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相亲获得真爱
“宝根这种蛮横的行为，是你们惯出来的。他不是第一次撞到人，将来闹出人命，赔偿蹲监狱，谁来承担后果？”
周柄南目光扫过周建民两夫妻，继续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他小，不懂事。既然不懂事，那就更需要大人教，而不是一味地纵容，让他愈发无法无天，胡作非为，觉得无论闯了多大的祸，都有人替他兜底。”
“你们这不是爱他，是害他，毁了他的一辈子！”
周建民和王春花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周柄南语气加重：“今天这个歉，他必须道，还要保证以后不再故意冲撞他人。如果做不到……”
周柄南一时卡壳，还是苏棠提醒道：
“军中子弟若犯了错，该如何管教？”
周柄南立刻会意，沉声道：“屡教不改者，关禁闭，深刻反省。再犯，体罚加劳动改造。”
周宝根知道关禁闭，就是关小黑屋，黑漆漆的一个人。
他不懂“劳动改造”具体是啥，但看周柄南那严肃吓人的样子，以及“体罚”两个字，终于知道怕了。
周宝根的小胖脸皱成一团，拽着王春花的胳膊往地上躺去。
撒泼打滚是他一贯的绝招。
王春花也慌了，她可舍不得儿子受罚，想求情却对上周柄南不容置疑的眼神。
王春花连忙掐了周宝根一下，厉声道：“快道歉，听见没有，不然你大伯真把你关起来。”
“对、对不......”周宝根小声说。
“大点声，做错了事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不要，我不要道歉！”周宝根带着哭腔喊出来。
周柄南看向周建民和王春花：“从明天开始，周宝根每天下午两点，来我这里报到，站军姿学军规。我会教他规矩和纪律，掰正他的路。”
王春花立刻急了：“大哥，宝根还小，怎么能......”
“小？”周柄南打断她，“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知道帮家里砍柴插秧了。你们要是舍不得，我现在就去请生产队长和民兵连长来评理，看看故意伤人该怎么处理。”
周宝根“哇”一声哭出来，一边哭一边不情不愿地朝着里屋方向喊：“大伯娘……对、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声音含糊，态度勉强，但终究是说了。
苏棠并不满意，但知道逼得太紧反而不好，她见好就收，“我要休息了，外人都出去。”
周家人被周柄南这番连敲带打，又是讲道理又是施压，弄得灰头土脸，各怀鬼胎地往外走。
院子里终于清静了。
腊月的寒风卷着地上的枯叶，苏棠家的小院却难得透着暖意。
苏立梅前几日因为儿媳妇要临盆，收拾东西回去了，临走前千叮万嘱。
周柄南笨拙地给小土换尿布，这一个月来，他硬是学会了抱孩子、冲奶粉等等技能。
虽然动作依旧生疏，但那份认真执着，连四个孩子都看在眼里。
院门被敲响时，苏棠正靠在躺椅上，眯着眼感受难得的冬日暖阳。
周柄南放下孩子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赵满仓的儿子赵龙腾。
赵龙腾弄个时新的发型，侧分头露出单眼皮和高鼻梁，显得意气风发。
他身边是打扮得体的陈玲玉。
陈玲玉挽着赵龙腾的胳膊，复杂地看了眼周柄南，很快收回目光。
赵龙腾手里拎着一网兜罕见的苹果，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柄南哥，嫂子，没打扰吧？”赵龙腾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热情。
“没打扰，准新娘官好事将近，不在家陪新娘子，怎么有空来这儿。”
“听说嫂子身体好些了，我爸特意让我来看看。这不，每斤2角钱的苹果，好东西带给你们尝尝。”
“破费了，快请进。”周柄南侧身，并从厨房搬来两个小凳子。
赵龙腾坐下后握住陈玲玉的纤纤玉手，两人相视一笑，“哥，嫂子，我与玲玉成亲的日子定了，正月十六，宜嫁娶的好日子，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吃喜糖啊。”
“当然，玲玉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妹妹，我和苏棠一定会去，见证你们的幸福，沾沾喜气。”
“玲玉漂亮有学识，多亏了我阿爹阿娘让我去相亲，不然我就要错过她了。更重要的是，我们俩真心相爱，离不开彼此。”
“真心最难得，也最重要。”
陈玲玉羞涩的红了双颊，听着未婚夫和青梅竹马的哥哥聊着他。
陈玲玉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被周柄南耽误这么些年，自知再不抓紧，就成剩女了。
万幸，还能找到家中条件好，给钱大方，喜欢她的赵龙腾。
陈玲玉觉得自己比苏棠命好，心中藏着优越感。
她打量着刚生完孩子的苏棠，嘴上故作关切，“苏棠姐，你身体好点了吗？听说剖腹的人，肚子上有长长一条疤，疤痕愈合了吗？”
周柄南回道：“都好，每天晚饭后，我陪着苏棠在院中走动，卫生所的人说，一定的运动量有助于产后恢复。”
“这样啊，刚出生的孩子看着真可爱，眉毛眼睛像柄南哥。”陈玲玉伸手碰碰襁褓中的孩子。
“小土的眼睛又亮又圆，像苏棠，遗传的都是孩子他阿娘的优点。”
“小土，金木水火土，这名字真有深意。”
“苏棠想的点子，作为五个孩子的小名，好记好听。”周柄南轻抚小土的背部，放低音量。
“……”每句话不离苏棠，陈玲玉讪讪地闭嘴。
金色的暖阳打在苏棠白皙的脸上，唇色淡淡，长发披散在两肩，眉眼却精致清丽。
陈玲玉心里酸溜溜的，目光再扫过苏棠身上朴实无华的棉袄，又摸了摸自己崭新的呢子外套，心里平衡了些。
“小孩子多可爱，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三个孩子起步，最好两男一女，儿女双全凑个‘好’字。”赵龙腾朝陈玲玉打趣道。
两个男孩保险，一个容易出意外，女儿嘛，压力小，留着还能换彩礼。
“生三个太多了，我不想变丑。”
“生孩子不会变丑，会让你变好看，本来我家玲玉就是天仙下凡，生了孩子之后就是女娲娘娘下凡，就像苏棠嫂子，生完孩子后皮肤多好。”
赵龙腾继续游说：“三个孩子承欢膝下，想想那场面就觉得温馨，生活有奔头了。”
一睁眼四个巨婴张嘴要饭吃，一堆衣服要洗，一堆家务要做，向死的奔头吗？
赵玲玉：“……”
苏棠：“……”
周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