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灵膳阁启，客似云来
魔尊站在藏药峰顶，血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刚抹完眼角的泪，还没来得及开口，姜棠就把锅铲往地上一戳。
“饭都吃完了，还不走？”
空气凝固了一瞬。
魔尊低头看了看自己空了的碗，又抬眼看向她手里那把还在冒烟的短剑，忽然笑了：“你这丫头，胆子比天大。”
“不是胆子大。”她把锅铲收回围裙口袋，“是饭不能凉。”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一群外门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上山，手里端着破碗烂盆，嘴里喊着“再来一碗”。
“我还要！刚才那口饭让我经脉通了半条！”
“我也要！吃了之后头不晕眼不花了！”
“我昨天练剑摔了七次，今天一口气劈了二十块石头！”
人群越聚越多，连执法堂的人都来了，说是来“查案”，结果闻到饭香就忘了正事，蹲在锅边等开饭。
系统幽幽响起：【检测到集体投喂成功，天地嘴替值+1200。当前总额：86400。解锁新功能——灵膳阁筹建许可。】
“啥？”姜棠愣住，“你说啥阁？”
【灵膳阁，修真界第一座以‘吃饭’为修行手段的公开场所。建成后可自动吸引食客，每顿饭都能收集灵气反馈，加速混沌空间扩张。】
她眼睛一亮：“还能这么玩？”
“姜师姐！”一个圆脸弟子举着手蹦起来，“我们想天天吃你做的饭！能不能……开个食堂？”
“对啊！”旁边人跟着喊，“我们出灵石也行！不要白嫖！”
“我不是你们家灶神。”她翻白眼，“做饭又不是做慈善。”
“可你昨天救了我们所有人！”另一人激动道，“没有你那碗饭，我现在还在发疯打人呢！”
姜棠瞥了眼地上的锅底残渣，又看看眼前这群眼巴巴的人，叹了口气：“行吧。但有个条件——谁想吃饭，先干活。”
“干啥都行！扫地挑水我都来！”
“搬砖砌灶我包了！”
“我会杀鸡！”
“闭嘴！”她一巴掌拍过去，“谁让你杀鸡了？这是灵禽，得养着下蛋！”
人群顿时安静。
她环视一圈：“明天辰时，带工具来栖云居。我要建个厨房，名字都想好了——叫‘灵膳阁’。”
“好嘞！”众人欢呼。
魔尊站在原地没动，风卷起他的衣角。
他盯着姜棠看了半晌，忽然问：“我也能来吃饭？”
“你？”她上下打量他，“付得起灵石吗？”
“我可以用命抵。”他说得认真。
“不要。”她摇头，“死人吃不了饭，浪费食材。”
裴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抱着手臂冷笑：“你以为她是开善堂的？”
“至少比某些蹭饭不给钱的强。”她回头瞪他一眼。
“我给了。”他掏出一块黑炭似的东西，“上次换的灵炭，够烧三年。”
“那是废料。”她说，“再说了，你吃得最多，账单都堆成山了。”
系统适时插话：【统计显示，裴隐累计进食37次，消耗灵气相当于一名金丹修士十年修为。建议尽快收取实物抵押或劳动偿还。】
“听见没？”她指着系统界面给他看，“你都欠饭债了。”
裴隐嘴角抽了抽：“那你说怎么还？”
“从明天开始，你负责搬砖。”
“……”
第二天一早，栖云居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有人扛木头，有人背青砖，还有人牵着一头毛驴，驴背上全是瓦片。
小雀蹲在屋顶上指挥：“这块放左边！哎哎哎别砸锅！”
姜棠穿着她的麻布围裙，脚踩喷辣椒粉的草鞋，在院子里来回转悠。
她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张纸，写着“灵膳阁施工守则”。
第一条：不准偷吃材料。
第二条：干活期间不得吵架。
第三条：谁要是把辣酱当油漆刷墙，这辈子别想进厨房。
