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万兽为我痴狂帝尊他也为我沦陷
“我kiao……冰块脸，你未来老婆我马上就要上台手撕白莲花了，你紧不紧张，激不激动？！”
林栀晚抱着那杆普普通通的铁木长枪，在台下最后一次骚扰那尊万年冰雕。
“有没有一种热血沸腾，与有荣焉的感觉？要不要现在提前给我一个爱的抱抱，预祝我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江敛眼皮都没抬一下，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做梦。”
“切，没劲。”林栀晚撇撇嘴，一脸的索然无味，“你这种人，就是活该单身一万年。等着吧，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王霸之气！”
她说完，不再理他，转身，一步一步，走上了那座万众瞩目的生死擂台。
高台之上，林梦雪已经快要崩溃了。
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些妖兽就是不听使唤。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拿着盗版遥控器的小偷，对着一屋子的家电乱按，结果除了电视机偶尔闪一下屏，其他电器连反应都懒得给一个。
而最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无形又更高层次的血脉压制，正从对面那个含笑不语的少女身上散发出来，把自己体内的神骨压得死死的！
是她！是这个贱人在搞鬼！她才是那个源头！
“啊！！！”
林梦雪终于失控了，她披头散发，指着林栀晚，发出一声怨毒的尖叫。
“是你！是你这个妖女在作祟！我要杀了你！”
她放弃了引动万兽，直接催动全身灵力，化作一道流光，朝林栀晚扑了过去！
然而，林栀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闹够了吗？”
林栀晚轻声说道。
“该我了。”
她甚至都没有动。
就那么，抬起了眼。
那双漆黑深邃，仿佛蕴含星辰宇宙的洪荒妖瞳，在这一刻，彻底点亮！
不需要威压，不需要命令。
当那双眼睛睁开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好像听到了一个来自血脉源头的，温柔的呼唤。
“孩子们，我回来了。”
轰——！
全场，所有妖兽，疯了。
昨天那场万兽暴动，是狂热，是激动。
而今天这场，是朝圣，是神迹！
“吼——！”
那头之前被林梦雪强行压服的六品烈焰狂狮，此刻猛地站起，它仰天发出一声充满了委屈和狂喜的咆哮。它不再撞击笼子，而是“噗通”一声，对着林栀晚的方向，五体投地，巨大的狮子头颅深深的埋在爪子之间，庞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滚烫的泪水从它金色的眼眸中奔涌而出。
“我的王！您终于回来了！”
“嗷呜——！”
那头撞得头破血流的啸月银狼，停止了自残的行为。它虔诚地跪伏在地，对着林栀晚的方向，发出一声声如泣如诉的狼嚎，仿佛在向离家多年的母亲，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和委屈。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砰！砰！砰！”
那些坚固无比的玄铁牢笼，在这一刻，仿佛纸糊的一般！
一头七品撼地神牛，用它的犄角，轻而易举的顶开了牢门！但它没有冲向人群，而是迈着沉重而虔诚的步伐，走到距离擂台最近的地方，轰然跪倒。
一只八品的碧眼金雕，挣脱了脚上的锁链，冲天而起！它在天空盘旋，发出清越的鸣叫，那是在为它的君王献上赞歌！它没有飞走，而是在盘旋三周后，收拢翅膀，精准的降落在擂台的一角，低下它高傲的头颅。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
广场上近千头妖兽，在这一刻，都用自己的方式，挣脱了束缚。它们没有造成任何混乱，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类，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个站在擂台中央，神情淡漠的少女。
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一片彩色的潮水。它们在擂台下汇聚，按照品阶的高低，血脉的贵贱，井然有序的，一层一层的跪伏下去，将整个巨大的擂台，围成了一个壮观的同心圆。
最外围，是那些品阶较低的妖兽，它们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卑微的匍匐在地。
越往里，妖兽的品阶越高。
到了最内圈，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连城主都未必放在眼里的七品、八品妖兽，此刻温顺的像一只只小猫，它们用最虔诚的姿态跪着，用孺慕又狂热的眼神，仰望着它们唯一的神。
真正的，万兽朝拜！
这一幕带来的视觉冲击和灵魂震撼，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整个广场，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瞪大了眼睛，像一尊尊石雕，脑子已经彻底宕机。
那些之前还在嘲笑林栀晚的人，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高台上，所有宗门的大佬，全都霍然起身，一张张老脸因为过度激动而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当场飞升。
