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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娇弱,怎么反驯美强惨太子

第十六章 谁急了?

  侍卫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困惑:“而且,那管家言语间虽然恭敬,但……似乎并不愿多谈娘娘,更像是在刻意回避。我们的人感觉,将军府对娘娘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疏离和谨慎了。”

  谢砚清静静听着,眸色渐深。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最后,侍卫迟疑了一下,还是禀报道:“殿下,太子妃娘娘的院落……已经熄灯安歇了。之前……之前守夜的兄弟看到,娘娘似乎在房内进行了一些……奇怪的锻炼动作,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

  听到这话,谢砚清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

  奇怪的锻炼……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去她房间时看到的那一幕——那个与传闻中病弱优雅截然不同、带着几分狼性在狼吞虎咽的女子;还有她后来邀请他一同用膳时,那戏谑慵懒、仿佛带着小钩子似的眼神和语调。

  当时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避开,那莫名的燥热感似乎此刻还隐约残留在耳根。

  她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杀伐果决的是她,条理清晰指挥防疫的是她,毫无形象大口吃饭的是她,深夜仍在刻苦锻炼的也是她……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非但没有让他看清,反而让“苏晚”这两个字变得更加迷雾重重,充满了矛盾和吸引力。

  他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烛火将他孤独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

  他需要冯永昌的罪证,需要尽快控制疫情,需要应对京中的明枪暗箭……千头万绪,压力如山。

  然而,在这一片纷杂的思绪中,那个在灯下带着油光却笑得狡黠的脸庞,却总是顽固地闪现。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驱散。

  前路艰险,他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而这个变数巨大的“太子妃”,他需要更谨慎地对待,既要借用她的能力,也绝不能被她扰乱了心神。

  接下来的几天,在苏晚近乎严苛的防疫措施和所有人员的共同努力下,奇迹般地,疫情蔓延的势头被硬生生扼住了咽喉。

  新增的病患数量断崖式下跌,从最初每日数十甚至上百例,逐渐减少到零星几例,最后连续两日,隔离区外再无新的确诊病例送来。重症区内,虽然依旧有人不幸离世,但更多的患者病情趋于稳定,甚至陆续有人症状消退,被转移到康复观察区。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和死气,被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希望逐渐驱散。

  最先感受到这种变化,并做出反应的,是那些曾经充满恐惧和质疑的百姓。

  曾经聚集在隔离区外叫嚣着要冲进去的灾民,如今成了最坚定的拥护者。他们自发地维护着开水站的秩序,严格遵照“苏先生”立下的规矩。当苏晚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男装,穿行在逐渐恢复生机的灾民安置点巡视时,所到之处,再无之前的敌意和疯狂,取而代之的是感激、敬畏,甚至有人会不由自主地躬身行礼,低声唤一句“苏先生”或“恩人”。

  那个曾经带头闹事,后来又第一个表示信服的老者,甚至带着几个康复的乡民,将不知从哪里省下来的一篮子还算干净的野果,硬塞到负责守卫的彭尖手里,老泪纵横:“军爷,求您一定转交给苏先生……是他,是太子殿下,救了咱们这些人,救了这黔州城啊……”

  这种情绪,如同水滴汇入溪流,不可避免地感染了驻扎在此的每一个人。

  东宫的侍卫们,感受最为明显。他们亲眼看着这位身份尊贵的太子妃,如何从最初被他们暗自鄙夷的“累赘”、“祸水”,变成地牢里杀伐决断的“杀神”,再变成如今这位让数万灾民感激涕零的“苏先生”。她不仅有着恐怖的武力,更有着让他们心服口服的能力和魄力。

  私下里,侍卫们的议论风向彻底变了:

  “当初还以为娘娘……呃,苏先生是胡闹,没想到真把瘟疫按下去了!”

  “可不是!我现在出去巡邏,那些百姓看咱们的眼神都不同了!”

  “彭头儿,你说苏先生到底什么来头?这手段,比太医院的院判还厉害吧?”

  彭尖听着属下的议论,没有制止,只是沉默地擦拭着佩刀。他脑海中浮现的是苏晚在疫区不眠不休的身影,是她在暴民前镇定自若的姿态,也是她深夜房中传来的轻微锻炼声响。他心中的那点疑虑早已被由衷的敬佩取代,甚至生出一种能与这样的人物并肩而战的与有荣焉。当苏晚再次下达指令时,他回应得更加迅速、坚定,再无半分迟疑。

  这一切,自然也落入了谢砚清的眼中。

  他站在临时官署的窗边,看着远处灾民脸上久违的、微弱却真实的笑意,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对“苏先生”和太子的称颂声,深邃的眸中波澜涌动。

  民心。

  这是他以往费尽心机也难以轻易获取的东西,如今,却因为那个女人的一系列“荒唐”举动,开始悄然向他汇聚。冯永昌的刁难、京中的压力依旧存在,但脚下这片土地,因为疫情的缓解,似乎不再那么摇摇欲坠。

  侍卫将百姓送来野果的事情禀报给他,并转述了那些感激的话语。谢砚清沉默片刻,淡淡道:“将果子……送去给苏先生吧,就说是百姓的心意。”

  他没有亲自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苏晚所做的一切,最初或许只是为了自保,但客观上,却为他赢得了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和弥足珍贵的民意基础。

  他抬眼,目光再次投向苏晚院落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

  与太子阵营和灾民中逐渐升起的希望截然相反,节度使府内的气氛,却因这疫情被控制住的消息,骤然降到了冰点。

  “哐当!”

  一声脆响,上好的青玉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冯永昌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再无平日的圆滑,只剩下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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