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兵临城下，情系危局
顾府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丰系特使张琦端坐于客座，一身深色西装，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终落在主位上的顾晏廷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顾司令，此次前来，是奉我军主帅之命，与你商议结盟之事。”
顾晏廷指尖轻叩桌面，神色冷峻：“张特使有话不妨直说，不必绕弯子。”
“爽快。”张琦笑了笑，话锋陡然一转，“结盟可以，但我们有两个条件。其一，顾部需将半自动步枪的生产技术全数交出；其二，将苏砚先生送至丰系总部，协助我军开展特殊资源研究。”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一片哗然。赵钧按捺不住怒火，上前一步怒喝：“简直痴心妄想！苏先生是我们顾部的功臣，半自动步枪技术更是无数人心血换来的，岂容你们说要就要！”
张琦瞥了赵钧一眼，眼中满是轻蔑：“赵厂长稍安勿躁。如今丰系大军已在边境集结，若顾司令不肯答应，不出三日，战火便会蔓延至顾部辖区。到时候，别说技术和人才，恐怕连立足之地都保不住。”
顾晏廷脸色愈发阴沉，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张特使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称威胁，只是陈述事实。”张琦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顾司令是聪明人，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交出技术和苏先生，不仅能保顾部平安，还能借助丰系的力量扩大势力，何乐而不为？”
他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张特使怕是打错了算盘。”
众人循声望去，苏砚身着灰色工装，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她刚从兵工厂赶回来，得知丰系特使到访，便立刻赶了过来。阳光透过厅门洒在她身上，让她原本略显疲惫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
张琦的目光落在苏砚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苏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能耐。若能归顺丰系，我们定会给你最优渥的待遇，比在顾部强上百倍。”
“待遇再好，也抵不过家国大义。”苏砚走到顾晏廷身侧，目光直视张琦，“丰系狼子野心，妄图吞并顾部，称霸一方，我岂能助纣为虐？至于技术，那是用来守护这片土地和百姓的，绝不可能落入你们手中。”
顾晏廷看着身边挺身而出的苏砚，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佩服她的胆识，又担心她因此激怒张琦，招来无妄之灾。他不动声色地往苏砚身边挪了挪，用身体护住她的大半身影，低声道：“这里有我，你不必出面。”
“晏廷，此事与我息息相关，我不能坐视不理。”苏砚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
“晏廷”二字轻声落下，带着莫名的安抚力量，让顾晏廷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
他看着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眸，心中的情愫翻涌，却只能强压下去。此刻大敌当前，儿女情长必须暂且搁置，他能做的，便是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顾晏廷重新看向张琦，语气冰冷刺骨：“张特使可以回去复命了，丰系的条件，我一个都不会答应。我的地盘，我自己守得住，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张琦脸色一沉，收起了脸上的伪装：“顾司令可想清楚了？一旦开战，顾部必将生灵涂炭。”
“若战，我顾晏廷奉陪到底！”顾晏廷猛地一拍桌面，震得茶杯作响，“送客！”
张琦见状，知道再谈无益，冷哼一声：“好，既然顾司令执意如此，那就等着迎接丰系的大军吧！”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议事厅内的人陆续散去，只剩下顾晏廷、苏砚、陆景然和赵钧四人。
赵钧依旧怒气未消：“这丰系也太嚣张了，真当我们顾部好欺负！苏顾问，你刚才太冒险了，万一张琦对你不利怎么办？”他看向苏砚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仰慕，在他心中，苏砚不仅是才华横溢的技术顾问，更是值得拼尽全力守护的人。
“多谢赵厂长关心，我没事。”苏砚笑了笑，“面对这种人，越是退缩，他们越是得寸进尺。”
陆景然走到苏砚身边，眼中带着难掩的关切：“张琦心胸狭隘，此次被拒，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日后出门务必小心，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让人暗中加强了对你的保护。”
他的关心细致而稳妥，没有丝毫逾矩，却让苏砚心中暖暖的。她知道，陆景然一直默默守护着她，这份深埋心底的爱意，虽从未言说，却体现在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中。
“谢谢你，陆顾问。”苏砚轻声道谢。
陆景然微微一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却只是淡淡道：“我们是战友，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他将那份爱慕藏得极深，只愿做她最坚实的后盾，在她需要时挺身而出。
顾晏廷看着两人之间自然的互动，心中莫名泛起一丝酸涩，却很快被理智压下。他清了清嗓子：“如今丰系大军压境，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应对准备。半自动步枪的量产要加快速度，边境的防御也得抓紧部署。”
