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画廊风波,初显峥嵘
晨光漫过苏家餐厅的落地窗,在精致的骨瓷餐盘上跳跃。这份宁静被苏景曜突然的怒斥打破——他手中的平板正显示着那条恶意满满的八卦报道。
“简直荒谬!”苏景曜的桃花眼里燃着怒火,指尖重重划过屏幕,“这些无良媒体,为了博眼球连底线都不要了!”
温静姝看着报道中对女儿“乡下出身”的污蔑,脸色微白,下意识握紧苏念的手:“念宝,别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妈妈放心,我没事。”苏念反手轻轻回握,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她甚至对二哥展露一个安抚的笑颜:“二哥不必动怒,律师函照发便是。但我们若是先乱了阵脚,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她的目光掠过屏幕上那张被刻意曲解的共舞照片,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他们越想看我狼狈,我越要活得耀眼。这点风浪,还掀不翻苏家的船。”
苏擎天赞许地颔首,沉声吩咐:“景琛,让法务部以集团名义发函,追究到底。景曜,控制情绪,别给念宝添乱。”他转向女儿时,眼神转为全然的信任,“念宝想怎么做,家里都支持你。”
苏念心头暖意涌动。这种被家人无条件守护的感觉,是她前世今生最珍视的馈赠。她微微颔首,灵动的眸中掠过一丝慧黠:“既然有人搭好了戏台,我们不登台唱一曲,岂不辜负了这番‘美意’?”
她心知肚明,这般粗浅的舆论攻势不过是投石问路。真正的较量,尚在后头。
数日后,京城艺术协会在“云巅画廊”举办的开幕酒会,成为这场暗流首次交汇的舞台。这是苏念在认亲宴后,首次亮相于这个汇聚了京城真正权贵的社交场。
画廊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苏念身着藕粉色高定礼裙,简洁的剪裁勾勒出纤细腰线,颈间一枚精巧钻石项链流转着温润光泽——那是祖母赠她的见面礼。她一手轻挽大哥苏景琛,另一侧是自告奋勇充当护卫的顶流二哥苏景曜。冰山总裁与顶流明星的双重护航,让她甫一出场便成为全场焦点。
细碎的议论声在空气中浮动:
“这位就是苏家刚认回的千金?”
“气质倒是出众,不像传言说的那般……”
“能让苏家两位公子亲自作陪,这排场当真难得。”
种种目光——好奇、审视、艳羡、嫉妒,如蛛网般交织在她周身。苏念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应对几位世家长辈时举止优雅从容,令不少原本心存偏见的人也暗自颔首。
不和谐的音符终究如期而至。
林薇薇领着几位年轻名媛袅娜而来。她今日特意选了身亮片长裙,珠光宝气,仿佛要将所有目光都吸引过去。虚伪的笑容挂在脸上,目光却如淬毒的银针:“苏小姐,今日这身打扮很衬你呢,特别适合刚回京城的女孩子。”
她身旁穿着鹅黄礼服的女子立即附和:“是呀,能从那种……简朴的环境这么快适应过来,苏小姐真是不简单呢。”掩唇轻笑间,刻意拉长的尾音满是讥诮。
苏景曜面色骤沉,正要开口,却被妹妹轻轻拉住衣袖。
苏念抬眸,清澈的目光平静地掠过林薇薇与黄衣女子,唇角的笑意依旧温婉,却莫名让人脊背生寒:“林小姐、王小姐有心了。不过比起关心我,二位不如多关注自身。”
她语气轻缓如闲谈:“林小姐疾厄宫隐现青暗,近日出行还需谨慎,尤其要避开颜色鲜艳的交通工具。”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窗外那辆扎眼的粉色跑车。
林薇薇脸色微变,下意识抚上鼻梁,强作镇定:“你胡说什么!”
苏念转而端详黄衣女子,微微蹙眉:“王小姐山根低陷带横纹,主家运不稳。观你眉间郁气凝结,想必是家中田产契约出了纰漏?若不及早处理,恐有破财之灾。”
王小姐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慌乱——她家近期确实因度假村地皮纠纷焦头烂额,但这消息应当密不透风才对!
