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赵钧助力推标准，宴上眸语藏情愫
兵工厂的生产车间里，老工匠李师傅将手里的卡尺往桌上一摔，粗着嗓子嚷嚷：“这啥破细则？画个零件还得精确到0.1毫米，咱们凭手艺吃饭几十年，哪用得着这么折腾！”
他身边几个老工匠也跟着附和，手里的锉刀停在半空，看向苏砚的眼神里满是抵触。
苏砚刚要开口解释，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传来：“李师傅，你这话就不对了！”
赵钧穿着藏青色工装，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不合格的枪管零件，“你看看这枪管，因为直径差了0.3毫米，组装时卡壳三次，要是送到前线，士兵们就得等着挨枪子！苏顾问的细则不是折腾，是为了提高武器质量，减少兄弟们的伤亡，你们要是不配合，就是跟自己的兄弟过不去！”
李师傅看着赵钧手里变形的枪管，嘴唇动了动，却没再反驳。
他当工匠几十年，比谁都清楚不合格零件的危害，只是习惯了凭经验生产，突然要按死板的参数操作，心里总有些别扭。
赵钧看出了老工匠们的顾虑，放缓语气说：“我知道大家不习惯，可咱们得为前线的兄弟着想。苏先生说了，刚开始可以慢慢来，她会亲自教大家用新工具、看参数表，要是有啥不懂的，随时找她问。”他转头看向苏砚，眼神里满是支持，“苏顾问，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不配合！”
苏砚心里一暖，上前拿起桌上的细则手册，翻开其中一页：“李师傅，您看这个枪管内径参数，我根据咱们现有的钢材硬度调整过，只要控制在21.9-22.0毫米之间，既能保证子弹流畅发射，又能减少枪管磨损。我已经让学徒把标准尺寸的样板做出来了，您对照着做，要是有误差，咱们再调整。”
在赵钧的带头示范和苏砚的耐心指导下，老工匠们渐渐放下抵触。
李师傅拿着样板零件，反复比对尺寸，第一次将误差控制在0.1毫米以内时，他忍不住笑了：“还真成了！这精确了就是不一样，组装起来顺畅多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兵工厂的变化肉眼可见。标准化零件的合格率从之前的60%一路提升到90%，组装好的步枪不仅射击精度更高，故障率也大幅下降。
赵钧每天都拿着检测报告往苏砚的东厢房跑，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苏顾问，昨天生产的五十支步枪，全是合格的！您这细则太管用了，以后有新的改良方案，我第一个支持你！”
顾晏廷得知兵工厂的变化，特意在府里设宴庆祝。前厅的圆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赵钧、陆景然和几位军事参谋围坐在一起，气氛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赵钧端着酒杯站起来，声音洪亮：“这杯我得敬苏先生！要是没有苏先生，咱们兵工厂还在瞎折腾，哪能造出这么好的武器？没有苏先生，就没有现在的兵工厂！”
说着，他一饮而尽，眼里满是敬佩。
陆景然也跟着起身，笑着说：“苏顾问不仅技术过硬，还能让老工匠们心服口服，这份能力，我自愧不如。我也敬你一杯，祝咱们的兵工厂越来越好。”
苏砚起身回敬，刚要举杯，就见顾晏廷端着酒杯走到她身边。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常服，领口的纽扣系得整齐，眼神里带着柔和的光：“苏顾问，这杯酒，我代表顾部所有士兵敬你。谢谢你为兵工厂做的一切，谢谢你让兄弟们有了靠谱的武器。”
苏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抬头时正好对上顾晏廷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冷硬，满是温柔与骄傲，像盛满了星光，让她一时竟忘了移开视线。
周围的喧闹仿佛瞬间静止，她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脸颊不自觉地泛红。
顾晏廷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慌乱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却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隔阂，正在慢慢消融。
宴席过半，顾晏廷借着敬酒的机会，悄悄凑到苏砚耳边：“今晚的月色不错，等会儿我送你回房间。”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苏砚的耳尖更红了，慌忙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陆景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恢复平静。他端起酒杯，独自喝了一口。
他心里清楚，苏砚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儿女情长，可他还是忍不住为她的幸福感到高兴。
宴席散后，顾晏廷陪着苏砚往东厢房走。夜色渐浓，廊下的灯笼泛着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晏廷看着身边的苏砚，心里的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却还是没说出口——他怕自己的心意会给她带来压力，更怕破坏了现在的相处模式。
“司令，谢谢你。”苏砚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要是没有你的支持，标准化生产也推进不了这么快。”
顾晏廷转头看向她，眼神温柔：“该说谢谢的是我。你为顾部做的这些，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要是遇到困难，不管是兵工厂的事，还是别的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一直都在。”
苏砚抬头，正好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她知道，顾晏廷的“一直都在”，不仅仅是上司对下属的承诺，可她现在还没准备好回应这份心意，只能轻轻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司令。”
而且，她并没有考虑过在这个时空结婚生子。
走到东厢房门口，苏砚转身说：“司令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处理军务。”
“你也是，别再熬夜画图了。”顾晏廷看着她走进屋，直到窗户里亮起煤油灯的光，才转身往书房走。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块准备送给她的怀表，心里暗暗决定，等她完成“零件标准化生产”任务，一定要把怀表送给她，顺便把藏在心里的话，好好跟她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