“我同意。”陆景然点头，“我通过金陵的关系得知，丰系此次集结了上万兵力，还配备了重型火炮，来势汹汹。我们的兵力本就处于劣势，必须依靠武器和防御工事弥补。”
苏砚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在边境的险要地段布置改良后的迫击炮，形成防御屏障。这种迫击炮的射程和威力都比普通迫击炮强，再配合即将量产的半自动步枪，应该能抵挡一阵。”
“这个主意好！”赵钧立刻附和，“苏先生设计的迫击炮，之前测试时威力惊人，用来防守再合适不过。兵工厂那边，我已经让工人们加班加点生产，争取早日把武器送到前线。”他看着苏砚，眼神里满是崇拜，仿佛只要有苏砚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顾晏廷看着苏砚，眼中满是赞赏：“就按你说的办。迫击炮的布置方案，你尽快拟定出来，我让人配合你执行。”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柔，“涉及到具体的部署细节，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商议，不用顾及时间。”
“好，晏廷。”苏砚点头应允，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几人又商议了许久，确定了各项事宜的分工，才各自散去。苏砚回到东厢房，刚准备整理迫击炮的布置方案，却想起自己放在画室的铀矿样本还未妥善保管。她担心丰系会不择手段抢夺样本，立刻起身前往画室。
刚走到画室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里面出来，正是柳如烟。苏砚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躲在一旁的廊柱后。
柳如烟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盒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快步离去。苏砚走进画室，发现自己存放铀矿样本的盒子被打开了，里面的样本已经不见踪影。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到桌前，只见桌面上撒着一层淡黄色的粉末，正是她之前布置的酸碱显色陷阱——这种粉末遇水会变成红色，而柳如烟的指尖，恰好沾着淡淡的红色痕迹。
原来，张琦离开顾府后，并未立刻启程，而是私下找到了柳如烟。他知道柳如烟觊觎正房之位，便许诺只要她能拿到铀矿样本，就帮她除掉苏砚和沈曼卿，助她成为顾晏廷的正房。柳如烟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立刻答应下来，趁苏砚去议事厅的机会，潜入了画室。
苏砚早已料到有人会打样本的主意，提前做了准备。她拿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假样本盒，将真样本妥善藏好，又在桌面上撒了显色粉末。柳如烟偷走的，不过是她准备好的假样本。
苏砚没有立刻揭穿柳如烟，她想看看柳如烟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丰系安插在顾府的眼线。
就在这时，顾晏廷走了进来，看到画室里的景象，眉头微蹙：“怎么了？有人来过？”
“嗯，柳如烟刚才来过，偷走了一个盒子。”苏砚如实说道。
顾晏廷脸色一沉：“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现在就派人把她抓回来！”
“不必了。”苏砚拦住他，“她偷走的只是假样本，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我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把样本交给谁，或许能找到丰系的突破口。”
顾晏廷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的敬佩更深。
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凡事都考虑得周全，可也要注意自身安全。柳如烟被利益蒙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以后离她远些。”
苏砚抬头看向他，恰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神里，有关切，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让苏砚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轻轻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晏廷。”
顾晏廷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护她周全。
可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只是轻声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好。”苏砚低下头，掩饰住心中的悸动。
顾晏廷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才毅然关上房门。
苏砚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乱世之中，战火纷飞，她与顾晏廷之间的情愫，就像在风雨中摇曳的火苗，脆弱却又顽强。她知道，唯有尽快击退丰系，守护好这片土地，他们才有资格谈论儿女情长。
而不远处的回廊上，陆景然看着画室的方向，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他刚才看到顾晏廷走进了苏砚的画室，心中虽有失落，却也真心希望顾晏廷能好好保护苏砚。他将那份深埋心底的爱意，化作无声的祝福，只愿她能平安顺遂，实现自己的理想。
夜色渐深，顾部的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息。苏砚坐在桌前，开始绘制迫击炮的布置方案，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