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氛围仍在持续。
只听多克先生接着说道:“其实那个女人也没有将我孩子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她打从肯见我的那时候起就没打算将所有真相告诉我,我也是做好了被她欺骗的最糟打算,可是她还是有良心在的,她将掉包的部分细节跟我交代的很清楚了,虽然她没有透漏抱走我孩子的是谁,也没有说那孩子的性别,不过我也能猜出几分,只是猜测,并不敢妄下定论,毕竟那个人有个儿子,和我女儿年纪相仿,我以为他就是那个人的儿子····我妻子和我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她是个华人,我很爱我的妻子,但是我的家庭并不喜欢,为了和我的妻子在一起,我甚至和家里脱离了关系,至今都····无法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我很对不起那位华人女士,但是一想到我的将来,我家庭的收入来源,我不得不舍弃道德,你懂吗?我太爱我的妻子了,我妻子自从失去了我们的女儿,常常睡不好觉,致使她现在身体状况很糟糕····”说着,他又痛哭起来,劝也劝不住的哽咽声回荡在房间里。
刘探长回归原坐,看着多克先生哭泣,他自己也忍不住的心酸,家庭的确会拖垮一个人,这能理解。
“今天先到这里,多克先生,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欢迎你随时向我倾诉。”
非正式审问结束,多克先生被带走了。
此时,瑞斯警官冒冒失失冲了进来,看着多克先生被带走,他回头看向刘探长,“你明知道有绑架事件,你还有心思和他闲聊天?”
刘探长双手交叉望着表情暴躁的瑞斯,一想到高一流被绑架,刘探长就觉得无比头疼,怎么会突然这样?尽管如此,他还是渐渐陷入了沉思。
瑞斯气的暴跳如雷,“你们怎么了?有案子还不快行动,一个个叹什么气?”
“我有叹气吗?”刘探长镇定下来,眼神淡淡的盯着瑞斯看,“急有什么用,急能解决问题吗?咱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保持镇静,调取道路监控录像,追查绑架犯有几个人,老巢在什么地方,你先去办,我需要准备一下,随后就来。”
瑞斯无法反驳,只能听从指令出去了。
消毒药水的气息很浓,监护仪嘀嘀嘀响声以及有人在说笑,是医院?还是——
高一流在病床上,意识还很模糊,慢慢睁开眼睛盼来盼去,倒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只觉得四壁白墙,自己动弹不了,应该是医院?
本来他在自己的床上躺的好好的,门窗重重的被什么砸碎一摊玻璃碴子,有两个人从碎玻璃窗上跳了进来。
高一流想也不想起来就往厨房跑,厨房有刀具,如果进来小偷,拿刀还能自我防卫,可是没跑几步就被那两个人冲过来按在了床上。
这若不是大病未愈,以他的身手不至于惨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挣扎一阵,那两个人目的性很强,将他两手背在身后钳制着他,一面打电话,高一流很快意识到这是绑架勒索,一声不吭的听着他们二人会有什么计划。
就看见一个蓝眼睛的橘发男拿出一个很怪的‘木制手机’,口鼻蒙着黑口罩,朝着看似听筒一样的位置说着话,顺手将床头柜上的花瓶摔碎,又将床头柜猛地踹倒,而钳制高一流的蒙面男则狠狠的往高一流背部重击,高一流痛的直叫唤,哪里还想其他?
挂断电话,二人目的达到了,就将高一流揍晕后带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回忆完毕,高一流又不敢出声,只心里难过来难过去,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人在家中躺,祸从天上来,做梦梦里难受也就罢了,现在是现实中医院之灾不断,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许久,房间里安静的就像处在真空之中,一点噪音也没有,就是隔音的医院还能透过窗户听到外界的声音,真是怪了。
自己的身体被人绑在床上,只能扭动头,高一流下意识往右侧一看,惊呆了,居然一个梦中人躺在自己隔壁病床上,不会这是在做梦吧?
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好好的····好好的····也不能说好好的,他身上有很多的伤,都是长期累月积攒下来的伤口,旧伤未好,再添新伤,做梦的时候和他说了很多话,现在正陷入昏迷之中,应该伤得不轻吧?
高一流扭正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两手被镣铐铐着,他想动一动,却如何也铮不动。
窗户亮的晃眼,也不知道刘安泽、刘叔叔和老爸他们怎么样了,案子进展到哪儿了?凶手查没查到啊?
现在被绑在这里,这儿是哪儿都不知道,美国又那么大,查起来肯定费劲,即便有监控···对啊!有监控,那要是有监控也查不到呢?嗳——。
正这么想,门开了,走进来一身穿破烂大衣的男人,同时伴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倒也不是臭味,和榴莲很相似,又有点儿像百香果,细闻又像是菠萝蜜,反正是很混杂的气味。
男人走向高一流,笑容令他发毛,男人解开了高一流身上的皮带,但并没有为他打开手铐,他依旧没有办法从病床上离开。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男人嘴里嘀咕一口拗口的粤语。
“你是香港人?”
男人摇摇头。
高一流又问:“你是广东那边的?”
男人还是摇摇头。
“你既然听得懂中文普通话,那么你应该也是个中国人,看你的长相,分明是个东方人的长相。”
男人别扭的使用普通话说道:“从你下飞机踏上美国的土地开始,我就已经在跟踪你了。”
高一流拧着眉,问:“我和你有仇吗?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男人笑了,“只是跟你有仇才能跟踪你的吗?不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就更可笑了,“我跟你不熟,为什么要帮助你?何况有这么请人帮忙的吗?”高一流下巴示意自己被绑的状况,呵呵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