情呗？”
“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电话，夜阑凑到楚淮柠身边：“小柠柠，搞定！快夸夸哥！”
“我阑哥真行！”楚淮柠敷衍。
钟黎潼看得头皮发麻。
疯了，夜阑那狐狸精疯了！他已经不是特管局传闻中凛冽痞气的九尾狐大妖了！
这分明就是个脑壳缺筋的白痴！
……
晚上，望湖楼餐厅雅间。
向原红光满面地推门而入，显然把这次饭局当成了拓展人脉的好机会。
他热情地招呼着，点了一大桌本地特色湖鲜，还搬来一箱啤酒。
“几位恩人，千万别跟我客气！今天这顿我请！”向原拍着胸脯，十分豪爽。
夜阑跟他插科打诨，气氛看似十分融洽。
直到他状似无意地提起：“向老板在碧波镇这么多年，人脉广，见识多。我们白天逛了逛，听说镇上以前有个叫何南枝的姑娘，画画的，画得特别好，对吧？”
向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
他干笑两声，眼神闪烁：“是有这么个姑娘。唉，年纪轻轻的，想不开，可惜了……”
楚淮柠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向老板店里那么多南枝的画，据说还是从人家里去收的，应该对她很了解吧？”
“不！不了解！”向原连忙摆手，“不太熟！真的！”
“不太熟？”楚淮柠放下纸巾，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向原，让他后背莫名发凉，“不太熟你听到她名字慌什么？”
“我没有！”向原额头开始冒汗，强作镇定，“我就是觉得可惜……”
“可惜到一提名字就手抖？”楚淮柠嗤笑一声，失去了耐心。
好好说话他遮遮掩掩，问话还得来硬的！
她猛地一拍桌子！
“砰！”
一声巨响，厚重的实木餐桌应声从中间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
钟黎潼震惊：“！！！”
沈清停：“……”基操勿六。
向原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色煞白，“你们想干嘛！我叫人了啊！”
“别啊向老板。”夜阑将人按回凳子上，“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南枝的情况，你这样支支吾吾我们确实很难办的。”
“她脾气不好，你最好快说，你看她这个力气，一坨子能把人打死！”钟黎潼指着桌上那条缝，摆烂接受楚淮柠式恐吓问话。
楚淮柠适时站起身，走到向原面前，她拍了拍向原吓得冰凉的脸颊，尽心尽力扮演恐怖分子角色：
“向老板，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也不太讲道理。现在，把你知道的关于南枝的事，一字不漏地说出来。不然……”她抬手在向原眼前晃了晃，“下次拍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向原本就胆小，这一吓还得了：“我说！我说！别打我！”
他心惊胆战的领着几人离开望湖楼，沿着湖畔昏暗的小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讲述了压在自己心底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跟朋友散了之后，就在湖边那张长椅上睡着了。”向原指了指不远处一张木质长椅，“睡之前，我还迷迷糊糊看见南枝，她就在湖边画画。”
“后来我被吵醒了。我听见南枝在喊救命，声音特别惊慌。但我那时候并不清醒，我只记得有好几个人围着她，声音很大，很杂，应该是在骂她。他们好像……好像想欺负她。”
“南枝挣扎的时候，应该是用什么砸伤了其中一个人。然后她抱着她的画，往湖神庙的方向跑了。那几个人隔了一会儿，就骂骂咧咧地追过去了”
“后来呢？”钟黎潼追问。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向原声音颤抖，“他们都没发现我，我就偷偷跑了。”
直到南枝的死讯传出，他才后知后觉，愧疚几乎令他崩溃。
当时南枝家里只剩雍会，他心中有愧，才去人家里把她没卖出去的画高价收了过来，卖画的钱他也偷偷塞给了雍会，直到老人去世。
“你当时没去帮她？”钟黎潼声音拔高，虽然是问句，但她心里知道答案。
去帮了的话，或许南枝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我不敢去，我当时也不清醒。直到南枝自杀，我才串联起事件的起因。”向原哽咽，语气带着悔恨，“我对不起她，如果当时我能去帮她，可能……”
“打住，没如果，也没可能。”楚淮柠冷冷道，“那几个人，是不是后来淹死的这几个？”
“应该是……我不确定。”向原回忆，“但人数是对得上的。”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沈清停沉声问。
向原眼神闪烁，没有回答。
楚淮柠见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
向原吓得一哆嗦，立马交代：“何警官知道！因为我收了南枝的画，他来找过我！我看他那样子，实在不忍心，就把看到的都跟他说了。”
“你说的这些，监控没拍到？”楚淮柠指着旁边明晃晃的摄像头，“南枝自己跳湖都拍到了，那几个玩意儿的行为这东西没拍到？”
向原憋屈地笑了笑：“据说坏了，但我不信。”
“展开说说。”楚淮柠瞅了他一眼。
“死的人里有个叫李茂。”向原开口。
钟黎潼回忆道：“案件记录是有这么个人。”
李茂是他们这儿的大户，他妈的亲哥在市里有点地位，所以李茂在碧波镇几乎横着走。
今天看谁不顺眼就打一顿，明天警察来调查，不是监控坏了就是目击证人闭口不言了。
全都是他妈的杰作。
李茂死的那几天，他妈为了祭奠他儿子，让碧波镇的商铺都闭门了好些天，直到李茂火化之后才允许商铺重新营业。
如果那晚有李茂的参与，监控坏了就说得通了。
毕竟那可是李茂他妈的拿手好戏。
以为清理了监控就能清除李茂的所作所为，只是没想到漏了一个知道真相的向原。
该问的问完了，楚淮柠才放向原离开。
四人坐在湖边，夜风带着凉意。
“莫非是何洪建……在帮南枝报仇？”钟黎潼不敢置信，“他还敢作为本地接头人来接触我们！？”
“李茂那几个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跳入水中，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而且落水之后短暂消失也还未解。”夜阑接道，“何洪建只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灵力。”
言下之意，他不具备能够操控人落入水中，并且扭曲空间令常人搜寻不到的能力。
“有东西在帮他。”沈清停冷不丁开口。
“要查也是明天了。”楚淮柠打了个哈欠，“现在，回屋，睡觉。”
“好。”沈清停点头。
钟黎潼：“……”还真是句句有回应啊！
宠吧宠吧，最好把她宠成一条只会吃只会睡的猪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