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默默的失去】
一
是地狱，却又是天堂。
每一天，在六楼第四排中间左边，我的第二个家。我已经习惯了，桌柜里塞满了试卷，虽然每当要找的时候，都要花很长时间。特别是，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试卷时，我都会找不着那张试卷。于是就是好同桌了，我们共用一张，虽然有时候被老师看到会说一两句，但都没有关系，我拿着红笔，同桌让我帮他改试卷……
我是政治课代表，每次政治课下课都会跟在明老师屁股后面，走进办公室，数试卷（课后作业），还是我发给同学，我会先在自己的座位上数好十组试卷，一一放在每一组第一桌。然后他们往后传。
接着我会在黑板上用粉笔写到：“政治作业：第xx套试卷，第三节晚自习交。”或者“政治作业：练习册第x课第x页明早交。”
有时候同桌偷懒，我写作业的时候，也叫我帮她的历史作业也写上，还有英语，数学，地理，记得除了语文我没代写过，其他的都写了。
我的复习计划还算有规律的，早自习单语双外，大课间背地图记单词，中午午自习做一个小时数学，下午自习做一节课历史，晚自习前半个小时做地理，第一节晚自习做政治。第二节自习做英语，最后一节自由安排。
最后一次月假，我收到了李＊的邀请消息，说请我去参加她的十八岁生日party，可是我委婉的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被女生邀请过，而感到惊恐吧。
月假结束，我和一个理科的老同学一起搭车去城里。（龚的成绩很难堪，他说三年全玩手机去了，荒废了。）龚＊带我去了一家理发店，理了发，我让他和我一起去买礼物，两个大老爷们！结果我们找到了一家精品店，最后我买了一个笔筒音乐盒！
下午我急忙将前些日在午自习上，写好的祝福词打包好，然后托盛帮我送给她，因为她和她是同桌，还有朝，他们两个，都懂的。
晚上，宿舍，11:00。
我正打着台灯做着2013年的高考地理，因为在寝室这个“物欲横流”的地方，看书是看不下去的，所以只有身体力行的去写！去做！
突然我收到了一条QQ消息，是她发来的：“辰默，谢谢你的礼物！”
“第一次送人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嗯嗯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哦，好喜欢就好。”
……
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电影里面的场景台词。我吃惊惶恐后反而甚至有些窃喜，毕竟那个年龄，经受不了一些有刺激的言语。
洗漱完，躺在床上，看了看腾讯新闻，关注了娱乐频道，从小就很羡慕崇拜演员歌手明星。每当我看到他们的成绩，就会有一种不明来历的动力，去搏击生活的苦难。我在玩“猿题库”，除了数学和英语，每科平均分都75以上。我特别喜欢地理题，因为地理有很多的地图，十分有趣，最不喜欢的自然是历史了……
二
时光不停的在墙上翻，很快又要照毕业照了，记得三年前，刚照过啊。
今天整个高三年级的同学都在外面排队集合，统一的留影地点是在食堂台阶下，左右是草园，被剪了几个字“小平母校，成才摇篮”
轮到我们了，先是班主任领队，带着课任老师在一块风景石旁边合了影，接着就是我们二十一班高矮顺序站在台阶上……
似乎这个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和三年来最好的同桌，朋友合影。我们寝室的人都很单调，聚在一起站在石头边合了一个，后面的书很绿，天气也不错，阳光下，我们都留下了灿烂的青春灿烂的笑容。留影了就跑去和课任老师合影。而我也很想去，但是比较内敛就和几个室友，站在一旁角落不知所措，很尴尬。
紧接着，小王走了，回寝室了。顺也走了。我记得顺说了一句话：“走了塞，还站在这里，等哪个和你拍照哦。”
我很想和明老师李老师留影，可是迟迟没有上，突然，班里那些女生走了过来，一个女生说要和我拍照，我当时受宠若惊。结果我没有和她单独拍照，而是很多人，我心里是很美好的。有我的同桌，有那个爱问问题的女孩，大概七八个吧。她们都是留宿住校的，或者我们都是。
拍完照后，我们都散了，但我感觉到了鸿哥的尴尬，他往食堂里走去了，我跟追了上去，叫他和我一起去同老师合照一张，他拒绝了，然而我也跟着回到了寝室。
我让盛把今天拍的照片发给我，我看到了那些毕业照。感觉自己真的不是很上镜呢。太难看了，或许大家的毕业照拍的都没那么好看吧。
中午自习，我们照旧安安静静的呆在教室，有很多女生偷拍自己有意思的人，问他们要红底证件照，要他们写留言册，我收到了几份，基本上都一个意思：“时间小桥流水，却流不走已经沉淀了的，记忆，时光不在，我们还在。”结合我与他们三年来的接触。
【一个女孩将蚊子摆成了一个死字。
还敢来，就是这个下场！
它们是我养的，你赔我！
那你的蚊子咬了我，你也要赔我！】
现在回想起，最后一个月是非常美好的！非常非常非常。
记得室友朝十七岁生日，就在宿舍，我们去超市弄了些肉，些酒。
天不怕地不怕的，晚上下了晚自习，江和谭去买了一个大蛋糕，将寝室搞得稀里糊涂的。大家将费用平摊了，第二天照常上课。
三
天气好热，却怎么也不能将白云热出汗来
。
又是这个季节，夏天。你是多么的令人苦笑不得！让人失去所有理性的思考，对于大学生，新生要来；而对于高三生来说，旧人要走。带着剩下记忆，打包成回忆。还没来得及，去回忆，怕会忘记。我们都把青春落在了高三的教室里……
