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好似我又回到了那段崩溃的时光,我成了被世界遗弃的小孩,成了罪大恶极的罪人。
短短的两天时光,对于我来说像是经历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继而连三的变故,已经脱离了我的想象范围,一个个亲人的离去,打破了我这几年以来自认为强大的屏障,一时之间,迷失了,我倒下了。
高烧不退的我,徘徊在现实与梦境之中,后皮村,那个童年乐园里,扯着嗓子干哭的小宝,向外公告状,
“姐姐抢我东西吃还捏我的脸。”
只不过,我看到外公宠溺的眼神对着那个倔强的小女孩说:
“姐姐那是喜欢我们的小宝,才会不嫌弃你的口水和你抢吃的。”
很明显,对这个说法不是很满意的小屁孩,气呼呼的鼓着红扑扑的小脸说,那姐姐还捏我的脸,都捏疼了,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孩,笑嘻嘻的跑到小男孩旁边说:
“那是小宝太可爱了,姐姐才捏你的。”
得意的小女孩朝着外公看去,可外公宠溺的眼神随着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这时,小女孩慌了,哭喊着外公,外公,可是一直没有回应,前方只有浓浓的迷雾,看不透也看不穿,小女孩哭的不能自己。
从梦中惊醒的我,才发觉泪水已经湿透了枕头,原来我已经走远了,那些爱我的人,还能原谅我吗?很显然,这个问题再也不会得到答案。
昏昏沉沉中,我听到那个久远的仿佛快要被遗忘的叫声:
“馨馨,你发烧了,起床吃完早饭,吃了退烧药再睡。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样的一幕仿佛久远的快要被遗忘,不同的是,此时眼前的人,生活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伤痕。”
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我逼迫自己吃了半碗粥,只因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而这个家将由我来守护,那些属于我的,我来守护。
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以前小区的广场时,付梓礼还没到,就在我们约定时间过了半小时后,付梓礼才缓缓的到来。
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付梓礼,明显相比所有的人,付梓礼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现在肥胖的身形,看着就像暴发户,照我当时的想法,年轻时的付梓礼是徒有外表的衣冠禽兽,那么现在的付梓礼是狼心狗肺的社会败类,只是没想到,多年没见到的付梓礼,居然见面的第一句话是:
“我本来不想跟你妈要房子的钱,但是这两年来生意不景气,东升他妈就让我先借着周转一下。看着那张过度肥胖的脸,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撕碎那张嘴脸。”
可我的忍,再忍,最终还是几乎接近刻薄的质问着付梓礼:
“难道你对李心兰没有感到一丝丝的愧疚,难道你对东旭没有一丝的负罪。”
看着那张早已肥胖到变质的嘴脸,显然这样的结果早已是预料之中,我何必强求。反而犹如陌生人般不带任何感情的告诫付梓礼:
“从今天开始,我们都不再需要你,请你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钱,一分都不会给你,因为这是你欠东旭的,欠我们的,要是不死心,那么,我们法庭见,别忘了你是重婚罪。”
这样平静的告诫,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是出自自己的口。
我尽量让自己洒脱的离开,今后我不会再妥协,而身后传来付梓礼那一那声:
“馨馨,照顾好自己。”
只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我也终于不在在乎。
