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前宁静
“什么？王道姑死了？怎么死的？”苏婉儿听到丫鬟如心的回禀，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奴婢听说是被大小姐所杀。”
“什么怎么可能，她可是个道士，怎么会被苏晓晓这个废物杀死。”苏婉儿回想苏晓晓之前懦弱、孤僻的样子，虽这次见她是有所不同，但还是无法想象她会杀人。
“奴婢打听的真真的，大小姐现下已是青云观观主的关门弟子，当时王道姑的就差一步就要将她赶出青云观了，可被大小姐因钱袋的事情反将一局，不仅查出私藏香火钱，还牵扯进一桩观中秘事里，最终被大小姐连带着附在她身上的女鬼一起打死了。”如心因着说出来的事太过离奇和诡异，便停下来，扶着苏婉儿坐下，伺候着她坐下后才说道“那小童最后和我，那女鬼是躲藏在钱袋上才进的了青云观，最后附身到王道姑身上。”
“可有说钱袋的样式？”苏婉儿握着茶杯的手不由的攥紧。
“那小童说好像是绣有祥云纹样的锦缎钱袋。”
一瞬间，苏婉儿仿佛被送入冰窖一样，寒气从脚心直冲发丝，浑身冒着冷汗，不多时，整个人都湿透了。
“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别吓奴婢啊。”如心被苏婉儿这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没有，我身上没有……我没有……我身上没有。”此时的苏婉儿已是目光呆滞，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什么。
原本打听出的事情就足够诡异，被苏婉儿这么一吓，如心更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来人啊！救命！有鬼啊！”喊完便昏了过去。
“大夫，我女儿她怎么样了”柳氏看到躺在床上，嘴巴里还喋喋不休的苏婉儿担心不已。
“夫人放心，小姐许是惊吓过度所致，我已开好安神的药，等会让小姐喝下，睡一觉，明日便好了！只是，往后可不要再这样吓她了，不然小姐会因此心悸而亡的！”
柳氏连忙谢过，吩咐小厮跟着大夫前去抓药。
苏婉儿喝过药，柳氏坐在床前轻轻拍着她，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小姐在此之前，可发生了什么？”柳氏缓步走到绣凳前坐下，盯着早已醒来的如心，沉声问道。
如心又战战兢兢的将与苏婉儿对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柳氏听完，眉头紧锁。
“九皇子那又与婉儿联系了？”
“奴婢不知。”如心恨不得将脑袋锁到脖子里去，唯恐激怒柳氏。
“小姐的事情你上点心！婉儿马上就要及笄了，及笄礼之前不许她再外出，一切等与三皇子的婚事敲定再说！这个九皇子即便是再有本事，也不敢公然对太子一党挑衅。”柳氏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苏婉儿，不可言说的恨意涌上心头，若不是当时为了让苏晓晓在及笄礼上慌不择言，也不会被那无耻之人拿捏。
“婉儿身上发生的一切，苏晓晓我将让你加倍偿还。”柳氏一改往日外人面前贤良淑德模样，此刻宛如厉鬼一般，双眼迸发出想要吃人般的恨意。
青云观内。
“你是说苏婉儿身上也有那女鬼的鬼气？”苏晓晓回观后，将今日在李府后院所见所闻原封不动的讲给清风道长。
“师傅，看来及笄礼上趴在苏婉儿肩头上的水鬼应该是三皇子帮的忙，只是我没想到，皇家之人竟然会与鬼物扯上关系。”苏婉儿回想起在李府后院听到的三皇子的话，不难推断出这水鬼究竟是谁的手笔，突然像是猛的想起什么一样，急切的说道“师傅！那后院禁地的赤发厉鬼不会就是他们放的吧？”
“徒儿啊，为师之前总想着无为而治，信奉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缘法，故从未主动争取什么，也未主动改变什么。”清风道长目光似乎透过苏晓晓看向更远的地方“可近日观中发生的这许多事情，让为师觉得，也许错了，也许早该改变什么，也许早些改变，玄静就不会昏迷。”
苏晓晓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向眼前的人，这一刻他不再是师傅，不再是一位肩负责任的观主，只是到了已知天命之年的怜惜晚辈的老者。
“晓晓，对青云观下手的人，恐怕牵连甚多啊。”清风道长轻抚胡须“我们坐以待毙，还会有更不可预知的麻烦事，损毁青云观事小，就怕是冲着这天下苍生来的呀。”
“可若主动出击，先去调查……”苏晓晓接着清风道长的话说道。
此刻清风道长看向苏晓晓的眼神中充满不忍与坚定。
“请师傅允我出山!”苏晓晓深知整个青云观没有比自己更适合的人。
“一路艰险，若遇难事，即刻回家!”
又在观中修养半月有余，苏晓晓的身体基本回复，魂力在每日的修炼与反哺中变得更加凝实。
墨寒冥虽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但玉镯的气息已不再如风中残烛。
一日，天朗气清，苏晓晓收拾好行囊，将清风道长赠予的清心佩挂于腰间。
就此，清云道长对外以冲撞尊长为由赶下山去。
可即便如此，道观前院，云瑶以及所有弟子，皆静立相送。
“晓晓，若回京后无聊，或是那起子小人再敢欺负你，就传信给我，师姐我帮你揍他们。”云瑶拉着苏晓晓的手，眼圈微红，但语气依旧彪悍。
苏晓晓离开前回望青云观与众人，心中不免暖流涌动，就是在这里，她获得了真正的温暖和尊重。
“苏晓晓在此多谢师傅，多谢师兄师姐数月以来的照顾与教诲，此情此恩，晓晓铭记于心！”
与最初被狼狈押送至此不同的是，如今的她身姿挺拔，气质陈静
辞别众人，苏晓晓毅然决然踏上下山的路，她回头最后望了潜藏在山林间的青云观，然后转身，步伐坚定的向京州的方向走去。
“听说了吗？英国功夫那位有癔症的大小姐，好像被送到道观后再无音讯。”
“及笄礼上都能有如此时段，谁家敢要?死了干净，省的玷污门楣。”
“还是苏二小姐婉儿妹妹好，温柔娴静，听说三殿下都对她另眼相看呢！”
“你们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