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沈云白叫住前面走的江晚意。
江晚意转过身见到来人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开心,“知凡哥哥!”江晚意停下等着沈云白。沈云白快步赶上来与她并排而行。
“知凡哥哥怎么不同他们一起聊天?”江晚意盯着他的脸问,眼睛里藏着呼之欲出的爱意。
“他们四人关系要好,我在场也与他们聊不到一处去,还不如出来找你聊天。”沈云白低头看着路边走边说。
江晚意有些纠结,“知凡哥哥,你…你想过要成婚吗?”
沈云白偏头望向她,“为何这么问?”
“方才三公子所说。”江晚意欲言又止。她想问沈云白方才沈彦秋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又怕这样会显得太不矜持。
沈云白带着温柔的笑看着她,眼底是克制的爱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会劝说母亲尽快上门提亲的。”
江晚意笑的眉眼弯弯,“好,那奉安便耐心等着知凡哥哥。”
“嗯!”沈云白点头。
翌日
用过早膳众人便由农伯带领着出发去了枣园。
原以为是农伯说的夸张,可到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夸张,真的是一半座山都是枣树。此刻树上挂满了果实压的枝头沉甸甸的。
沈彦秋随意抬手从一枝压的很低的枝丫上扯下一颗在手心搓了搓递给楚晚吟。
楚晚吟疑惑的抬头看着他。他却道:“不是喜欢吃吗,尝尝我摘的。”
楚晚吟有些嫌弃的接过放在自己的帕巾上又擦了擦才放到嘴巴咬了一口。
“怎么样,我摘的是不是很甜?”沈彦秋满脸兴奋的问。
楚晚吟勾唇,“没有昨天拿回去那些甜。”
杜文许伸手摘下一颗放进嘴里细细品尝故意道:“确实不如昨日县主拿回去的甜。”
沈彦秋不理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偶尔帮楚晚吟打一下垂下来的枝条,一会又叮嘱她小心脚下。
到了一棵树下,一名妇人,一名男子还有一个小男孩,他们穿着破旧的衣衫衣服是是补丁补了又补,小男孩在旁边扶着背篓蹲在地上捡掉在地上的枣,女人端着簸箕接着掉下来的枣男人则手持长杆往树上打。
“春兰。”农伯远远招呼端着簸箕的女人。
名唤春兰的女人闻声转过身来,“农伯,您怎么来了?”春兰脸上堆着笑。看到农伯身后跟着的一众人,问:“公子们要摘枣吗?”
农伯点头,“是,昨日县主拿回去的枣公子们都赞好吃,今日想来体验一下摘枣。”
春兰放下手中的簸箕,“哎呦,这怎么好,公子们要吃吩咐一声奴摘了送去庄上便是,怎好亲自跑来摘。”
“无事,我们本就来秋游的。也没摘过,觉得稀奇便想来体验一下。”沈云白温柔的解释。
男人收起手中的长杆立在身旁,“这种农活公子们怕都做不来更何况还有三位小姐。”
农伯指着谢易瑶三人依次向夫妻俩介绍:“这位是长宁郡主,这位是府上新来的表小姐刚得册封县主,另一位是江御史家的小姐。”
见谢易瑶身份竟如此尊贵男人忙收起刚刚的一脸不屑转换上殷勤的笑容,“郡主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怎可干这种粗活,不若坐在旁边看着小的来为郡主打枣。”
见他表情转换的如此之快谢易瑶心生不悦,“农伯已经说过了,本郡主是来体验摘枣的,在旁边坐着如何体验?你们这些农民没文化,还听不懂人话么?”
闻言男人脸上一僵,春兰忙解释,“郡主莫怪,他就说怕郡主累着,郡主既要体验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是不好多说的,只是枣到了熟期,偶尔会自动掉落一两颗难免砸到头,各位还是要小心些的。”
话音刚落楚晚吟便捂着头惊呼一声,一颗枣打在她的头上用抛下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县主没事吧!”农伯忙问。
楚晚吟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摇摇头,“没事。”
沈彦秋拿开她的手往她头上看了一眼,确认无碍后才道:“这枣似乎很喜欢你,竟都不舍得伤你一分一毫。”
楚晚吟无语的朝他翻个白眼,这一张嘴真是能说出花儿来了。
春兰拿出小背篓交给几人,让他们自己去摘去,谢易瑶的侍女春香接过背篓背在背上转身跟在谢易瑶身后离开。
杜文许用手肘捣了江晚舟几下,示意他跟上去。江晚舟往谢易瑶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的潇洒得很根本不需要自己。江晚舟撇嘴,“我才不去。”
杜文许耐心劝解,“郡主是为了你才跟来,她要是出了点事,你怎么跟长乐公主交代?”
江晚舟看他一眼最后勉为其难的说:“行吧,谁让我这么善良。”
沈云白接过一个背篓拉着江晚意便离开了,杜文许和叶惊离一人拿着一个背篓也结伴离开。
剩下楚晚吟和沈彦秋两人。
楚晚吟伸手拿起一个背篓被沈彦秋抢了过去,“你自己拿一个便是,抢我的作甚?”
“两两一组,我背就好,你受了伤就少费些力气。”沈彦秋将背篓挎在背上,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背着一个农用背篓,样子看着实在滑稽。
桃枝忙上前伸出手,“此等粗活怎好让三公子沾手,让奴婢来背就好。”
沈彦秋摆手,“你也是女子,既是体验自然要亲自上手。”
楚晚吟有些好笑,“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背什么背篓。”
沈彦秋不服气,“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背得我为何背不得。况且我没有让女人辛苦自己快活的习惯。怜香惜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楚晚吟便当他是怜香惜玉,不再与他争辩抬脚往林深处走去。沈彦秋紧跟其后。
一路上的照顾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楚晚吟的侍从一般。
楚晚吟停下脚看着他,“你走你的,我自己可以。只是伤了点皮有没有伤着脑子。”
沈彦秋想了想,笑道:“我这是乐于助人,君子所为。”
楚晚吟逼近他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的近距离搞得沈彦秋有些手足无措,红晕悄然爬上了耳根。“怎…怎么了?”
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楚晚吟笑出声,“三公子还会害羞?”
“谁…谁害羞了!”沈彦秋语无伦次的解释。
楚晚吟站直身子,离他远了些,“三公子若是因为婚约,大可不必如此。我从未听家里人说过给我定了什么婚约,定是祖母怕我无依靠所以故意骗你的,回去我会跟祖母解释取消这门婚事。”
沈彦秋一听急了,“谁说我对你好是因为婚约?啊是!是因为婚约,但是我不是想让你去跟祖母提解除婚约,我是…”
“三公子!”楚晚吟打断他要说的话,“三公子才情翩翩,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沈家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再奢求成为沈家人。三公子应配得才貌双绝,家世与公子相当的人,晚吟配不上公子。”
沈彦秋皱眉,“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
“三公子,你是顶好的人,你未来夫人也当是顶好的人。我从浯溪远奔钦州,原以为是来投奔娘亲母家,不想却是国公府,我只是一介遗孤,万不敢奢求与三公子相配。”楚晚吟突然的疏离让沈彦秋有些不满。
不等沈彦秋开口,楚晚吟又道:“背篓留给表哥,我随意走走,还请表哥勿跟。”说完也不等沈彦秋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桃枝也不敢说话只得抬脚跟上。
沈彦秋望着远去的倩影呆呆站在原地。
原以为一介遗孤能够嫁入沈家,嫁与他做夫人应当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没想到楚晚吟却是这般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