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孤寡老太魂穿,王爷竟是楼下大爷

第2章:把天捅破

  谢清言盯着春草,掷地有声道,“这说明什么?”

  春草倒吸一口凉气。她不傻,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

  被小姐这么一点拨,她瞬间想通了。

  “说明....说明他有大问题!”春草的声音抖了起来,“大到....大到京城所有人家都避之不及!”

  “对。”

  春草的脸唰一下全白了,那血色褪得比刚才愤怒时更彻底。她下意识地捂住嘴,一种比嫁给腊八豆更恐怖的猜想浮上心头。

  她的声音从指缝里抖出来,

  “他,他莫不是....身有隐疾?或....不能人道?!”

  春草的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小姐,这,这......”

  “呵。”

  谢清言却笑了。

  她抬起那双沉静的眸子,里面没有十六岁少女的绝望,“春草,你猜对了后半段,但没看懂前半段。”

  她的指尖,在那张写着八个妾的纸条上轻轻一点。

  “这八个妾,就是明证。”

  谢清言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在春草的心上,“恐怕,他纳这八个妾,不是为了享乐,也不是为了生子。”

  “是为了试。”

  “试?”春草茫然。

  “试一试,看看到底是地不行,种不出庄稼来,还是原本种就不行。”谢清言的用词直白得近乎粗俗,却一针见血。

  “试了八个,都没结果。王家这下彻底慌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嫡子,是块生不出庄稼的盐碱地。这事若是传出去,”谢清言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别说三品御史家,就是京城首富家,也休想娶到任何一个七品县令的嫡女。”

  “脸面。”她叩了叩桌面,“在京城,脸面大过天。”

  春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那是死灰。她终于明白了这桩婚事的真正目的。

  “所以......”春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们才来乐平县才来找我们,.因为我们家小,好拿捏......”

  “不止。”

  谢清言靠回冰冷的墙壁,“他们要娶一个正妻。一个注定生不出孩子的正妻。”

  “娶了我,一年,两年,我自然一无所出。”

  “到那时......”春草颤抖着接话,“他们会休了你!安你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罪名!”

  “休?”

  谢清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不。”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不知是怜悯原主,还是怜悯春草的天真。

  “休妻,太不体面了。”

  她一字一顿,揭开了这场阴谋最恶毒的底牌,

  “他们会把生不出的罪名,严严实实地扣在我头上。然后,王家会大度地留下我这个善妒或不宜生养的嫡妻。”

  “而他王平。”谢清言的目光穿透窗户,仿佛看到了京城那座虚伪的府邸,“会表现得对我不离不弃。”

  她轻笑出声,“你看,这贤良,深情,宽厚......的美名,不就传出去了吗?”

  “用我谢清言一辈子的清白和绝望,换他王家一个滴水不漏的体面。”

  “春草。”她最后总结,那口吻像是在评定一个对手的商业计划书,“这真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春草瘫软在地,她被这桩婚事背后那不见血的算计,骇得通体冰凉。她只当是嫁给一个丑八怪,却不想是踏入一个用她家小姐一生清白来粉饰太平的活地狱。

  “不,不…”春草绝望地摇头,“那我们怎么办?小姐,老爷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谢清言垂眸,看着这个抖成一团的小丫鬟。

  “怎么办?”她反问,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冷意,“春草你记住。当对手想用体面来杀你时,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他的体面撕得粉碎。”

  她伸出那只苍白纤弱的手,轻轻抚过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紫红勒痕。

  “他不是要脸吗?”

  “我就让他没脸!”

  谢清言的动作很慢,她附耳到春草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冷静地布置了她重生后的第一个项目。

  “你不需要去辩解,不需要去喊冤。”

  “你去找厨房的张妈,后院的刘婆子,还有城西那个最爱碎嘴的货郎......”

  “你要哭。”

  “哭小姐你命苦,哭老爷为了进京,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

  “哭那个王平,三十有二不能人道。哭他家那八个小妾,是八座活坟,是八块试不出苗的盐碱地。”

  谢清言的语速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精准地钉入人心的最阴暗处。

  “小姐......”春草被她眼中那不属于十六岁的平静所震慑。

  “记住。”谢清言打断她,用指腹抹去春草脸上的泪,“你要哭得真,但话要说得假。要装作是无意中说漏了嘴,是悲愤之下口不择言。越是不小心,那些人信得越快。”

  “谣言,从来不是说出去的,是漏出去的。”

  乐平县不大,但五脏俱全。

  流言蜚语的发酵,从来不需要三天。

  第一天是从谢家后院传出的。

  厨房的张妈去河边洗衣,捶打衣服的棒槌声里,夹杂着她压低的啧啧声,“作孽哦!咱们那大小姐,被老爷逼得上吊了都!”

  “为啥啊?”

  “还能为啥!京城那个王家!听说那王公子......哎哟”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中看不中用,是个银样镴枪头!家里八个妾,肚子一个比一个平!”

  第二天,流言在县令卖女求荣这个点上彻底爆开。

  城南的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拍,说的却不是什么江湖恩怨,而是本地的奇闻。

  “各位看官!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咱们这位谢老爷,为了头上的乌纱,竟把如花似玉的嫡女,嫁给京城一个不能人道的病秧子!”

  “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谢家那丫鬟春草,昨天在药铺门口哭得晕过去了!说那王家就是个火坑,娶妻是假,找个背锅的、好堵住悠悠众口是真!可怜那谢小姐,刚烈,宁死不从,一根麻绳......”

  “砰!”一个茶杯被摔碎。

  “谢文远这个畜生!”一个本地乡绅气得发抖,“我乐平县的脸,都被他丢尽了!用女儿换官职,禽兽不如!”

  第三天,流言已经编成了一首不堪入耳的童谣。

  孩童们在街上拍着手唱,

  “腊八豆,滚一滚,娶个媳妇不会生。”

  “问他为何不会生?八个肚子都不争!”

  “谢县令,把头低,卖了女儿换官衣!”

  这一下彻底炸了。

  谢文远气得在书房砸了最爱的砚台,王氏哭晕了过去。谢文远冲进找谢清言算账,却被她一句嘶哑的话顶了回来,

  “父亲。这童谣里,哪一句不是实话?”

  “你——!”

  “父亲是想现在打死我,坐实这女求荣的恶名?还是想立刻去京城王家负荆请罪,告诉他们这桩美事,您办砸了?”

  谢清言就那么坐在床上,脖子上缠着膏药布条,眼神如刀一样盯着他。

  谢文远,一个急功近利的七品县令,第一次被自己的女儿看得通体发寒。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滚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