“神迹！这是神迹啊！”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而林梦雪，那个冲到一半，正准备痛下杀手的“天之骄女”，此刻正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僵在半路。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本该臣服于她的妖兽，如同疯了一样，对着那个贱人顶礼膜拜。
她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凤髓神骨，在对方那双眼睛睁开的瞬间，就变成了一块冰，一块被扔进熔岩里的冰，瞬间消融，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战栗，扼住了她的喉咙。
“不……不可能……”她失魂落魄的呢喃着，身体摇摇欲坠，“我才是凤髓神骨的拥有者……我才是天命之女……”
林栀晚终于动了。
她没有看那些为她疯狂的妖兽，而是将怜悯的目光，投向了已经彻底崩溃的林梦雪。
“姐姐，现在，你相信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梦雪的心上。
“赝品，永远都是赝品。”
“你偷走的，只是我的骨头。”
“而我的眼睛，你，偷不走。”
“你，甚至都不配，让我亲自动手。”
说完，她不再理会林梦雪，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双双狂热的兽瞳。
她缓缓抬起手。
然后，轻轻一挥。
“都，退下吧。”
一声令下。
那近千头已经挣脱束缚的妖兽，没有半分迟疑，井然有序的，缓缓后退，回到了它们各自的牢笼之中。甚至有几头灵智较高的妖兽，还主动帮同伴把被撞坏的笼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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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林梦雪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双目无神，口中反复呢喃着“不可能”，像一个彻底疯掉的傻子。
万古第一天才？
在今天，彻底沦为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就在全场还沉浸在这神迹般的景象中，无法自拔时。
贵宾席上，神衍宗的那位白发长老，目光却没有看台上的林栀晚，而是死死的，死死的锁定在了台下，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冷峻男人身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白发长老的心在狂跳。
这个男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跟在那个神女身边，气质太独特了，独特到让人无法忽视。
在刚才那万兽朝拜，连他们这些老怪物都心神激荡的时刻，这个男人，竟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这种毁天灭地的场面，在他眼中，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气度！
白发长老心中一动，一丝极其隐晦的神念，如同一根看不见的触须，悄悄的，朝着江敛探了过去。
然而，他的神念刚刚靠近江敛周身三尺的范围。
轰——！
一股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凌驾于天地万法之上的恐怖帝威，如同一柄无形的太古神锤，顺着他的神念，狠狠的反砸回来！
“噗！”
白发长老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连连后退了七八步，才被身后的同门扶住，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不敢置信！
“长老！您怎么了？！”
“是谁？！是谁在暗中出手？！”
周围其他宗门的大佬也发现了这边的异状，纷纷投来惊疑的目光。
白发长老却没有回答，他死死捂着自己几乎要裂开的胸口，用一种看神明，看禁忌，看传说的眼神，骇然欲绝的望着台下那个依旧负手而立的男人。
“这……这股气息……这股君临天下，万道臣服的帝威……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他嘴唇哆嗦着，失声惊呼。
“莫非……莫非是传说中三千年前，以一己之力，剑断万古，平息黑暗动乱后，便销声匿迹的那位……无妄帝尊？！”
……
台下。
林栀晚在一片敬畏的目光中，走下擂台，像一只打赢了架的小母鸡，昂首挺胸地回到江敛身边。
“怎么样？！冰块脸！服不服！快！大声告诉我，我刚才是不是帅爆了！是不是美炸了！是不是让你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
江敛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那双万年冰封的眼眸里，破天荒的，带上了一丝温度。
然后，他伸出手，在林栀晚错愕的目光中，极其自然的，帮她理了理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
“蠢货。”
他开口，声音沙哑，却不似往日那般冰冷。
“这点小场面就让你这么得意？以后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你。”
他收回手，转身，留给她一个孤高的背影。
“站我身后，别给我丢人。”
林栀晚愣在原地，摸着自己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我kiao……这家伙……刚刚那一下，还真有点帅啊……”
“不过什么叫更大的麻烦？什么叫站他身后？这家伙……是在给我画大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