全校除高三外，都放假了。这意味着，整个学校，我们高三党成了主角。我们搬到了新修的教学楼，很新，很新，因为我们都太旧，太旧。
来到新的教室，位置桌子都不一样。我们就各自找位置，老同桌也不在了，我已经忘记了同桌是谁了，我只记得，我那册从2012到2014的高考真题卷还有很多没做，全班的同学都松懈了，浮躁，只有小王一个人安静的在座位上做试卷，我们一起买的高考真题，听盛说，他早就做完了，而且基本上都是全对。而我统计了一下我基本平均综合错六个选择题，政治一个两个，地理一个两个，历史五个六个。我最后几天一直赶，但还是没有将试卷做完。不过高考前一天，我非常认真做了一套GD省的文综，结果地理90分左右，历史80分左右，政治80分左右，这是为了树立信心，有些自己改得比较松。
这几天没有老师来上课，只有班主任的啰嗦。没有老师来上课，只有每天晚自习科任老师的叮嘱。
英语老师，又为我们讲了考试流程：大家不用着急，不用担心，会做的，依然会做，不会做的，谁也不能阻止你去猜！大家都练了三年，那运气怎么也都练出来了！边做最好是边涂机读卡，考试一慌，可能把握不住时间，阅读理解，五道，由易到难，没有把握先做前四篇，或者前三篇，把作文写了，再看时间充足不充足，有就冷静做！没有就大胆猜！
数学老师，依旧如此：考试不用紧张，试题基本上都是平时月考的同一题型。只是细节问题，大家认真就好了，但不过相信这场考试，无论谁都是最认真的，也是最紧张的。你们放胆去，最后一道题，要么看一眼，要么就不看，但大多数第一小题是比较简单的，还是看一眼吧。
语文老师，比较深远：不知道大家对大学是什么看法？对人生是什么看法？大学是比较美好，特别是大学的爱情。想恋爱的使劲考！但大学只是人生的一个小风景，你可以不看它，跳过，或许你将会走在一些逗留在那风景里的前边，遇到更好的风景！放松去考吧！不用紧张！
历史老师，你们去考吧！2015SC省高考历史试卷！下学期，有机会来听我评讲试卷。
地理老师，很坦然，那矢志不渝的微笑，非常童真，非常刻骨铭心，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们放学的时候，递个他老一根香烟，他又笑了。
政治老师，班主任，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下考试注意事项，考试地点，文科在其他学校，有公交车来接，又要交钱，车费。有晕车的同学吗？考试的时候我开车送吧。好提前放学吧。对了，记住，明天不要和其他学校的人说话，他们问你，你说是一中的，他们肯定会给你商量大事！你们也不要想去问别人，因为在那个学校考的，除了一中，外都是升学率个位数的学校。还有，晚上失眠了，早上起来洗个冷水澡！身体不行的就不用了。
晚上，我终究还是失眠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失眠，我不敢打开手机看现在几点了，我怕，看到不该看到的时间。我听着顺的呼噜声，超的辗转声，室友们的呼吸声，还有那始终在耳边的蚊子声，感觉我快崩溃了。我听着他们睡得很实在，我心里就越不实在。我小声的把室友的名字喊了一遍。
结果，他们都应了……
你也没睡着啊？
我心里一下踏实了。
最后不知道是什么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我冲了一包提前准备好的咖啡。几辆公交车一起开到宿舍下把我们接走了，有些公交车成了音响，一车人高唱，国歌什么的，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
第一场，语文。我紧张异常，“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一个激灵，我作文才写三百字！
最后我奋笔疾书，想到什么写什么，完全没有逻辑！自己编故事，自己创诗歌，自己甚至仿写上文一个意思的句子，这算用词赋常用的反复手法吧？总之最后马马虎虎，做完了，我松了一口气啊！但出考场后，我又慌了，作文砸了，全完了！系现在，大概记得，写作文主题是“老实与聪明”好像我的题目是：《聪明是老实的儿子》最后一句刻骨铭心的话，“把老实当成太阳，聪明，就是我们的影子。坚守诚实，聪明与我们同在！”
第二场，数学。当然最后一道题没做出来，但是还算顺利吧，回到宿舍，大家还是忍不住兑答案，但这次比较拘谨，兑的是选择题最后两道，因为大家都是猜选的。我猜的有一个和大多数人一样，第九题，C，但是最后一题，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和小王不一样，我选的D。谁知结果，是第九题大家都错了，第十题我对了。其实有时候即使我们的答案都错了，我们也不会害怕，因为我们目光很短，只认为跟我们竞争的只有身边的人，我们都错了，起点都还一样。我们还讨论了最简单的那道概率题。我又错了，反而最简单的，我错了。我开始担心了。后面的考试，没有把握，没有失落，一切平常顺利，因为都是文字题，即使不会做也不会没字写。
最后一场的公交，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漫长，似乎从高一开往高三的行班，车停了，旅途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