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余波未平，暗遭报复
晨雾还未散尽，回春堂的门板刚卸下一半，巷口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周鹤年抬头望去，只见七八个穿着短打的汉子簇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京城有名的恶霸“光头强”。
“周掌柜，今儿个生意不错啊？”光头强一脚踹开挡路的药筐，双手叉腰站在柜台前，眼神凶狠地扫过店内，“听说你最近跟七皇子府走得挺近？怎么，敢跟三皇子作对，就不怕出事？”
周鹤年脸色发白，强装镇定道：“强爷，我就是个开药店的，不懂什么皇子恩怨，您别找我麻烦行不行？”
“不找你麻烦？”光头强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给我砸！让他知道跟错人的下场！”
手下们立刻抄起板凳、药杵，对着货架上的药材、药罐一顿乱砸。名贵的人参、当归散落在地，瓷制的药罐摔得粉碎，空气中弥漫着药材与尘土混合的怪异气味。店内的客人吓得纷纷逃走，伙计们想上前阻拦，却被恶霸们推搡在地。
翟君瑶刚从别苑赶来，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缩。她躲在巷口的树后，看着光头强等人嚣张的模样，又想起昨天周鹤年愁容满面的样子——这已经是恶霸第三次来闹事了，前两次砸了门窗，这次直接毁了药材，显然是不把药铺逼垮不罢休。
等到光头强等人扬长而去，翟君瑶才快步走进药铺。周鹤年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眼眶通红：“翟姑娘，这生意没法做了。三皇子的人摆明了要针对咱们，再这样下去，别说赚钱，我这条老命都要搭进去了。咱们……咱们还是终止合作吧。”
翟君瑶心中一沉。回春堂是她目前唯一的经济来源，若是终止合作，她在别苑的开销、后续调查翟家冤案的费用都没了着落。可她也知道，周鹤年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三皇子势力庞大，硬拼肯定不行。
她走到后院，看着角落里堆放的木箱，突然眼前一亮——那些箱子里装的是她为宫中贤妃定制的安神香膏。贤妃是吴俊辉生母的远房表妹，虽不受宠，却在后宫有一定人脉，之前听闻翟君瑶的香膏能安神，特意让人来定制了二十盒，约定今日取货。
“周掌柜，你过来一下。”翟君瑶喊道。周鹤年走进后院，看到木箱，疑惑道：“这不是给贤妃娘娘的香膏吗？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光头强每次闹事，都只砸前店，从不进后院？”翟君瑶问道。周鹤年愣了一下，点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上次他们最多也就站在后院门口骂了几句，没敢进来。”
“这就对了。”翟君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是三皇子的人，虽然嚣张，却也怕得罪宫中贵人。后院存放着给贤妃的香膏，他们不敢轻易进来，怕不小心损毁了贵人的东西，引火烧身。”
周鹤年还是不明白：“可这跟咱们解决眼前的麻烦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翟君瑶笑着解释，“咱们可以故意把少量香膏摆到前店，贴上‘贤妃娘娘御用’的标签。光头强再来闹事，肯定会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地砸东西，只要他毁了香膏，咱们就有办法治他。”
周鹤年脸色一变：“可要是真毁了贤妃娘娘的东西，咱们会不会也惹上麻烦？”
“不会。”翟君瑶语气笃定，“贤妃娘娘本就对三皇子的霸道行径不满，若是知道三皇子的人毁了她的东西，肯定会震怒。你不是认识贤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吗？到时候咱们把事情一说，贤妃娘娘定会向皇上告状，三皇子就算再想包庇，也不敢跟皇权作对。”
周鹤年犹豫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当天下午，翟君瑶就挑选了五盒香膏，摆在前店最显眼的位置，还特意做了个红色的木牌，写上“贤妃娘娘御用，闲人勿动”。周鹤年则悄悄派人去通知贤妃身边的掌事宫女，说“回春堂有要事禀报，关乎娘娘的御用香膏”。
果然，傍晚时分，光头强又带着手下找上门来。看到前店摆着的香膏和木牌，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笑了：“什么贤妃娘娘御用，我看就是你们用来吓唬人的！给我砸！”
手下们犹豫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家伙。“哗啦”一声，香膏盒子被砸得粉碎，淡紫色的香膏散落在地，被乱脚踩得一塌糊涂。
“哈哈哈，什么贵人用品，还不是一样砸！”光头强得意地大笑，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几个身着宫装的侍卫簇拥着一辆马车赶来。马车停下，贤妃身边的掌事宫女掀开车帘，看到店内的狼藉和地上的香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胆刁民！竟敢损毁贤妃娘娘的御用香膏，你们可知罪？”
光头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宫……宫女姐姐饶命！我……我不知道这是贤妃娘娘的东西啊！”
“不知道？”掌事宫女冷笑一声，“这木牌上写得明明白白，你还敢狡辩！来人，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押到大理寺审问，看看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光头强等人捆了起来。光头强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挣扎一边喊：“是……是三皇子殿下让我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掌事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没有多说，只是让人将光头强等人押走，然后对着周鹤年道：“周掌柜，此事我会如实禀报贤妃娘娘，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你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后续赔偿事宜，娘娘会让人跟你联系。”
周鹤年连忙躬身道谢：“多谢宫女姐姐，多谢贤妃娘娘！”
掌事宫女走后，周鹤年激动地抓住翟君瑶的手：“翟姑娘，咱们成功了！咱们真的成功了！”
翟君瑶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只是第一步。三皇子经此一事，定会收敛许多，不敢再轻易找咱们的麻烦。接下来，咱们可以安心做香膏，积累实力，为日后调查翟家冤案做准备。”
夕阳透过破损的窗户，洒在满地狼藉的店内，却照得两人心中一片明亮。翟君瑶知道，这场与三皇子的博弈，她又赢了一局。而她在这个乱世中的根基，也在这一次次的危机与反击中，变得越来越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