“你调查我?”她失声质问。
苏念无辜地眨了眨眼:“王小姐说笑了,今日初识,何来调查?不过是略通相面,随口一提。若是不准,二位只当笑谈便好。”
这番连消带打,既戳中对方痛处,又将自身撇得干净。四周竖耳倾听的宾客们再看向苏念时,眼神已悄然改变——那些关于“故弄玄虚”的流言,在此刻精准的断言面前,不禁动摇。
林、王二人面色青白交错,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几乎落荒而逃。
苏景曜强忍笑意,低声喝彩:“念宝漂亮!”
苏景琛虽仍面无表情,却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不必在无关之人身上费心。”
这则插曲如石子入湖,在酒会中漾开层层涟漪。苏念“玄学大师”的名号,终于在这个顶尖圈层掷地有声。
酒会过半,苏念独自驻足于一幅抽象画前。画作以浓烈的红与黑交织,锐利的笔触充满攻击性。这时,艺术协会名誉会长章怀远先生在众人簇拥下缓步而来。老先生在画前驻足,不自觉地揉了揉额角,低声对助理道:“这画的色彩布局,看得人不太舒服。”
苏念凝神细观——在旁人眼中这只是幅风格独特的作品,在她看来却煞气四溢。红黑对冲,布局失衡,尤其画心那道斜劈的黑线如利刃穿心,久观确实扰人心神。
她心念微动,缓步上前:“章老先生请留步。”
章怀远驻足,疑惑地看向这个陌生的年轻女孩。
苏念执礼后从容开口:“您感到不适,并非欣赏不了现代艺术,而是此画本身的‘气’有问题。”
此言一出,不仅章老怔住,随行众人也面露诧异。一个年轻姑娘竟敢在艺术泰斗面前妄谈“气”?
苏念无视那些质疑的目光,继续解释:“画作如人,自有风水。此画红似烈火,黑如浊水,水火相冲,布局更成‘穿心煞’。尤其中央这道笔触尖锐逼人,直刺观者。悬挂于此,不仅扰乱气场,长此以往更损健康。”
她言辞恳切,条理分明。章老闻言重新端详画作,这一次,他不再单从艺术角度,而是细细感受那份令人不适的失衡感。
“小姑娘是……?”
“这位是苏擎天先生的千金,苏念小姐。”侍者适时介绍。
章老恍然,态度愈发温和:“原来是苏家丫头。那依你看,该如何化解?”
“简单。此画不宜悬挂于人流汇聚之处。若移至仓库暂存,煞气自消。或在旁配一幅土黄基调、圆融构图的画作,以土泄火,以圆化尖,便可中和其负面影响。”
建议具体可行,非空谈玄虚。章老沉吟片刻,竟对助理颔首:“就按苏小姐说的,先撤下此画。”
举座皆惊。章怀远在艺术界的地位何等尊崇,竟会采纳一个年轻姑娘关于“画作风水”的建议!
一时间,投向苏念的目光愈发复杂——惊疑、敬畏、难以置信。但经此一事,再无人敢将她视作可随意拿捏的花瓶千金。
苏景曜与有荣焉,几乎要当场发微博炫耀;苏景琛眼中则闪过深思——他这个妹妹,总能带来惊喜。
酒会临近尾声,苏念在洗手间盥洗台前与林薇薇再度“巧遇”。
林薇薇盯着镜中苏念波澜不惊的脸,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压低声音讥讽:“别以为会些装神弄鬼的手段就了不起了!山鸡永远变不成凤凰,底层爬上来的穷酸味是洗不掉的!你以为陆靳渊真会看上你这种……”
话音戛然而止——苏念已慢条斯理地拭净双手,透过镜面回望她的眼神冰冷如刃,竟让林薇薇想起面对家族掌权人时的压迫感。
“林薇薇,”苏念声线平稳,字字清晰,“你印堂黑气又深三分。除了出行谨慎,更需谨言慎行。口舌是非,亦是祸端。”
她目光掠过对方颈间红宝石项链,语气淡然:“这项链宝石内隐裂痕,是‘玉碎挡灾’之相。它已替你挡过一劫,未必能挡第二次。好自为之。”
语毕,她将纸巾精准投入垃圾桶,转身离去,留下面色惨白的林薇薇僵立原地。
走出画廊,夜风拂面,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凉意。苏念唇边笑意清浅——真正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