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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三年归来,疯批太子还在招魂

第二十一章

  内侍如实将对话完整转述,听后,谢执不由皱眉。

  “一篇奏疏而已,磨磨蹭蹭,莫非还要朕亲自去请她来,端茶倒水,捶肩捏脚,她才肯将才学一展为快。”

  他说这话时,明显早朝时余气未消,恰逢奏疏未交,算是撞到节骨眼了。

  承德连忙沏降火的茶,适时递了上来。

  谢执接过猛灌了一大口,颇有些不解气般,搁置案桌时,竟将茶盏整个摁碎。

  “陛下息怒。”

  殿内宫人全都惶恐跪下。

  “让公明看看,谁惹陛下生气了。”一声轻笑自门外传来。

  承德眼睛一亮,他的救星可算来了。

  公明景早在外头便知来龙去脉,遂拱手:“陛下,臣听闻沈家老祖母故去,想必沈大人心中感伤,这才忘记奏疏,陛下既为明君,何必如此苛责,有时也需温和些。”

  “温和?”谢执嗤笑,“若朕如那狸奴般乖顺,早在敌国时便被生吞活剥了,哪里还有今日坐在这,不打杀打杀他们的气焰,宴朝改姓司马算了!”

  公明景待他发泄后,才缓缓道:“陛下,这朝中也并非全是司马家的人,沈狸这人,您不是调查过的吗?兜里比脸还干净,若真是司马家的人,怎会过得这般落魄。”

  谢执略微思索,却也不得不赞同:“这倒是。”

  但这事绝不能这样算了。

  遂道:“承德,你去将人带来。”

  承德有一瞬间的犹豫:“陛下,之前您不是说每隔三日再让沈大人过来吗?”

  言下之意就是才过了一日呢。

  可触及谢执冷若寒霜的眼眸,他当即闭嘴,默默退了下去“请”沈大人了。

  待他走后,谢执头疼不已,抬手挥散所有宫人,仅留下公明景。

  “公明,你说朕做得是否过火了些?”

  公明景一怔:“陛下指的是早朝时那帮人,还是沈大人。”

  谢执冷哼:“自然是司马家那帮蛀虫,江南水患,边疆战乱,桩桩件件都是宴朝大难,可这些老匹夫,自朕登基,闭门不出,还好意思自诩忠臣。”

  “一听说朕将姜令仪纳入后宫,一个个老狐狸全都坐不住了,为的不还是他们昔日的旧主吗。”

  公明景逐一思索,诚恳道:“陛下不动他们,并非惧怕司马疾,可他们反倒分不清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奴才了。”

  “所以才要狠狠打杀一番”谢执道,“如此,朕才能看清这些人,哪些是忠,哪些是蛀虫。”

  公明景颔首表示赞同。

  谢执拿起奏折一一批注,索性顺着这个话题自然而然问道:“那帮老匹夫如何?可坚持下来了。”

  “陛下说笑了,都是些娇生惯养的主,几十棍如何挺得住。”公明景笑了笑,“不过据说有个骨气蛮硬,抗了一半。”

  谢执微微挑眉:“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能挺到这步已然不错了。”

  公明景道:“是个微末小官,姓陈,字陵光,陛下三年前曾见过的,只是那时他尚未做官,他母亲是京城中的清倌,后来不知怎地,喝醉酒,冻死在雪地了。”

  “微末小官?”

  谢执笑了笑,在案卷上找出有关于此人的记录。

  “江南一带富商贾家惨遭灭门,鹤壁坊连烧三天……这些案件都是由他负责,可这些案件最终都没了后续。”

  “同年咱们的人还查到鹤壁县观音节那日,他携妻女在灯会上豪掷千金,这些可不是一个微末小官能做到的。”

  公明景略微迟疑:“司马家的人?”

  “非也。”谢执摇了摇头,目光落到面容普通的男子,“公明,这次本想挫一挫司马家的威风,但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陛下……”

  谢执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丹凤眼透露出狡黠:“公明,有时候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你且带人盯紧陈陵光,通传下去,三日后举办令妃生辰宴,所有臣子必须参加,咱们风风光光的操办,届时定会有人沉不住气。”

  公明景躬身道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沈元昭正苦思冥想间,桌案就被一道黑影笼罩,再是抬头,承德笑得满脸褶子:“沈大人,时辰到了,该去东宫抄写道家真经了。”

  沈元昭警铃大作。

  东宫抄写道家真经,我信你个鬼!分明是那小气鬼谢执要强行抓她批斗!

  她都能想到谢执那张丑陋嘴脸能吐出什么刻薄话。

  沈狸,你与猪比,猪更胜你三分,沈狸,你的字比三岁小孩还不如,沈狸,朕看你是想死了……

  “公公,能不能等一等。”沈元昭咽了口唾沫,她还没编完呢。

  承德和蔼一笑:“沈大人是身体不适吗?不如老奴差人将沈大人抬入东宫。”

  抬入东宫。

  沈元昭脸色微变。

  若是抬入东宫了,恐怕不用等到第二天就会颜面扫地,届时大街小巷,都会传言她一介微末小官竟敢爬上龙床。

  承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大人,莫要让陛下等着急了,请吧。”

  见沈元昭迟迟未动,司马渝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沈狸,殿下如此器重你,你怎地不识抬举?还不快快跟承德公公前去,莫要连累翰林院。”

  也别连累他这个上官!

  沈元昭只好僵硬站起,顶着同僚们艳羡目光,收拾了那张被她涂涂改改的奏疏,行尸走肉般跟着承德走向东宫。

  此时的东宫密室内,谢执换了玄黑色寝衣,目光紧锁冰馆里的年轻女子。

  她仍旧是男子打扮,起初谢执寻了许多价值连城的衣裙,还有琳琅满目的点翠、步摇……

  可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些东西太过俗气。

  纵使他讨厌她,恨她,可到底不得不承认,沈元昭此人心眼虽坏,却生了一张浑然天成,清冷孤傲的面容。

  她本就不需要这些装饰,素面朝天,清清冷冷的样子,就如同天上皎月,足以轰动整个京城。

  空荡密室墙壁镶嵌了夜明珠,依次摆放了长明蜡,蜡油材料特殊,是信明道长自昆仑山取来,可保密室半月内明亮如白日。

  谢执盯了她一会,合衣躺进棺材,和她挨得极近。

  可他嘴上偏偏却要强调:“沈元昭,孤不会原谅你的。”

  许是后知后觉沈元昭并不能听到他这幼稚的话语,谢执愣了一下,旋即苦笑后,目光逐渐晦暗。

  没关系,眼下听不见,但总有醒来的那一天,到那时,他将她永囚东宫,日日折辱,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她都只能被迫接受。

  如此想着,他闭目养神了一会,直到承德轻叩密室石壁,敲击三下则为暗号。

  谢执缓缓睁眼。

  也是时候见一见他的沈爱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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