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鑫楠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顾老太太的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迅速接起。
但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沉默，只有老人压抑着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顾鑫楠心里一酸，轻轻唤道：“奶奶……”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闸门，老太太带着自责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楠楠，我的楠楠……”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奶奶不好，奶奶就不该心软让你留下，让你受这么大委屈……”
顾鑫楠愣住了。
她预想中，这次电话的结果，就是奶奶可能会在顾伟和梁莉的撺掇下劝她回顾家，却没想到奶奶的态度充满了维护之意。
看来，那杯加了料的柠檬水，是真的伤透了老人的心。
“奶奶，不怪您。”顾鑫楠心里暖融融的，又有些酸涩，“您别难过，我挺好的。”
“好，好……”老太太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变得坚定，“楠楠，你听着，奶奶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你只要记住，奶奶永远站在你这边！”
“嗯，谢谢奶奶。”顾鑫楠感动不已，声音也有些哽咽。
“楠楠，你办婚礼的时候，奶奶能去吗？”老人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顾鑫楠笑了，语气肯定：“当然能，您是我奶奶，必须坐在主位。”
又聊了几句家常，嘱咐奶奶保重身体后，顾鑫楠才挂了电话。
奶奶的支持像一股暖流，让她更加坚定了走自己路的决心。
她拿起手机，给鹤知年发了条微信：‘鹤知年！你怎么把珠宝直接送到林欣这儿来了？你该不会就是林欣嘴里那个神秘的合伙人吧？’
消息刚发出去，鹤知年的回复几乎秒到：‘鹤太太，你昨晚给我的地址，你忘了吗？’
‘为表爱意，我当然要让人把礼物亲自送到你眼前，免得你被什么不长眼的野男人用几颗糖衣炮弹就骗走了。’
顾鑫楠看着屏幕，忍不住小声嘀咕：“哪有什么野男人，别的男人也没你这么有钱又这么会‘撩’还这么……”
她脸一热，没再说下去。
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更重要的消息：‘那个……我能把你的照片和名字告诉我闺蜜林欣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很担心我。’
这次，鹤知年那边没有立刻回复。
顾鑫楠看了看时间，发现面试快来不及了，只好先放下手机，匆匆拿起包出门。
她开着自己的车，驶向市中心。
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时，她拿出手机看一眼，发现鹤知年还没回，可能很忙吧。
她摆弄手机时，想起那批珠宝，又给林欣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林欣似乎很忙：“喂？楠楠，什么事？快说。”
“欣欣，我收到那么多珠宝，你说，我回他什么礼比较好？不要太贵的，要实惠点的，你知道我没什么钱？”顾鑫楠虚心求教。
她这里说的没什么钱，是比不上鹤知年的钱。
至少千万的东西，她送不起，百万的倒还可以，又怕鹤知年看不上。
林欣语速飞快：“大小姐，我很少给男人送礼，你这问题超纲了。”
“真想知道上网搜‘如何回赠土豪男友礼物’？”
“不过我的建议是，别对男人太好，容易惯坏，好了我真要忙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拜！”
说完，不等顾鑫楠反应，电话就被利落地挂断了。
顾鑫楠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绿灯亮起，她踩下油门，汇入车流。
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继续思考这个世纪难题。
到底该送鹤知年什么，才能既表达心意，又不显得她太“上赶着”呢？
这可比设计图纸难多了。
等等，她可以亲自设计一款腕表给他啊！
绿灯亮起，顾鑫楠马上给林欣发语音说：“我打算给他亲自设计腕表。”
这边林欣刚忙完，看到这条消息皱眉回复：“不是姐妹，你知道你的设计有多好吗？真要浪费在那个男人身上？”
“还有到底什么时候跟我见面啊？这男人是不是长得很丑，所以才不敢答应见面啊？”
她对于这个暗中抢走闺蜜的男人，很耿耿于怀。
必须见面打一顿。
“我问了，他还没回答。”顾鑫楠的语音过来。
林欣听着有些无语：“姐妹，你什么时候被他拿捏这么紧了？你要管住男人，而不是让男人管住你。”
“我管得住他啊，只是他身份特殊，所以才会问一下。”
林欣气笑了：“有多特殊，难不成他还是大姓人家不成？”
一分钟后，顾鑫楠回了一句话：“嗯，不算大姓，只算有钱稀少，他姓鹤，丹顶鹤的鹤。”
听到这句，林欣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没拿稳。
丹顶鹤的鹤，她接触的人里面就有一个这个姓氏的。
四鹤集团的掌权人鹤知年，鹤爷。
但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女人出现，绯闻更少，别说跟人扯证了。
所以顾鑫楠找的这个男人恰巧姓鹤。
可在这座城市里，鹤家算是独立的存在，难不成这人跟鹤家有什么亲戚关系？
她跟鹤知年合作了那么久，知道鹤家很大，但真正认识的鹤家人很少。
要不问问他呢？
林欣打定主意，给鹤知年的助理陆辉先打去电话，看看鹤知年在干什么？
他要是心情不好，估计不会理她。
就一个项目，她就跑前跑后了好几趟。
“林小姐打电话来是想谈项目的吗？”陆辉接的很快。
林欣直接说明来意：“鹤爷现在忙吗？心情怎么样？我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他。”
“什么事？”
这次回应她的是鹤知年，他低沉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时，林欣本能打个寒颤。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上京除了你们鹤家，还有其他鹤姓的家族存在吗？”
“就是出手阔绰，上千万珠宝随便送的那种。”
鹤知年轻笑，问道：“谁送千万珠宝给你了？”
“不是送给我，是送给我闺蜜。”林欣警觉自己说太多，马上把话圆回来，“你就只要回答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