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癫有传染性
蕾拉绞尽脑汁,最终想到了个不怎么妙的解决方法。
也是唯一一个方法,能让社恐的她不用到处向同学询问时间,又能完成系统那无理取闹的任务。
而这方法就是……
赶紧吃完去盥洗室待着。
待到天荒地老,待到海枯石烂,待到宴会结束。
蕾拉用最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桌面,如同一头饿狼。
邓布利多演讲完后重新坐下,一众师生鼓掌欢呼。长桌上的餐盘一下子冒出各种佳肴,这也象征着宴会的正式开始。
蕾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地伸出狼爪,将桌上的每样菜品,都叉了点进餐盘里,然后大嚼狼吞了起来,活像个多年不曾回国的归国留子。
哈利看得目瞪口呆。
这女孩抢吃的速度,竟然比他那个讨厌的、总抢他食物的达力表哥还要快?
要知道达力可是头人形肥猪,而哈里森只是个纤细姑娘、虽然有点疯疯癫癫。
假如蕾拉能听见救世主的心声,她肯定会大喊一个“冤”字。
要不是系统,此刻的她本该是个优雅的美少女,在从容不迫地切着牛排,小块小块地放进嘴里,而不是沦落成这副狼狈模样。
要知道高三那年,她双手不插兜,知道什么叫做对手,吃饭都没有这么快。
虽然蕾拉在猛猛地吃东西,不过吃相并不丑,汤汁也没溅到桌面上。她就像个专业的吃播博主,大口大口地进食,让人看着就觉得香。
附近的同学们渐渐放下矜持,先是忍不住多挖两口土豆泥,后面更是跟蕾拉同化,这舀一勺、那舀一勺、都舀一勺。
这种名为蕾拉化的病毒,具有高度传染性,通过视觉途径人传人。最终,格兰芬多的学生全员化身成饕餮,只有一个人没怎么受到影响。
那就是哈利。
这位瘦弱的小男孩被姨妈一家虐待了十年,几乎没吃过几顿好饭,本身就打算把薄荷糖之外的食物都舀一点,蕾拉自然影响不了他。
现在其他人受到了蕾拉的影响,都在乱拿菜,哈利觉得自己跟周围的人格格很入——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什么都想尝一口。
台上的教职员也在享用晚宴,他们偶尔跟身旁的同事交头接耳,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盯着台下的学生们,以免出现什么乱子。
往年那么多届学生,几乎每一届都是赫奇帕奇最多吃货,长桌上的食物自然是消失得最快。当然,他们不止是能吃,还有正直、忠诚、勤奋的美好品德。
然而今年却出现了那么一丝变化。
格兰芬多居然学会了食物消失术,宴会才开始没一会儿,盘子就空了一大半。
邓布利多抿了口蜂蜜酒,朝麦格教授举杯:“看来今年的孩子特别有活力。”
黑发女巫不苟言笑:“有活力是件好事,如果能正确用在学习上。”
话音刚落,麦格教授看见台下有位小姑娘站了起身,她定睛一看,正是让她头疼不已的蕾拉·哈里森。
邓布利多顺着麦格教授的视线望去,也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白金发女孩。
至于斯内普教授就更不用说了,他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开心。不论是有头脑、还是没头脑,都没几个敢主动跟他搭话。
所以,这位斯莱特林的院长不是在切扒肉,就是在用他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监视着台下学生们的一举一动。
当视线扫过自己管理的斯莱特林时,他紧绷的表情会舒缓那么一丢丢,但也只是那么一丢丢。
当目光移到格兰芬多那边时,他的嘴角又会瞬间垮下,仿佛看见了巨怪巢穴,里面有一群小巨怪在那野蛮地啃咬腐肉。
斯内普优雅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正细嚼慢咽时,余光恰好瞥见那张被他视为巨怪巢穴的长桌。
只见那堪称“巨怪之王”的哈里森小姐站了起身,用自以为低调的方式,再一次溜出了礼堂。
而距离她上一次的离开,仅仅过去了二十分钟。
有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在场,斯内普不打算插手管制,只要这位“巨怪之王”不惹出什么麻烦。
否则,他很乐意给格兰芬多扣点分数。
就这样,教职员们在蕾拉不知道的情况下,第二次目送着她溜出礼堂。
不过就算蕾拉知道了,也只会继续我行我素。
她实在无法想像,自己如何在霍格沃茨里找出一条丁字裤,并且在不吃啃大瓜的情况下,将这条性感裤裤套到奇洛教授的头上。
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但她不想乘搭这艘船,因为很大机率是泰坦尼克号——没到桥头就沉了。
蕾拉走到男盥洗室门前,探头观望确认里面没人,才再次进了这个、她一辈子都不该踏足的地方。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变高手,蕾拉来回进出的次数已经远超三次,早就达到了武林盟主的级别。
她淡定地打开水龙头,将手上因为吃鸡腿而沾上的油渍清理掉,才不紧不慢地掏出魔杖指向马桶。
白金发小姑娘手腕轻转,画出S字形符号:“Scourgify。”
按照任务规定,蕾拉给男盥洗室的马桶和洗手盆都来了发清理一新,最后停在小便池前。
“这是马桶的一种吗……?”她愣了愣神,喃喃道。
算了。
不白来,都给一发吧。
毕竟只是后续维护,不像宴会开始前的全面清洁,哪哪都要砸一次魔法。
工作量大幅减少,蕾拉自然体力充沛,不需要像之前那样蹲在门外,像条死狗一样休息。
她马不停蹄奔去女盥洗室,如法炮制了一遍,第一轮维护工作便到此结束。
蕾拉随便走进第二个隔间。
也许是宴会刚开始不久,大家都对马桶没有需求。四周寂静无声,连风吹的声音都听不见,像是在影射蕾拉内心的孤独。
蕾拉不想频繁进出礼堂,那样太引人注目了,但也不知道这漫长的时间该怎么打发。
她放下马桶盖,连门都懒得关,就坐在那儿思考起人生,双眸渐渐放空。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一边用纸巾擦拭黑袍,一边朝盥洗室走去。
拉文德·布朗在宴会上结识了不少新朋友,也跟他们相处得很开心。
谁知乐极生悲,她比划得太过投入,一个不小心碰倒了杯子。
幸好里面的南瓜汁剩得不多,只有一小口。而且杯子倒下来时,全喂给了黑色的外袍,才没有殃及到雪白的衬衫。
尽管污迹不显眼,但她还是有必要清理一下,免得一身南瓜味。
她来到洗手台前,习惯性抬起头,想检查自己的仪容。就这样,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她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镜子里。
厕隔里居然有人!
拉文德满脸错愕,下意识退回门口,并没有细看那女孩到底在干什么。
她为什么上厕所不关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