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份例被卡，初试牛刀

　　翟君瑶在别苑住下的第三日清晨，就被一阵压抑的争吵声惊醒。她披衣走出房门，见管家福伯正红着眼眶，与几个家丁在庭院角落低声争执，语气中满是焦虑。

　　“府里的米缸都见底了，再拿不到份例，下人们都要断炊了！”一个家丁急得直跺脚，“我家娘子还怀着孕，总不能让她跟着我挨饿吧？”

　　“就是啊福伯，咱们殿下待咱们不薄，可也不能让咱们饿着肚子干活啊！”另一个家丁附和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动摇。

　　翟君瑶心中一沉，刚想上前询问，就见吴俊辉的贴身侍卫秦风走了过来，对着她躬身行礼：“翟姑娘，殿下请您去书房议事。”

　　她跟着秦风走进书房，吴俊辉正坐在书桌后，眉头紧锁，面前摊着一份空了的粮袋。见她进来，吴俊辉抬头道：“你来得正好，想必你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户部已经克扣了本王三个月的份例，府中存粮告急，你可有办法？”

　　翟君瑶走到书桌前，看着空粮袋，问道：“殿下，户部为何克扣您的份例？是国库真的空虚，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国库空虚是假，有人故意刁难是真。”吴俊辉语气冰冷，“户部主事李嵩是三皇子的亲信，他这么做，就是想断了本王的生路，逼得府中人离心离德。”

　　“那殿下为何不上奏皇帝？”翟君瑶又问。

　　“上奏？”吴俊辉自嘲地笑了笑，“父皇如今偏心三皇子，本王‘体弱多病’，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儿子。就算上奏，也只会被他以‘国库紧张，皇子当以身作则’为由驳回，甚至可能引来三皇子更多的算计。”

　　翟君瑶沉默了。直接讨要不行，上奏皇帝也不行，府中下人的不满情绪又在滋生，若是再不想办法，恐怕真的会出乱子。她的目光扫过书房，落在角落的一个紫檀木博古架上——架子上摆满了字画、玉器，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显然是先帝当年赏赐给吴俊辉的。

　　她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殿下，府中这些先帝赏赐的宝物，您平时都不怎么用吧？”

　　吴俊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博古架，点了点头：“不过是些死物，留着也只是占地方。怎么，你想用它们来换粮食？”

　　“正是。”翟君瑶点头道，“这些宝物虽不便公开变卖，怕落人口实，但可以通过黑市进行‘以物易物’。京郊有个‘鬼市’，每晚子时开市，专门交易些不便公开的物品，只要咱们找个可靠的人去交易，用宝物换取粮食和日用品，既能解决燃眉之急，又能避开三皇子的眼线。”

　　吴俊辉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可去哪里找可靠的人？鬼市鱼龙混杂，若是被人认出宝物是先帝赏赐，恐怕会引来麻烦。”

　　“殿下放心，我有合适的人选。”翟君瑶笑着道，“回春堂的周掌柜为人正直，且在京城人脉广，认识不少鬼市的商户。咱们可以让周掌柜帮忙牵线，找一个信誉好的商户，用宝物换取粮食，再让他通过药铺的渠道，将粮食悄悄运到别苑，这样就不会引人怀疑。”

　　吴俊辉沉吟片刻，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好，就按你说的办。秦风，你去取两件不那么惹眼的玉器，再拿一幅二等的字画，送到回春堂，交给周掌柜，就说按翟姑娘的意思办。”

　　“是，殿下。”秦风领命而去。

　　翟君瑶又补充道：“殿下，为了稳住府中下人的情绪，咱们可以先给他们预支半个月的月钱，让他们自己去外面买点粮食应急。同时，您可以召集下人们，告诉他们份例的事您已经在想办法，让他们安心，避免有人被三皇子的人收买，在府中作乱。”

　　吴俊辉点头赞同：“你考虑得很周全。福伯，你去通知下人们，就说本王有话要对他们说。”

　　很快，府中的下人都聚集在庭院里。吴俊辉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府中缺粮的事，本王知道。但大家放心，本王已经在想办法，不出三日，粮食就会运到府中。今日，先给大家预支半个月的月钱，大家暂且先自己买点粮食应急。本王待大家不薄，也希望大家能与本王共渡难关。”

　　下人们听到这话，原本的不满情绪瞬间消散，纷纷躬身行礼：“多谢殿下！我们定与殿下共渡难关！”

　　看着眼前的场景，翟君瑶心中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只是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想要彻底摆脱三皇子的打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三日后，周掌柜果然通过药铺的渠道，将一大批粮食和日用品悄悄运到了别苑。看着装满粮仓的粮食，吴俊辉对着翟君瑶笑道：“没想到你刚到府中，就为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看来，本王没有看错人。”

　　翟君瑶躬身道：“殿下过奖了，这只是举手之劳。三皇子既然能在份例上做手脚，日后肯定还会有其他算计，我们还需多加防备。”

　　吴俊辉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邃：“你说得对。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翟君瑶知道，她与吴俊辉的合作，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步入正轨。而她在这个乱世中的棋局，也终于落下了关键的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