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浩然将手紧紧抓住身下的杂草,指甲扎进了土里,嘴角的血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你坚持一下。”锦灵子将内力输进鹿浩然的身体里。
“不用了,我已是将死之人,何必费力气。”他松开紧紧握着的手,拿着一个吊坠递给锦灵子。
锦灵子伸手将吊坠拿在手中,疑惑的看向鹿浩然,“前辈,这是?”
“我只说一遍,”他顿了顿,“欲冰花只能……摘一瓣,用这个可以助你……”
“为什么……”会以为我会去摘它,还要让我去?
锦灵子不明白。
鹿浩然的手垂下,已死去的人不能回答他的问题。鹿浩然一张年轻的脸也慢慢衰老,然后血肉化为灰尘,只见一身骨头被衣服抱着,再也不复生气。
将骨头与衣服就地埋在了这里,没有立碑,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这个时代为人所崇敬的英雄就这样逝去了。有的人可能还没来得及听说他的名字,有的人还不知道他的传奇,但一切就这样无声,无名。
回到木屋,又是离别。
任锦华靠在床边默默的没有说话。她以为他们之间只剩下死别,原来还要生离。
“对不起,我可能必须得去一次,也许我不该这么自私,”锦灵子握着他心爱的人的手,深情又心疼的说,“我会把长乐带回来的。”
说到这里,任锦华忍不住无声的哭了出来,“她好好的……就好。”她已不奢求能再见到她的女儿。如果一切都是命的话,她的存在是不是就是用来创造她的悲哀,和世人的幸运。
“这里很安全,等我回来。”锦灵子吻上她的额头,然后起身走出了木屋。
雪岭之上,堆积的雪峰又一次承受不住呼啸的风和一层层雪的重压,从雪山上崩塌。这是雪岭最危险的时候,血崩来临地貌又是一变,来路去路又是迷雾。
锦灵子站在雪岭的入口,无视耳边传来的血崩的轰隆回声。今日,是与灵十一他们约定好的日子。
远处灵十一和乾二已经看到了锦灵子的身影,灵十一对乾二说:“他居然还在。”
“他会在的。”乾二看着锦灵子。
待两人走近后,锦灵子对他们二人点头示意,并没有说话。
不过一月,重回雪域,心情已经截然不同。这一次,不再是为诡计为他人,只为心安。既然欲冰花已经离自己如此近了,何必不要,也许真能治好锦华。
雪域之中,乾元长老站在藏书阁外低声问身旁的老仆:“你说,我走这步,可是对了?”
“我们跟着神的指引。”老仆虔诚的说。
“呵!”乾元笑了,“这是我们的荣幸。”神明终会再次降临这片土地,让我们不再畏惧。
“叶,怎么样?”乾元问。
“最近去了禁地,我们是不是……”
“不用。”乾元看了看藏书阁里的小人儿,“让他夺,该怎样便怎样。”鹿浩然已经把东西给他了,那是他的宿命,而守护她,是我的使命。
一切从很早之前就是一个局,但当事人一无所知。但他们以为他们在与命运抗争时,却没想到,这只不过是命运的指引。但若最后是好的结局,被当成别人手中的棋子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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