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俩有点般配
楚淮柠眼中红光炽盛,如同脱缰的野马,迎着魔物就冲了上去!
她拳脚裹挟着鬼力,每一击都往魔物那张扭曲的脸上招呼。
一时间,屋内鬼气与魔气疯狂对撞,家具摆设遭了殃,碎片四处飞溅。
楚淮柠打得兴起,差点一脚踹到试图从侧面攻来的夜阑。
夜阑险险避开,看着楚淮柠那完全不分敌我,只顾自己爽快的打法,嘴角抽搐了几下。
“小柠柠!看准点打!是自己人!”夜阑叫唤着,敏捷地后翻躲开一道扩散的鬼气余波。
楚淮柠百忙之中回头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战场无父子!凑那么近干嘛?一边去!”
夜阑:“……”
得,这架是没法打了。
他干脆利落地收手,身形一闪,钻进了钟黎潼撑起的小型结界里。
夜阑从旁边拉了把完好的椅子坐下,顺手就从旁边桌上薅了一包花生,悠闲地吃了起来。
钟黎潼看得目瞪口呆,怒道:“夜阑!你有点身为特管局精锐成员的自觉吗?!快去帮忙啊!”
夜阑丢掉壳,将花生扔进嘴里,他指着外面那一片混乱:“帮?怎么帮?老沈都只能在外围打辅助,我进去是帮忙还是添乱?万一被小柠柠误伤我这英俊的脸庞,我还怎么靠脸去勾引她?”
他优哉游哉地又剥了一颗,“放心吧,你看老沈,稳得很。”
沈清停确实稳如老狗。
并没有与楚淮柠抢主攻,而是游刃有余地游走在战圈边缘。
他指尖金光不断闪烁,不仅凝聚符咒削弱魔物的力量,还能乘着楚淮柠攻击间隙补上精准的灵力攻击。
但离谱的是,他大部分精力居然是用在维持那个被楚淮柠打得摇摇欲坠的结界上!
一道道加固符咒被他迅速甩出,维系着结界不破,防止里面这拆家式的战斗波及到外面的住宅。
两人一个在前面疯狂输出,拆家灭魔,一个在后面冷静辅助,控场修墙,配合得极其默契。
钟黎潼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嘟哝了一句:“这两人打起架来,还挺般配的。”
正在吃花生的夜阑下意识接了一嘴:“确实。”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反应过来,猛地扭头对视,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瞬间炸毛。
“般配什么?!”钟黎潼脸一红,立刻反驳,“楚淮柠她就是个行走的闯祸精!冲动、暴力、还不守规矩!要不是清停在,她早被通缉八百回了!我们清停根正苗红,高岭之花!她哪里配得上清停了!”
“放屁!”夜阑嗤笑一声,花生都不吃了,“我们小柠柠活泼可爱,战力超群,还真性情!沈清停那个木头桩子!整天板着张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死板又无趣!分明是他配不上我们小柠柠!”
“真性情过头那叫神经病!清停那是稳重可靠!”钟黎潼不甘示弱。
“稳重?我看那是老年痴呆前兆!”夜阑不屑一顾。
“她就是配不上!”
“他才配不上!”
二人争执间,楚淮柠和沈清停这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那魔物本就被楚淮柠不讲道理的猛攻打懵了,力量不断被消耗,再加上沈清停精准的削弱和干扰,已是强弩之末。
“玩够了。”楚淮柠眼中红光大盛,周身鬼力凝聚,她一跃而起,拳头狠狠砸向魔物!
“不——!”
魔物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尖啸,浓稠的黑雾在沈清停补上的净化灵力中瞬间消融。
当黑雾散尽,露出的不再是那个狰狞的魔物,而是一个身形透明,穿着青衫的温润男子。
男子面容俊雅,眉眼间带着无尽温柔。看向沈清停和楚淮柠,微微躬身:“多谢二位,助我解脱。”
这才是护佑碧波镇,真正的湖神。
他伸手抚上南枝的画,看了许久,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言罢,他连同墙上那幅画作,一起化作点点莹白的光粒,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何洪建见此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眼神空洞地瘫坐在地上。
沈清停撤去了束缚他的金绳。
楚淮柠走到何洪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点戏谑:“何哥,之前不是挺大胆的吗,还敢第一个来接触我们?”
何洪建惨淡地笑了笑,声音干涩:“那真的是巧合,领导安排的。”
“虽然你不是故意与魔为伍,但终究与你有关,得跟我们走一趟。”钟黎潼叹了口气,看着何洪建,眼前的男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沧桑而枯朽。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几人商量后,由夜阑和钟黎潼带着何洪建先行离开前往特管局复命,而楚淮柠和沈清停则留下善后。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善后的了。
魔已灭,神已死。
主要还是楚淮柠心系着李茂那档子事,而沈清停自愿留下陪她“胡闹”。
……
隔日,楚淮柠一大早就被民宿外闹腾腾的说话声吵醒了。
她烦躁地在床上滚了几转,才顶着一头乱毛起来。
打开门,沈清停正站在门口等她。
“外边搞什么啊?”楚淮柠没好气地抱怨。
沈清停也表示不太清楚,二人才随同人群往月牙湖的方向走去。
期间议论声一直不绝于耳。
“天呐,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这次真是湖神发怒了!”
“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
“是报应啊!是湖神给我们的报应啊!”
越靠近月牙湖,人群越是拥挤。
当楚淮柠和沈清停终于挤到岸边时,两人微微一怔。
昨日还湖水丰盈的月牙湖,干涸了。
偌大的湖床完全裸露出来,泥土寸寸龟裂,鱼虾全部死亡,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原本深邃的湖心,只剩下一个巨大干涸的凹坑,仿佛大地绝望地咧开了嘴。
周围的游客和当地居民或震惊或恐惧,场面十分混乱。
楚淮柠抱着手臂,挑了挑眉:“这湖神走的还挺彻底,连个洗脸水都没留下。”
“这是他的本体,他死了,湖水自然也就干了。”沈清停语气带着怅然。
楚淮柠这次没有再接什么煞风景的话,她盯着这个干枯开裂的巨坑,莫名也生出了几分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