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吟皱眉,“楚昭昭?”
沈彦秋挑眉,“不可以叫吗,之前是谁跟我说话,‘表哥好,我叫楚晚吟,小字昭昭’。”沈彦秋故意夹着嗓子学她。
“……”楚晚吟无语,不过是一个自我介绍还被他拿来调侃。
“幼稚!”楚晚吟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隔天‘齐县主为沈三公子争风吃醋在云锦坊对国公府表小姐大打出手’的消息不胫而走。
随之‘丞相携珠宝数箱向国公府表小姐赔罪被赶出国公府’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谣言日渐蒸发愈演愈烈最终传进了宫里。
朝堂上一个身穿官服留着长胡须的中年老者站出来:“陛下,臣有事启奏。”
高位上坐着身穿龙袍的皇帝,头戴通天冠,面色威严下巴处留了簇胡须。“准奏!”
“陛下御史台监察百官,肃正朝纲,近日民间流言四起丞相大人家小孙女仗着县主身份于云锦坊中对国公府表小姐大打出手仗势欺人、目无法纪,臣以为丞相大人在教育后代一事上有些太过纵容以至于齐县主仗势欺人。四年前就曾有一桩旧案因织女节一女子送了沈家三公子一盏花灯齐县主竟是将人推下河里还不教人上岸那女子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险些丢了性命据说当时丞相大人仅仅是将孙女关于家中思过三月用钱财封了那受害女子的口。”
皇上听的暴怒大喝一声:“齐震,江爱卿所述可是事实?”
齐震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回陛下确有其事,只是臣并非只是令舍孙女闭门思过而是于家中虔诚念佛,为其恶行恕罪。”
江之尧冷哼,“闭门三月别人见不得,自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说令孙女虔诚念佛可四年后却仍旧是不悔改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扇女子耳光。这是在打诰命夫人的脸啊陛下!”最后一句是对着皇上说的。
“听闻这位表小姐是诰命夫人已故姐妹唯一的孙女,此女父母双亡如今只身一人奔赴千里来钦州寻亲却刚到不过数日便遭此侮辱,国公家三公子因未能保护好自己表妹而被诰命夫人动用家法而惩之,丞相却是沿用旧法妄以钱财取得其原谅。沈三公子只因一句话便被动用家法肇事者却以钱财消之,此恶习不除只怕日后犯错之人都以此法消过,则民不聊生啊陛下!”江之尧说的声泪俱下。
齐震反驳:“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们没钱我给银子他们,补偿他们,何以民不聊生?”
“有钱人家犯错用钱财弥补,那没钱的人当如何?难不成律法只惩穷人,富人却因钱财而逃过一劫,将我国律法置于何地?”江之尧掷地有声令齐震无从反驳。
“齐震,你身为百官之首一国宰相却如此这般置律法于不顾,有悖为官之道,即日起闭门思过三月,罚俸一年。”皇上说道,后又想起什么,“今日你便去沈家向被害女子赔礼道歉务必诚心诚意!”
“是!”见皇上怒意正盛齐震不敢再说什么,只狠狠剜了江之尧一眼,乖乖应是。
最后皇上又下旨封楚晚吟为县主赏黄金千两。褫夺齐朝颜县主身份令其入宫一年学习礼仪律法,由齐贵妃教导。
今日大夫该来为沈彦秋拆线了,江晚舟三人听闻后便一同前来探望。
四人在屋外聊天沈彦秋在屋里疼的嗷嗷直叫。
沈晚舟笑道:“叫的好生凄惨,连我都感觉到痛了。”
沈彦秋在屋内喊:“少幸灾乐祸下次让你也尝尝被缝针的滋味。”
江晚舟道:“可别咒我,我可不想被缝针。”
沈彦秋疼的满头大汗问大夫:“为何不给我吃那个药,这是要疼死我呀!”
大夫手上不停不紧不慢道:“公子不是怕苦?老朽便不与你吃了。”最后拆完线,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跟上次的一模一样,“拆完了,给你一粒吧。”
沈彦秋抬头望向他,“拆完了你给我吃?”
大夫直接动手塞进他的嘴里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药咽下去,“不是迷药,止痛的。”
大夫收拾好药箱推开门走出来三人跑进去,独留下楚晚吟一人与大夫寒暄。
“之后可以偶尔用热毛巾擦拭身子但是仍旧不可碰水。我这有一瓶金创玉髓膏虽不能去掉针眼却也能去掉一些身上的陈年旧疤。”大夫叮嘱完又拿出一瓶膏药递给楚晚吟。
楚晚吟接过膏药道谢命桃枝送了大夫出去。
走进房内因实在太疼沈彦秋的上半身还什么都没穿,楚晚吟看到了几道除了此次新伤外还有几道旧疤。
见她进来沈彦秋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身体盖起来。
“沈祖母竟然真下这么重的的手,家法呀你家的家法那是家法吗简直就是刑具!”江晚舟说着一脸的恐惧。
“多少鞭?”杜文许问。
沈彦秋想了一下,“不多不少正正好十九鞭。”
楚晚吟震惊的看着他,十九鞭,那样的鞭子扛了十九鞭还在祠堂跪了四个时辰。
江晚舟好似楚晚吟肚子里的蛔虫,“十九鞭?就你家那刑具你扛了十九鞭,你还被罚跪了祠堂,你也太能扛了。不过你要多谢表妹啊要不是她及时救你,你可能都没了。”
杜文许用扇子敲了他头一下,“会不会讲话什么没不没的,晦气。”
“但你还真得感谢楚姑娘。因你莫名其妙被打还得去救你。”三人好似根本没注意到楚晚吟已经进屋自顾自的围在床边说着。
沈彦秋就望着楚晚吟似笑非笑:“是啊,得谢。”
楚晚吟被他这句话说的莫名有点脸红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彦秋不自觉笑起来。
“你笑什么?”江晚一脸莫名的回过头来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封赏的圣旨很快下来了。
沈家众人跪在前院中听着送旨的内侍官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浯溪县令之女楚晚吟温惠贤淑,聪慧敏捷,克令克柔,着即册封为成德县主,赐黄金千两,钦此!”
楚晚吟懵懵懂懂的接过圣旨看向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慈祥的笑道:“这圣旨可不是我去求的,是江御史在御前诉说了你的委屈。陛下心疼你刚来钦州便被欺负特封的。”
见圣旨送到,靖公公完成了任务便向沈老夫人说了告退:“圣旨送到了,诰命夫人,奴先去了。”
祖孙俩忙着高兴也没顾上理靖公公,见状靖公公却也没说什么,便自行离去了。
众人皆高兴可齐乐胥却是高兴不起来的,只悄悄离开了人群。
楚晚吟笑起来,“谢谢祖母。”
“谢我作甚?”沈老夫人不解。
“若不是遇到你们大家或许昭昭便是被白白挨了欺负,哪还有这等好事。”楚晚吟解释道。
沈老夫人:“可若不是遇到我们这些人你也不会被齐家那丫头欺负了去。”
楚晚吟又笑,“所以才更要感谢祖母了,只是苦了三公子竟平白挨了顿家法。”
沈老夫人板着脸,“那是他活该!平白害你挨了齐家丫头一巴掌。”
祖孙俩相视一笑。
沈老夫人对楚晚吟的好真的是无可比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