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就是一头拉磨的驴！
旁边玉小刚适时地接口，
“这不是瓶颈，”
“林晚晚。这是终点！”
“你的情况，与我当年一般无二。武魂品质受限？魂力本源出了问题？谁也说不清。”
“但结果显而易见，二十九级，就是你魂师生涯的绝巅！再难寸进！”
“前期耀眼又如何？卡住了，废了，就是废了。”
最后四个字，像四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林晚晚的心口。
绝巅？废了？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先天只有半级魂力，穷尽半生才提升到二十九级吗？
六岁觉醒武魂时，
林晚晚被武魂殿的人检测出先天满魂力，被邀请加入武魂殿，进入全大陆最好的武魂殿学院进行学习，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熟读剧情的她知道，武魂殿终究会被唐三所覆灭，与其加入武魂殿，不如牢牢抱紧唐三的大腿，所以才一步步的来到了史莱克学院。
林晚晚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弗兰德那张精明的脸。
阳光透过破窗户照进来，在他那副金丝边眼镜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哪里还有半分当初握住她肩膀，恨不得把她供起来的激动与热忱？
“只是因为我卡级了？”
“弗兰德院长，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狠狠钉在弗兰德脸上。
“帮他们修炼、驱散反噬中毒，这些作用够不够大？”
她在脑海当中不断的思索着关于原著当中的剧情，
忽的，林晚晚想到了一点，
她猛地向前一步，双手重重拍在弗兰德那张摇摇晃晃的旧办公桌上。
啪！
桌上的灰尘和几张破纸被震得跳了起来。
林晚晚死死盯着弗兰德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质问：
“难道是史莱克学院……”
“不准备再办了？这是最后一届学生了？”
“所以，我一个突破不了三十级的废物，就再也榨不出油水，成了队伍里最大的污点？”
“带着我，只会影响你们这最强一届的名声？影响你们搭上天斗皇家学院的高枝？影响你们未来在全大陆魂师大赛上风光！！”
一口气喊完这话，林晚晚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阳光中飞舞的微尘，无声地见证着这场名为卸磨杀驴的绝情戏码。
玉小刚抱着他的笔记本，眉头皱了一下，但终究没说话。
赵无极抱着膀子的手臂收紧了些，
弗兰德的表情，瞬间变了。
前一刻还带点虚伪的无奈和所谓的循循善诱消失了。
他那张精明的脸彻底沉了下来，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刀，再无任何遮掩。
一股属于魂斗罗的沉重压力，带着商人评估货物后最终决定抛弃的冷酷，无声地弥漫开来。
空气仿佛凝固。
“哼。”
弗兰德发出一声低沉而短促的冷笑。
他微微向后靠在那张吱呀乱响的破椅子背里，松弛的姿态却带着比刚才更深的压迫感。
“林晚晚，你这孩子，心眼倒是变细了。”
他摘下了那副象征身份的金丝边眼镜，拿出一块泛黄的手帕慢慢地、仔细地擦拭着镜片。
“既然话都挑明了，那也无妨。”
“你倒是个明白人。”
他重新戴上眼镜，透过擦得晶亮的镜片看向林晚晚，
“没错。当初收你，看重的是什么？”
“两黄魂环？十二岁半二十九级的魂力？笑话！”
弗兰德的声音陡然拔高，“那是因为你有价值！无可估量的价值！尤其是对我们这样一所强调不走寻常路的学院！”
“第一魂技能为人传功，增加修为！”
弗兰德伸出食指，在空中用力点点，像是在标价，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省下多少金币！多少资源！能催生多少怪物？”
“第二魂技免疫负面状态甚至能驱散精神反噬！”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一同屈指敲着桌面，“这意味着越级吸收魂环不再是空想！”
“能规避多少风险？能踩死多少所谓天才？”
他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如秃鹫锁定了目标尸体。
“那时，我弗兰德雄心勃勃！这学院，我看还大有可图！”
“有了你，我就能源源不断地制造小怪物！”
“省时、省力、省钱！未来搞个大招生，修葺一新、名震大陆的魂师学院指日可待！”
弗兰德语气激动，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
“到了那时候，你就算卡在二十九级一辈子又怎么样？！”
他的话语像是毒蛇吐信。
“有的是二十级的新生等着你去喂养！你这个人形的大补药罐子，我倒盼着你卡在二十九级，好一直发挥这种低级却极为实用的功效！把你当……”
弗兰德顿了一下，似乎斟酌着用词，最终撕下所有伪装，
“把你当成磨坊里拉磨转圈的驴！你的价值，在那时尚未完结！”
林晚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手脚冰冷麻木。
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所谓的珍贵、珍宝、必将成名大陆，都不过是建立在她这件工具能产出的效益之上！
暖洋洋的阳光承诺？滚烫的热情扶持？
都是用来催熟她这件工具的炉火！
弗兰德话锋急转直下，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
“可惜啊……”
“那些雄心，落空了。”
“天有不测风云。我改变主意了！”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负后，身形在狭小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高大，
“这史莱克学院……”
“关！门！了！”
“这将是最后一届！也是最强的一届！”
弗兰德的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对未来的狂想与对过去的彻底切割。
“接下来只有他们七个！老夫要精心雕刻这完美的作品！即将前往天斗皇家学院，那里有最顶级的资源和平台！然后便是全大陆魂师学院精英大赛！”
“我要让他们变成七块真正的稀世璞玉！光芒万丈！让全大陆都仰望史莱克七怪之名！”
他猛地一指林晚晚，
“而你！”
“你已经被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