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藏经阁遇，冷对旧敌
姜棠把辣椒面收进围裙口袋，顺手拍了拍小雀脑袋。
“明天藏经阁见。”她拎起竹篮，“别偷吃我留的灵米。”
小雀缩脖子：“我不碰！一碰你就往饭里加芥末！”
“知道就好。”
天刚亮，宗门还没完全醒过来，路上只有几个扫地的杂役。
姜棠踩着自己炼的草鞋，走得飞快，鞋底偶尔喷出一点红雾，推着她往前蹿。
她要去藏经阁。
昨夜那碗汤掀了屋顶，苏红药破境的动静太大，连系统都提醒她——紫气东来羹引发的灵气震荡，可能引来天雷。
她得查点古籍，看看有没有前人做过类似的菜，顺便搞清楚，这玩意儿到底算不算违规操作。
藏经阁门口站着个守阁弟子，看见她愣了一下。
“你来干嘛？”
“借书。”
“庶女也看得懂古籍？”
姜棠从篮子里掏出一个陶罐，打开盖子。
一股香气飘出来，守阁弟子当场站直了。
“这是……淬体汤？”
“一小罐，换半个时辰。”
“我要两刻钟！”
“成交。”
她提着篮子走进去，身后传来咕嘟一声口水响。
藏经阁三层，一层放普通功法，二层是残卷孤本，三层禁地非长老不得入。
姜棠直奔二楼，沿着书架找。
《灵植考》《丹方辑要》《阵法残篇》……全是些老掉牙的东西。
系统突然出声：【检测到目标书籍《上古食典》位于东南角第三排第七格】
“你怎么不早说？”
【本系统信号在室内衰减百分之七十二】
“行吧，怪你也没用。”
她走到指定位置，伸手去拿。
同一时间，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两人手指差点碰上。
姜棠抬头，看见一张冷脸。
陆远舟。
青玄宗首座弟子，剑修天才，长得像根冰棍，吃饭时连筷子都不多动一下。
上次秘境试炼，她用困龙膳把他修为封住三天，结果他反而悟了新剑意，回来天天缠着要学做饭。
现在倒好，撞上了。
“让让。”姜棠说。
“这本书，我要了。”陆远舟没动。
“你又不吃东西，看食典干嘛？”
“研究。”
“研究个屁。你连锅铲怎么拿都不知道。”
“我可以学。”
“学了也做不出好吃的。”
“你不教，怎么知道我做不出来？”
姜棠冷笑：“那你先交学费。”
“多少灵石？”
“五十碗饭。”
陆远舟皱眉：“太贵。”
“嫌贵？那你别碰。”她伸手去抽书。
陆远舟抢先一步拿走。
“想拿回去，也行。”他说，“打赢我。”
姜棠翻白眼：“我又不是武夫，跟你打什么打？”
“那就认输。”
“谁输了？”她从围裙暗袋摸出一个小瓶，“我这儿有新研发的调味粉，要不要试试？”
陆远舟后退半步：“上次的芥末酱还没忘。”
“那是轻的。”她晃了晃瓶子，“这回是混合辣椒、迷魂粉和一点点蚀骨花粉，闻一口就能让你跪下喊姐姐。”
“你违法。”
“我没下毒。”
“这跟毒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她往前一步，“毒是杀人，我是让人变狗。”
两人对峙着，书架间的空气都僵了。
系统突然插话：【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灵力波动，疑似有人准备动手】
姜棠瞥了眼四周。
没人。
但地板微微震了一下。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草鞋正在冒烟。
“喂。”她踢了踢陆远舟的鞋，“你脚下踩着禁制了。”
陆远舟低头。
一道金线从地板蔓延上来，缠住他脚踝。
“藏经阁二层禁止斗法。”机械般的声音响起，“违者关思过崖三日。”
陆远舟松了口气：“还好没打起来。”
“是你想打。”姜棠伸手，“书给我。”
“不行。”
“你还真打算赖上？”
“除非你答应教我做饭。”
“做梦。”
“那我就拿着。”
姜棠叹气，从篮子里拿出一碗饭，揭开盖子。
香气瞬间炸开。
陆远舟鼻子抽了抽：“这是……驱兽宴的余料？”
“嗯。”
“你不是说只剩一口？”
“我骗你的。”
陆远舟盯着那碗饭，喉结动了动。
他知道这饭有多厉害。
秘境那次，蚀灵彘闻到味儿直接趴下摇尾巴。
而现在，他的剑都在鞘里轻轻震动。
“用这碗饭换书，行不行？”
姜棠摇头：“不换。”
“那你想怎样？”
“你站在这儿别动。”
她绕到他身后，伸手去掏书。
陆远舟猛地转身。
两人撞了个满怀。
书“啪”地掉在地上。
姜棠弯腰去捡，陆远舟也弯腰。
头撞在一起。
“哎哟！”
“你脑袋是铁做的？”
“你才是！”
他们同时伸手抓书。
指尖相碰的刹那，书页自动翻开。
一行字浮现出来：“食可通天，味能镇雷。”
姜棠一愣。
系统立刻弹窗：【检测到上古食典激活条件——双人共触】
“啥意思？”
【需两名具备灵厨潜力者共同开启，当前匹配度67%】
“他也有灵厨血脉？”
【不排除可能性】
姜棠抬头看向陆远舟。
陆远舟也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娘……是不是姓林？”
姜棠眯眼：“你怎么知道？”
“三十年前，藏药峰有个女弟子，擅长以食入药，后来失踪了。”
“那是我娘。”
陆远舟沉默几秒：“她救过我。”
“哦。”
“她给我吃过一碗汤。”
“然后呢？”
“我从此不怕毒了。”
姜棠盯着他：“所以你是来报仇的？”
“不是。”
“那是干嘛？”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只救我，却不回藏药峰。”
姜棠冷笑：“你以为我有答案？”
“也许这本书有。”
两人同时低头看地上的书。
那行字还在：“食可通天，味能镇雷。”
系统提示：【检测到关键线索，建议继续翻阅】
姜棠伸手去拿。
陆远舟没拦她。
她刚翻开第二页，地面突然震动。
头顶瓦片“哗啦”响了一声。
一道紫色电光从窗外劈下，正中藏经阁前的石碑。
“轰！”
石碑裂开一道缝。
姜棠合上书，抱在怀里。
“看来。”她拍拍灰，“天雷已经开始找人了。”
陆远舟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回家做饭。”
“就现在？”
“不然等它劈我？”
她转身往楼下走，脚步很快。
陆远舟在后面喊：“那本书——你还来还吗？”
姜棠回头，咧嘴一笑：“等你哪天端着饭碗跪着求我，我就还你。”
陆远舟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张被电光照亮的借阅条。
楼下传来守阁弟子的声音：“我的淬体汤呢？说好换半个时辰的！”
没人回答。
风从破掉的窗户吹进来，掀起了地上一页纸。
纸上画着一副古灶图，灶心写着两个小字：
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