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而复生的人
随着影子点燃炸弹朝着淋满火油的巨人扔去。
轰的一声,巨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响彻云端,它的皮肤被火舌一寸一寸的灼烧着,散发出难闻的焦香味。
【五星奖励已被掠夺,请所有玩家等待下一次奖励刷新,目前时间为三点四十六,场上剩余人数六十。】
巨人痛苦的发疯,挥舞着所有能拿得动的东西,甚至还砸坏了江娴静的药箱。
“好可惜。”江娴静一阵心疼的看着药箱里的医疗物品散了一地。
巨人痛苦不堪地带着一身火光冲向病院外,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只剩哀嚎一片。
“这个词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祸水东引?”江娴静幸灾乐祸的看着外面的惨状。
她干脆利落的把影子回收,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行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出。
“我拿到了!”水仔灰头土脸地冲出病院大门,她大声欢呼,激动地跑向江娴静身边。
而江娴静却没那么多心思高兴,她一把抹掉鼻血,径直地拉着水仔往后门跑去。
“快走,我们要开始亡命天涯了吧,无能狂怒的巨人没那么好对付,至少一时半会死不掉。”
江娴静又笑了起来,两人一同从后门的栅栏离开,她们躲到河岸边的树丛里。
“一时半会应该安全了吧。”水仔深呼吸一口气,她洋洋自得的看着腰间布袋。
“不,更大的危机在等着我呢。”
江娴静用双手舀起一捧河水喝了下去,体力已经渐渐开始不支,然而眼睛却明亮清澈。
“什么危机啊?那头傻大个被你打掉半条命,接下来我们两个人联手一定能干翻它的!”
水仔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江娴静表面笑嘻嘻,实则只觉得愚蠢至极。
光想着用蛮力能解决事情吗?她若有所思,完全不理解。
“你好像忘记了一条游戏规则,游戏结束时间是六点,在此之前没找到身份牌的玩家会死哦。”
江娴静靠坐在树干上,她眉尾往上一挑开始思考起对策,水仔闻听此言懊恼的拍了拍头。
“我的天,差点忘了这条规则!现在还剩下两个小时左右,希望没有更大的变数了。”水仔一脸欲哭无泪。
江娴静靠在树上闭眼假寐,周围的虫鸣都显得格外难听,她开口:“水仔,你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
“记得,出去之后什么条件都让你开,但是姐啊,这个得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赴汤蹈火的!”
水仔后背一紧,忙不迭的表忠心,江娴静睁开眼,耳边的虫鸣似乎都消失不见了。
“那就好,我的要求不高,你要把关于游戏副本和这家精神病院的一切全部整理成一份资料交给我,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
江娴静满意的点点头,她的手微微在发抖,是兴奋到无法自抑的信号。
“行吧,不过你要这些资料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的人呢?”水仔犹豫半晌才答应。
听到她这么问,江娴静的大脑被迫回忆起一段痛苦时光。
“我不是精神病!我是侦探啊!”
两年半前的江娴静声嘶力竭地看着大门哭喊,她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绝望,一张纸定下了她莫须有的病症。
直到今夜时分,一个让人血债血偿的机会出现。
江娴静停下思绪,她的手指依然在发颤,大脑和身体率先感觉到了不对劲。
“有东西来了!”她立马拉着浑然不知的水仔爬上了树,远处的哀嚎声格外刺耳。
“怎么了这是?”水仔一脸疑惑不解,下一秒地动山摇,她看着树底下的东西瞳孔骤缩。
远处出现了很多“人”像丧尸片里的行尸走肉一般,大约有两米高,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江娴静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活死人,还是会被复活的活死人。
两个人同样是大气都不敢喘,江娴静想起广播开始播报的人数是一百多人,现在只剩下六十几人。
她看着声势浩荡的活死人阵容,意识到接下来事情会很棘手。
“看来有点难搞哦,我的精神力还没恢复,待会还要抢夺身份牌才能通关游戏啊。”
江娴静嘴里说着担忧的话,脸上却是平平淡淡的,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三星奖励即将刷新,目前时间为凌晨四点,温馨提示,还有两个小时游戏结束,目前场上人数为…一百三十七。】
“我靠,怎么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人?不对…它们是把这些活死人也算在里面了!”
水仔攥紧拳头,江娴静眉眼低垂,突然间一股凉风穿膛而过,她立刻拉着水仔跳下了树杈。
唰的一声,两人刚才所站在的树被一劈为二,江娴静拉着水仔滚到地上,背后的声音格外耳熟。
“江娴静,我们又见面了。”
水仔寒毛倒竖,她连忙站了起来,江娴静身上多多少少也疼得很,目光落在劈树的那人身上。
她眼神微眯,看着那两米多高的,四肢细长,脸部被愤怒扭曲的活死人,几乎是一下子就认出是那个偷袭自己的医生。
水仔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医生身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浸泡过,总之是让人粘腻异常恶心的东西。
“姐,这人什么来头啊?”水仔靠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下意识感到恐惧。
“无名小卒,不必在意。”江娴静笑着对她说,这话却引来了活死人医生的不满。
“死到临头还嘴硬啊,江娴静,既然游戏给了我复活的机会,那我就要带着你一起死!”
医生现在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活死人了,它手持镰刀,愤怒已然占据了理智。
江娴静这才知晓是游戏本身将被杀掉的人复活了,猫鼠游戏,其本质是猎手和猎物的凯旋争锋,然而现在身份对调了。
意识到这点,她却一点都不慌,哪怕在预感不妙的那一下子有本能恐惧,但也转瞬即逝。
医生挥舞着镰刀朝着江娴静猛冲了过去,远处是哀嚎遍野,水仔呼吸一窒,连忙推开了她。
“医生啊,咱们都朝夕相处多久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无数次吗?”
江娴静只留下这句话,锋利的镰刀擦着她的额角掠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