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拦车,保镖吓了一跳,赶紧刹车,车子猛地震动下。
原本闭眸假寐的薄袅被打搅到了,睁开一双阴暗眸子。
“三爷,有人拦车。”
“是刚才你让我给她外套的那位小姐。”
薄袅看了眼不远处的纤瘦身形,冻的脸都白了,面不改色下命令:“碾过去。”
保镖:“这……”
“怎么,你心疼她?”
冷飕飕的话传来,保镖立刻收起心里那点善心,跟着薄袅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然后沈黎就眼睁睁看着,原本停下的车忽然又加速开过来了。
而且正冲着她开过来的。
她要是不躲开,后果要么进医院骨折躺几个月,要么直接被撞上天跟爸妈团聚了。
刚经历过那种耻辱的事,沈黎真有点心如死灰了。
她在顾靳这算是被拉入黑名单了,再想靠近薄袅,以后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吧。
她可以直接去跟爸妈团聚了。
眼看车子就要撞上她了,一道命令传来,保镖猛地刹车。
距离太近了,就算他现在刹车,车子也会惯性撞上去点,不过到不了把人撞到骨折的地步。
如他所料,车身撞得女人踉跄几步,然后下一秒,直接闭眼倒下了?
保镖傻眼了,这点冲撞力不至于把人撞晕吧?
“三爷,她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男人目视全程,面不改色:“去看看。”
保镖立刻下车,去看了眼,返回来汇报道:“她确实晕过去了,三爷。”
薄袅:“……”
-
沈黎又做噩梦了。
连着做了好几个噩梦,梦到家里破产爸爸跳楼,妈妈自杀,又梦到曼谷的那馊游艇,他在二楼安炸弹,炸死了整整几十个人……
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她小脸苍白无力,陷入梦魇,痛苦的无法自拔。
直到一阵呲呲拉拉的磨刀声吵醒了她。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又窄又高的高架床上。
屋里暗极了,只有窗户外投进来的白光,俨然已经是早晨了。
周围满屋子的铁具刑具,手铐,刺刀,铁链,活生生像个宰割肉的现场。
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而不远处,薄袅一身黑衣站着,逆着窗外射进来的光,正握着一把刀在磨刀石上磨着,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
瞬间他像杀人的恶魔。
而她则是他砧板上待宰的肉。
这场面太血腥了,沈黎吓得抬脚就要跳下高架床,却因为腿软狼狈的摔在地上。
外套里断了肩带的抹胸迅速滑落,她赶紧扣上西服外套的扣子,才不至于春光泄露。
动静引来男人注意,只听磨刀的声音顿了顿。
然后,薄袅提着刀,走过来了。
“醒了?”
低沉嗓音传来,薄袅在她面前蹲下,瞬间挡住她眼前所有的光。
沈黎看他手里握着刀,吓得不由自主的往后缩,浑身跟骰子似的不停颤抖着,她解释道:“三爷,我昨晚不知道那是您的车,要知道我肯定不会拦的,我以为要被撞死了,才吓晕过去了。”
说完,下巴却被男人手里的刀挑起来了。
锋锐的刀尖抵着她脖颈,沈黎吓得动也不敢动,一双眸子瞬间擒满水光。
再一次深刻的认知到,薄袅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知道什么人能进这个房子吗?”
鬼魅般的玩味声传来,沈黎都快被吓哭了,她想摇头,可刀尖抵着她喉咙。
只要她一动,就会划破她的脖子。
“不,不知道。”
看她恐惧模样,真是好玩的紧呢,薄袅喉咙溢出低笑,仿佛颇有耐心的跟她解释。
“两种人。”
“第一种是被我宰的。”
“看到墙上那些小玩意没。”
看到那些冷硬的刑具,就是他嘴里小玩意,沈黎顿时颤的更厉害了,脖颈也传来刺痛,能感觉到刀锋已然划破皮肤。
“看,看到了。”她道。
“别小看它们,它们能把你的心,肝,肺,还有你这双眼睛毫不费力的挖出来,还能把你这张皮剥下来。”
说着,薄袅手里的刀落在她胸口,比划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捅进去似的,
而沈黎一张脸瞬间惨白。
胃里一阵翻汤倒海。
她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她迫不及待的把希望寄托在第二种身上:“那第二种呢。”
薄袅视线落在她脖颈溢出的鲜血,跟旁人的不一样,她的血红的发艳,愈发衬得她的脖子雪白。
白与红的搭配,果然好看。
舔了下唇角,他慢条斯理吐出几个字:“是来被我干的。”
说着,刀背拍了拍她的脸。
沈黎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这把刀毁了容,小脸却被他这话惊秫到。
“所以你是哪种,嗯?”
近在咫尺距离,沈黎被迫盯着他的脸,他骨相长的极好,却透着凶狠戾气,浑身压迫感十足。
仿佛潜伏暗处的野狼,趁其不意就会扑上去狠狠撕咬,他的眼里没有善良,只有残暴野蛮。
沈黎呼吸凌乱,在命跟清白之间,果断选择后者:“我选第二种。”
距离的近,薄袅甚至能闻到除了血腥味外,她身上清淡的栀子花香味。
不经意垂眸,又见她外套领口硕大,露出的不断起伏胸脯,若隐若现的沟惹得他不禁有点发燥……
他冷笑一声,挪开手里的刀,单手掐住她脖子,直接把人提起来了。
“顾靳知道你这么贱吗?”
“随便都能让人g?”
沈黎被掐的小脸涨红,双手抓着他的手,想缓解窒息感,他却越攥越紧。
眼看自己就要被活生生掐死了,她满心恐惧,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
红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想,活,着。”
“求三爷放了我。”
眼底的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坠在男人手背,很快他整个手背都湿润了。
薄袅皱眉,甩开她:“你他妈是水做的?”
沈黎无动于衷,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只庆幸自己没被他掐死。
含着泪,乖顺的对他道:“谢谢三爷不杀之恩。”
薄袅:“……”
瞬间感觉没意思了。
这女人就跟个傻子似的,打几拳一点反应都没有。
薄袅唇角扯了下,瞥了眼手腕的表,语气冰冷:“给你五分钟时间,自己找到大门滚出去。”
“不然我就把你分尸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