陆远舟也来了，抱着一把剑站在角落。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来研究食道与剑道关系的。”
“那你去后院剁肉。”她说。
“什么？”他脸色一僵。
“耳朵不好使？”她扬起锅铲，“一筐灵猪肉等着切丝，切完才能吃饭。”
他咬牙切齿地接过刀，结果第一刀下去就把案板劈裂了。
“你这是切肉还是斩妖？”她翻白眼，“重来。”
苏红药踩着金铃声飘进来，手里拎着一袋药材：“我赞助点调料，换VIP席位。”
“VIP是啥？”姜棠问。
“就是……优先打饭。”她说。
“行。”姜棠点头，“但你得帮我看着那些弟子，别让他们把辣椒粉当糖撒。”
“成交。”
中午时分，第一顿工地餐开饭。
姜棠做了大锅炖灵菜，加了点迷雀粉提香。
汤一盛出来，整个后山都飘着香味。
弟子们围成一圈，捧着碗狼吞虎咽。
“哇！这汤喝下去像有小鱼在经脉里游泳！”
“我感觉丹田暖洋洋的！”
“我刚才放了个屁，居然带出了三缕灵气！”
系统提示：【群体进食完成，天地嘴替值+950。检测到多人修为松动，预计明日将有五人突破筑基。】
姜棠啃着馒头冷笑：“看来以后得收饭前押金了，不然全宗都要靠我养着。”
下午，房子初具雏形。
三间房，一间厨房，一间用餐区，一间储物间。
屋顶还没盖完，但锅已经架上了。
她正准备试灶，突然地面一震。
裂缝里的红光猛地闪了一下。
系统警报：【警告！远古灵脉活性异常升高！建议立即制作‘稳脉羹’，否则可能导致地动引发塌方。】
“又要做饭？”她扶额，“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你不是说‘一餐定乾坤’吗？”裴隐凑过来，“现在就是时候。”
“少拿我说过的话堵我。”她瞪他，“去挖逆灵藕。”
“我已经挖好了。”他从袖子里掏出几根沾泥的藕节。
她接过一看，品相不错，点点头：“算你有点用。”
锅烧热，清水入锅，藕切片下锅，再撒一把净心莲籽。
香气慢慢升腾。
就在最后一勺盐要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暴喝：
“让开！执法堂查案！”
一群人冲进来，领头的是李长老的亲传弟子，脸色铁青。
“姜棠！你私自动工扩建洞府，违反门规！限你立刻停工！”
姜棠眼皮都没抬：“谁告诉你这是扩建？”
“这都三间房了！你还想盖多少？”
“这是灵膳阁。”她说，“掌门批过的。”
“胡说！掌门哪有……”
“哦。”她打断他，“那你等等。”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契约，甩在他脸上。
“喏，栖云居使用权协议，附录第三条：允许合理范围内的生活设施修建。你看清楚，我没越界。”
那人愣住，仔细一看，还真是掌门签字画押的。
“那……那你也不能随便招人施工！”
“他们都是自愿的。”她指了指外面排队打饭的弟子，“你要不信，可以问问。”
外面几十个人齐刷刷抬头：“我们自愿！管饭就行！”
那人脸色发紫。
姜棠舀起一勺羹，吹了吹：“要不要来一口？趁热。”
他刚想拒绝，鼻子却自己动了动。
香味钻进脑子，喉咙自动吞咽了一下。
他僵了几秒，最终伸手接过碗。
刚喝一口，双腿一软，直接盘腿坐下，开始打坐。
系统提示：【食用者进入顿悟状态，灵气吸收效率提升300%。天地嘴替值+600。】
姜棠冷笑：“怎么样？还想查封吗？”
那人闭着眼，颤抖着举起大拇指。
她满意地点头：“识相。”
夜幕降临，灵膳阁终于完工。
灯笼挂上，灶火燃起，锅铲叮当响。
她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前世她一人守灶，力挽狂澜；今生她还是围着锅台转，可这次，有人愿意排队等她的一口饭。
系统轻声说：【今日总收益：天地嘴替值+3100。解锁成就——“修真界第一饭馆老板娘”。是否发布公告？】
“发。”她说，“就写四个字。”
【开、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